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五弟六哥同为汉卿 麻三冷四北京开（2 / 2）

“我张作霖对天发誓，如有半点假话，让我不得好死！”

“哎呀！兄弟言重了，咱们之间，几十年的交情，用得着起誓发愿吗？好了三哥信得过你，这次，我把小五子冯庸交给你，带到到奉天，和小六子在一起，让杨景镇老先生教他们，叫这俩孩子长大成人，象咱们哥俩一样，把父一辈的交情带到下一辈。”

“好，三哥放心吧，我一定教他们继承咱哥俩的交情，让咱们的儿子，孙子，重孙子，滴了孙子，搭了孙子，冯张两家祖祖辈辈好下去！”

“哈哈哈！”哥俩个是放声大笑，尽释前嫌。临走，冯德麟拍着张作霖的肩膀说：“老兄弟，你在奉天放开手，大胆地干！三哥在这给你当后盾。你就是捅破天，三哥帮你堵！”

再看张作霖感动的眼泪下来了：“有三哥这句话，三哥是元帅，我是先锋。有三哥掌舵，我张老疙瘩要把奉天翻过来！三哥保重！”张作霖信心十足的带着冯庸回到奉天。

冯庸来到奉天，和张学良一起读书，这一年是一九一二年冬天。小哥俩都是十二岁，先生杨景镇为他们取名，张学良名学良，字汉卿；冯庸名庸字也叫汉卿。在这之前，小哥俩没名字，都叫小名。至此，他们小哥俩才有了名字。那么他们为啥都取汉卿为字，据说，这个字，是他们小哥俩自己取的，这‘汉’是汉朝，代表中国，卿是官；‘汉卿’就是做中国的官。因为那时列强入侵，很多人卑躬屈膝当了汉奸。可见这小哥俩从小就有大志。这汉卿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汉卿’的谐音是‘汗青’；古人把烤干的竹简刻上字，用作记录大事做史书，后人把这个汗青比作青史留名。那真是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活百岁，他们小哥俩一十二岁就有如此志向，难怪后世留名！

张作霖有了冯德麟做靠山，自己手中一个整师的兵力驻守奉天，他的腰杆硬了。赵尔巽走人了，新来的镇安上将军，督理奉天军务，兼节制吉林，黑龙江两省军务的张锡銮走马上任了，做了权倾东北的封疆大吏。

袁世凯之所以把张锡銮放在东北，那是因为，袁世凯知道，张锡銮和东北军的两位中将师长冯德麟，张作霖有渊源。前面提起过，冯德麟和张作霖从民间武装，被招抚成为国家军队，都是张锡銮亲手经办的，当时张锡銮是奉天陆军营务总办，虽然需要赵尔巽批准，但是，具体办理招抚的军方主管，就是张锡銮，所以，张锡銮对他们哥俩也可以说是有恩于他们，特别是张作霖，曾经拜张锡銮为干爹。张锡銮走马上任，张作霖对他是毕恭毕敬，俯首听命，干爹长干爹短的叫着，哄得张锡銮十分高兴，把张作霖多次推荐给袁世凯，而袁世凯一心想当皇帝，急于拉拢军队支持，因此，特在北京中南海要召见张作霖。

张作霖要进北京靓见大总统，他可动了心思。他带着手下一进北京，就住进了原来奉天盛京将军增琪的旧居，此时叫奉天会馆，位于北京西单旧刑部街路北，离‘花柳繁华地——八大胡同不远。安顿下来之后，他办了两件事；一是大把大把的花银子，收买袁世凯身边的人；第二件事，包妓院，他让部下将百顺胡同，胭脂胡同，石头胡同，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等等八大胡同全包下来，这下可乐坏了汤二虎和麻三冷四。这一顿狂嫖，把八大胡同闹得乌烟瘴气，麻三，冷四嘴没把门的，进进出出大吵大嚷，大嗓门，那个婊子浪，那个婊子骚，满嘴粗话，脏话；搞得京城议论纷纷，这消息就传到袁世凯的耳朵里，老袁是轻蔑的一笑。

等到接见那天，袁世凯破例在办公室内接见了他。张作霖是相当会装，一见面就表忠心：“在下是一介武夫，不懂啥礼数。也分不清总统和皇上，在我眼里，大总统就是皇上，皇上就是大总统。”

咳！就这么几句看是糊涂，而又显得诚实的话，袁世凯听着舒服，他关切的问：“雨亭兄与手下在北京还习惯吧？”

“我的那些弟兄从小地方来，没见过大世面，都忙着找乐子呢。嘿嘿！这京城的婊子真带劲！”

袁世凯一笑，把话题转到国家大事上。咳！张作霖打开了话匣子，把袁世凯这顿捧；什么唐宗宋祖，康熙，乾隆。连玉皇大帝都给老袁安上了。袁世凯心里美！对张作霖鼓励一番。张作霖立刻表忠心：“我就是大总统磨道上的驴，大总统咋吆喝，我咋走，还不会走差道。”

张作霖装呆卖傻让袁世凯满意，当即送给他一块金表和古玩。张作霖回到奉天后，腰杆硬了，处处和张锡銮作对，张锡銮手中没有一兵一卒，连憋气带窝火，还没法说张作霖挤兑他。只好多次以‘老病之身不能胜任‘为由，向袁世凯提出辞职。袁世凯也明白是张作霖挤兑他。这个时候，袁世凯的干儿子，湖北都督段芝贵，也要求调离湖北。他也跟张锡銮一样，被驻鄂第二师师长王占元挤兑。比张锡銮还惨！王占元想弄死他，吓得他一溜烟似的逃回北京。老袁一看干脆给他俩来个对调，段芝贵一看让他到东北，乐够呛，借条腿来到奉天赴任。可是张锡銮可就惨了，第二师师长王占元通电表示不欢迎他，吓得他没敢去赴任。

段芝贵的父亲段有恒在当年张作霖受招安时，曾经为张作霖担过保，因此，张作霖曾经拜段有恒为干爹。论起来，段芝贵还是张作霖的干哥哥。

段芝贵来到奉天后，吸取了在湖北的教训，没住都督府，直接住进了二十七师师部。为了笼络张作霖，他对军务之事概不过问，一切由张作霖全权处理。他自己则专心推动帝制劝进活动，张作霖积极配合，而且表现的非常卖力气。一再上书向袁世凯表示衷心：“如在东三省有倡异论者，誓以死当之。”“内省若有反对者，作霖愿摔所部以平内乱，虽刀斧加身，亦不稍怯。”

咳！别说袁世凯受感动，谁听了都得感动。可是尽管如此，张作霖毕竟还是袁世凯袁派圈外之人，张作霖使出浑身解数，在一九一五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袁世凯要登基先封功臣，张作霖才混了个两圈的二等子爵，而段芝贵是五个圈的一等公爵，这中间还有三圈的伯爵；四个圈的侯爵，张作霖一气之下耍开驴了，给他来个递呈请假，搅局撂挑子。这才引出一段：张作霖戏耍袁世凯，冯德麟驱赶段芝贵，欲知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