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圣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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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哇!老叫花我从来都一身铜臭,如今又与你在一起这么久,就更臭了。”

阮天雄打开圣旨瞧瞧,随手一揉,又轻轻地一划,圣旨立马裂开几道缝。

铁丐直咂舌,“啧啧!老毒物,你这招‘断水无痕’可真叫我佩服,你可真够毒的,你这个破圣旨怕是要赔本。”

“你知道什么样的宝贝最值钱吗?”阮天雄白了他一眼。

铁丐摇摇头。

“有瑕疵的,说了你也不懂。哎!你不会把这事捅出去吧?”

“老毒物,我老叫花虽然穷是穷了点,却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如今圣旨在你手上,这破破烂烂的,老叫花是担心你如何交给丁老贼?”

“这是老夫的事,用不着外人操心。”

邓大夫在一旁看着他们开口就十万八万的,都傻了,摸着额头,“哎哟!我晕、晕!”

当晚,他们两个睡的是一间房,可谁都没心思睡觉,都在床上“翻烧饼”。

“哎,你就别翻啦!吵死人啦!”铁帮主埋怨道。

“老叫花,刚才是你在翻呢!”

“老毒物,既然咱俩都睡不着,那就聊聊呗!”铁帮主提议道。

“臭要饭的,我看你是人老话多,老夫实在想不出跟你还有什么好聊的,既然你想废话,那你就先找个话题吧!丑话说在前头,老夫没兴趣的少说为妙。”

“虽然你是邪魔歪道,我是名门正派,不过一想到咱俩明天就要分别了,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明天你就要上路啦!你就安心地去吧!”

他胡子一翘,阮天雄就明白放的是什么“屁”,遂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是啊!明天你就要上山啦!你应该也没什么遗憾了吧!”

“你就这么去了,这辈子你图个什么呀?”

“想你要了一辈子的饭,还真让人唏嘘啊!”

“你过奈何桥,千万别回头哇!”

“你上黄泉路,谁也挡不住哇!”

。。。。。。

两人相互笑骂着,咒对方死,倒也别有一番滋味,还没忘了扔一个茶杯、丢一个竹筒。

咱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铁丐翻个身,支起下巴。

“最不对劲的就是你老叫花,整天神神道道的。”阮天雄没好气地说。

“老毒物,你也是个成名已久的人物,难道就没发现咱们被当猴耍了吗?”

“你本来就是猴精,人家想不将你当猴耍都不成呀!哎!你说说看,到底是哪个把你当猴耍啦?”

“就、就这一家子。”铁帮主低声地说,心怕有人在窗下偷听似的。

“你讲点良心好不好,人家好不容易救回你一条烂命也就罢了,你还充大爷,这也拉倒,哎!你不会以怨报德吧?你是不是怕人家将你的丑事给抖落出去,想杀人灭口哇?”他实在想不通这家子怎么将人当猴耍。

“我没你老毒物心狠,一门心思想着算计人,哼!”铁帮主翻着白眼。

“行!就你光明正大,不过你说的也还有那么一点点道理,我仔细一琢磨,还真有不对劲的地方。”

“说说看。”铁丐催促道。

“就拿朵朵来说吧!小小年纪,拳脚是不怎样,可他体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力,时有时无,时强时弱,奇了怪了,我行走江湖几十年,像你这样的人物也见过不少,他的内力不同于任何人,不知他爹怎样?”阮天雄说的是这个。

“老毒物,你总算说到点子上了,那天我要帮关儿疏通经络,你猜怎么样?我反而被疏通了。我的内力可是纯阳的,对他可就没一点作用,你说奇怪不奇怪,总不能说我还不如他吧?”他觉得这真不可思议。

“那很难说,那天你不是被你徒弟给粘住了,你用尽了法子也没挣脱掉,结果还摔了个狗吃屎,开始老夫还以为是我灵蛇教的神功呢!还有前几日,你在竹林之中被他好一顿胖揍,半个时辰之内,你好像也没打中他多少次。”

“那次老夫也纳闷,如果他真是个老实巴交的布衣百姓,他拿什么来与老朽游斗半个时辰之久?不怕你老毒物笑话,那天如果他拿的不是扫把,老朽就不只这些骨头碴子。”

“唉!徒弟要强过师傅这才有盼头哇!我可不想像你们中原什么五大门派一样,一代不如一代。”阮天雄摇头晃脑地叹息着。

“你这嘴可真够臭的,那天我听他在跟你嘀咕什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老叫花,你不会吃他的干醋吧?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说罢,一翻身,屁股冲着他。”

“说一下你会死啊!”铁丐骂道。

“除非你求我。”

“嘿!”铁丐一咬牙,“好!就算我求你。”

这次阮天雄失算了,堂堂丐帮帮主,还真求他来了,“行啊!看在是你求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那天你被他打倒以后,我去找他,问他这是从哪学的,你猜怎么着?”阮天雄故意吊他胃口。

“怎么着?你倒是说呀!卖什么关子。”铁帮主心急得很。

“他说呀,他是跟猴子学的,听说有一天他在山崖上采药,一不留神踩偏了,就掉了下去,那石壁是内凹的,他无处下手,正好这时有只猿猴也在石壁上采弥猴桃吃,被他一把就抱住了,然后两个就一起往下掉,那猿猴用尽了法子想甩掉他,结果都没被甩掉,最后两个都没事。从那以后,他不管抓到什么,休想甩开,就像那天你甩他一样,不但没把他甩掉,你还被累得跟狗一样。”

“就这些?”铁帮主还是有点不甘心。

“他还要我给这门功夫取个名字呢!”

“那你给取啦?”铁丐妒忌得恨不能立马掐死他。

“当然!你徒弟求我,我不可能不答应,我想了好久,就叫它‘揉移术’。”这其实是阮天雄故意气他的,就邓关那臭脾气,还能去求他?他不求邓关就算不错了。

“如果真如你说的,那咱们可就捡着宝啦!”

“咱们两个现在都是病急乱投医!说不定还真让咱俩给投对喽!哈哈!”

“老毒物,你又想过没有?如果他俩真是那样的,那他们的第一个师傅是谁?你想想看,三清观内的事?还有邓老弟,指不定他也是高人,而且是绝顶高人,你就不有点担心吗?”

“我又不靠要饭过日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此番入中原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那两件神物么?多个高手,对你来说可是一堵墙哟!”

“老叫花,这里以前可是梅山管的,你们太祖皇帝打了整整五年,最后还是招安了事,有个什么高人也实属正常,老叫花,你可不能弄得人家跟你去要饭,不管如何,现在朵朵还是得叫我一声师傅,你要是敢使什么阴招,当心老夫让你丐帮倾家荡产。”阮天雄威胁道。

“你这个老毒物,别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用,我劝你还是别想那么多,会短命的,睡吧!”铁丐一翻身,不再理他。

“哼!我再短命也比你活得长。”他不甘心地道。

次日,邓大夫为他们准备了足够的干粮,每人还有一小包碎银铜钱之类的,“拿着吧,在乡里这东西可比银票管用。”铁帮主与阮天雄实在不好推辞,就都收下了。

“唉!老弟呀,真想与你再过几十年呐!”老叫花依依不舍地道。

“二位只要有空,随时欢迎你们大驾光临啊!你们下次来,说不定就要徒弟打师傅喽!”邓大夫打趣道,其实谁都能看得出来,他这哈哈有多勉强。

阮天雄摸了摸朵朵的小脑瓜,“徒儿啊!师傅要走啦!真是舍不得哟!你可要时时想着为师哟!”

“师傅,您就放心吧!说不定到时候我和我爹会去看你们呢。”朵朵倒也痛快。

“好!好!好!师傅盼着这一天,师傅走后你可不要太贪玩,到时候为师会考你的哟!”

“嘻嘻,谁考谁还不一定呢!”朵朵挠挠后脑勺,这话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

“关儿啊!你可要来看我呀!我就在君山,离这里不远,跟跑船的一问就知道,跟着这沅江走就对了。”铁帮主交待道。

“世伯,我会的,您老可要多多保重。”

“嗯,你也年纪不小啦!指不定哪天就出远门,到时你只要拿着这个牌子,随便找个要饭的,他就会帮你的。”说罢,他将一块古色古香的竹牌交到邓关手中。

“谢世伯。”他们一家一直将他俩送出村外才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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