第一九九节(1 / 2)

加入书签

第一九九节

2018-04-15 作者: 寒山士

第一九九节

“属下定从火龙丐的嘴里掏出实话来。”柳绝无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从表面看伏羲堡,这里的确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花红柳绿、莺声燕语、小桥流水、曲径深幽,金碧辉煌的宫殿园林建筑,美若天仙的西子佳人,可称得上人间仙境,相比起来,连禹王城都显得有些暗淡无光,这就是神火教极乐宫与斥侯府的所在地。大凡神火教中人如立有特大功劳,就将安排在极乐宫中休养,在这里能享受到天下所有能享受的快乐,过得比皇帝还要舒服,洛阳分舵舵主林锋与邓关对阵,两败俱伤,他就在这里美美地享受了三个月,比邓关要舒服千万倍。斥侯府就是神火教的情报机关,这里是神火教内高手最集中、花销最大、权力最高的机构,平日里只遵从柴仇与柳绝无的命令,连三大护教法王都不一定能指挥得动。他们专管对外情报刺探、监视整个武林,对内排除异己、监视教徒,有先斩后奏之权。而在极乐宫的地底,有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这里深入地底数十丈,四面全是坚硬的花岗岩,神火教在这里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修建了这个坚不可摧的牢狱。这牢狱方圆百丈,分为数十个牢固的监房,每个监房都如一只倒扣的斗,下大上小,四面墙壁都被精心打磨过,光可照人,无任何攀缘之地,而进出之门全都由精铁铸成,厚五寸,门上有数十个三寸方圆的洞,里外通透,这门被嵌入厚厚的石壁之中,只能左右平移,开门的机关在外头,里边的人无论如何也够不着,而且平常从不开启,如果哪个监房内死了人,不要紧,一个监房关押两人,等到另外一个也死了,化成了一堆白骨,这门才会打开,哪怕是绝顶武林高手也休想从这儿溜出去,但凡进了这个地方,无论武功多高、本事多大,绝无逃脱机会,在涵谷关失踪的所有中原武林高手全被关押在这个地方。所有人都被十香化功散废去了武功,完全成了砧上鱼肉、待宰羔羊,自打被关进来后,大约半年多以来,所有人的须发都白了,双目也渐渐退化成了淡黄色,脸色惨白如僵尸一般,胡子拉碴、污秽不堪,全都成了行尸走肉。如不亲眼所见,根本没人会想到,在这些人里边就有中原五大门派的四位掌门人,少林方丈了尘大师、武当掌门玄明道长、崆峒派掌门净虚道长,武当派金刀王陆,丐帮铁帮主要不是被阮天雄给缠住,估计也会在这儿,不过,丐帮第一高手火龙丐没能逃过此劫,如果当初在襄阳与邓关父子慢吞吞地走,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至于其他那些大大小小的帮主掌门、地痞流寇、庄主堡主、刀手剑客等等等等就更多了,其中不少人已经发疯发狂而死,余下的也成了半疯半颠之人,早晚死路一条。当然,这并不能说柴仇饿着他们、冻着他们,其实他们每餐的伙食还是蛮丰盛的,有鱼有肉,不过也仅限鱼肉而已,试想一个人大半年的鱼肉吃下来,还不如饿死算了,这还在其次,柴仇居然在这鱼肉里边加入了微量的灭魄丹,这灭魄丹是神火教的秘药,说白了就是强力催情散,只不过它比一般的催情药的药力要强上百倍,哪怕微量的一丁点都能让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血脉贲张、欲火焚身,加上这东西药力超强,就那么一丁点都能让人支撑十天半月的。要知道,他们头顶就是极乐宫,斗室的顶端与极乐宫的地面相连,外边的吴侬软语在里边听得一清二楚,怎不叫人抓狂?再说了,隔三岔五这儿都会有一场精彩的“表演”,那些身着薄纱、纤毫毕现的天仙美女飘然而来,高歌一曲、或者善舞一番后又飘然而去,试问哪个血性男儿能受得了?以至于,进来没多久就有好些个定力不够者撕碎自己的胸膛而死,有更多的人受不了这生不如死的折磨而投入了神火教的门下,成了不折不扣的走狗,余下的这些人都誓死不降,结果成了这般模样。火龙丐与了尘大师可算是最臭最硬的石头了,所以他们两个关押在一个监房内,柴仇也没指望他俩能短期内投降,他俩整日无所事事,则画地为棋,下得不亦乐乎!了尘和尚在少林寺除了念佛参禅外就是靠下棋打发无聊的日子,所以他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残局,火龙丐与他一般,虽然他贵为丐帮唯一的九袋长老,却是个最闲而又最闲不住的人,下棋也就成了他打发时日的最佳法子。好在老和尚的残局实在太多了,这半年多来他可是一刻也没闲着。

这一日,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一日,反正里边没日没夜,谁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他俩还是在下棋,“长老,你今日的棋缘何臭成这般模样?”了尘大师开口了,他看到这老头的心思完全不在棋盘上,落的子莫名其妙,他都懒得吃。

“唉!还是被你看出来了。”火龙丐叹了口气。

“贫僧能看不出来吗?你的车将你马给吃了,别着马腿将贫僧的军,这可不是千里追风赤兔马呀!”和尚还有心思打趣。

“哦!”火龙丐一拍额头,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下的。

“你认识那小子,对吧?”和尚低声道。

柳绝无故意放出了这个消息,但凡知道邓关出处者,就可离开这个鬼地方,有好几个想不通的拿脑袋直撞墙,撞得头破血流,甚至脑浆迸裂。

“终究瞒不过老和尚你呀!没错!老夫识得这小子,真没想到,他居然是神火教的死对头。”

“你在何处识得?”

“老和尚,别怪老夫不相信你,在这儿,老夫谁都不信。”

“不要紧,你与他是什么关系呢?这总可以说吧?”

“他是老夫的小兄弟,八拜之交。”火龙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能被你看上的,绝非凡品,看来你这个小兄弟给神火教惹了很多的大麻烦,柴仇这小子病急乱投医,居然打起了咱们的主意,可笑,可笑至极。”了尘微笑着说。

“想不到他会如此厉害。”火龙丐叹道。

“你并不了解他?”

“老夫看走眼啦!”

“从他们透露的消息来看,他应该比较年轻。”

“这个老夫可以告诉你,论年纪,他可以做老夫的孙子。”

“天下何时出了这号人物?后生可畏啊!”

“实话跟你说吧,老夫也不知他出自何处?就好像从石缝里蹦出一样,‘砰’的一声,突然就有了。”

“这真乃武林之福哇!”

“还不好说,反正能与神火教作对,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

“咱们还是有指望的。”

“指望他?”

“指-望-你!”老和尚意味深长地说。

他俩在里边聊天,外边一个神火教鹰犬腰挎弯刀,大步流星地走了起来,在门口站定,将头盔一掀,赫然是绛州龙门派掌门司徒彰,他唰地抽出长刀,在铁闸上“哐哐哐”地敲打着,“两个老东西,想起来了没有啊?”

火龙丐厌恶地望了他一眼,揶揄道:“哟!你还没升官啊!都大半年了,还是牢头狱卒一个,身边连个跟班都没有。”

“说不定在咱俩这儿听点贼话,柴仇这小子一高兴,让他干点斟茶递水刷马桶的活计。”了尘大师嘴上功夫也不弱。

“话不能这么说,邓关与你们非亲非故,你们好歹也是成名多年的老妖精,就真的没听过?”

“老夫只听过狗叫!”火龙丐掏着耳朵。

“哼!老不死的,老子看你还能得意几时。”司徒彰气急败坏。

“莫生气,老夫给你讲个笑话,一听这个笑话,保准你再也不会生气啦!说当年秦昭王屁股上长了一个脓疮,那玩艺儿可真长对了地方,不上不下,不左不右,秦昭王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疼痛难忍,万般无奈之下,他就下了一道旨意,旨意上说啊,如果有谁能给他舔这个脓疮,让他舒服,他就赏这人一辆车,结果你猜怎么着?”火龙丐戏谑地望着司徒彰。

“怎么着?”了尘大师明知故问。

“他开了一家车马行!”火龙丐指着司徒彰狂笑,了尘大师也好一阵大笑。

司徒彰可算被这番话气炸了肺,拿着弯刀的手抖个不停,“你你你,好你个火龙丐,你、你,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老子这、这就砍你。”他气得五官扭曲、结结巴巴。

“别生气!你的日子还长着呢,大不了老夫让你升官,不就是邓关那小子的下落么,简单,随时都能说给你听。”火龙丐又“好心”地劝着。

“滚开!”外边一声断喝,一听就是个姑娘。然后就看到司徒彰如见了猫的老鼠一般,唰地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一抱拳,“属下参见柳教主!”

“哈哈哈哈!黔驴技穷喽!”了尘大师指着外边。果然是柳绝无,此时她杏眼圆瞪,极为厌恶地扫视了火龙丐与了尘大师一眼。

“丫头!好久不见。”火龙丐嘲弄道。

“你还没死呢!”柳绝无奚落道。

“老夫要是死了,你上哪儿找邓关这个小冤家去?”火龙丐斜着眼望着她,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回的。

“哼!即知本教主来意,就别太多废话了吧!”柳绝无冷冷地说。

“你这是在求老夫呢!”

“你这条老命能否再多活些日子,就看今天你有没有让本教主认为你还有活下去的必要。”柳绝无杀气浓郁。

“啧啧啧!丫头,老夫从小与高人学艺,偶得文王八卦正课之数,要不要老夫与你断断姻缘?”

柳绝无深吸了口气,强忍心中的愤怒,“哼!此事不用劳烦你,既然你有如此本事,何不算算你还有几日阳寿!”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