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冯德麟孤舟赴会 张作霖白城用兵（2 / 2）

冯德麟把陶克陶胡让进船舱，亲自给他倒上酒，这哥俩就喝上了。酒过三巡，陶克陶胡说道：“冯统领，我感谢您对我们陶家的大恩大德，这次犬子多亏遇到您，否则不堪设想，陶某再次谢过了。”

“陶将军，两军阵前，还是不要客气。咱们办正事要紧。目前，你们的联军正面临着危险。虽然你们有一万多人，可是，奉天总督徐世昌徐大帅下了狠心了把我们五路巡防营全部调出来，这就一万两千多人，而且内蒙东部四个盟骑兵八千人，再加上嫩江十个旗的骑兵五千人，对付你们的总兵力达到两万五千人，陶将军，你们几乎没有取胜的可能，而且，你们和白音大赉联合，白音大赉虽然也是义军，可是他的队伍简直就是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请您想一想，这样的队伍怎么能打天下，我之所以甘冒风险与你见面，实在是因为你的队伍纪律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而且，你又是被逼无奈，逼上梁山才造了反。我是同情您才冒险这么做。”

陶克陶胡听罢很受感动。说道：“冯将军，我和大清势不两立。大清的军队中还有向您这样的，能为我们蒙古兄弟着想的，实在难得，陶某在此谢过了。正如刚才您说的，我和白音大赉不是一路，他是匪，我们是官逼民反的义军。我们造反是为了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而他们是祸害老百姓的，这几个月来，我亲眼目睹了他们杀害无数的汉族百姓，我曾多次劝阻，他们不但不听，还几乎翻脸，我早已心灰意冷，要不是你们大军压境，我们早就分道扬镳了。自从接到您的书信，我就决心已定，和白音大赉分道扬镳。只是您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一直不知就里，所以特来请教。”

冯德麟微微一笑：“陶将军，我是这样想的，就目前形势而言，我们官军占有绝对优势，而且是箭在弦上，势在必得，对朝廷来说，可不管你蒙匪还是义军，那只是我冯德麟敬重你们才这样称呼你们，在他们眼里你们都是蒙匪，必须消灭！作为朋友，我想。你和你的义军，撤出大清管辖的范围，暂避一时，保存实力，等待时机。不知陶将军意下如何呀？”

陶克陶胡听冯德麟说到这，心里有些不服说道：“冯将军要说打仗谁胜谁负，在战场上那可是胜负难料，您的‘东亚义勇军’，我见过，有战斗力，要是跟您的队伍作战，我甘拜下风，可是奉军别的队伍，我还真就不服，就说吴大舌头，你们的后路巡防营统领吴俊升，都说他剿匪如何如何有本事，在通辽一战还不是被我打得屁滚尿流。不堪一击。至于说东四盟和嫩江十个旗的队伍，我都领教过，不堪一击。”

冯德麟一看陶克陶胡没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摇摇头，没说话，拿酒壶给他和自己都倒上酒，把酒杯端起来：“陶将军，咱们先干了这杯酒，来干！”

“好，来请！”

喝下这杯酒，冯德麟语重心长说道：“陶将军，您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绝没有吓唬您的意思。说白了打仗那是要死人的，死的可都是咱们自己家里的中国人。咱们蒙汉自古就是一家人，成吉思汗是咱们全中国人的骄傲。大元的版图横跨欧亚两大洲，那是怎样辉煌的伟业。可是如今，咱们中国被列强瓜分，咱们关东这块宝地被大鼻子和日本小鼻子都祸害成啥样了。咱们再窝里反祸害自己的同胞，我冯德麟心疼啊！”

说到这，冯德麟掉了眼泪。他用袄袖摸了一下眼泪继续说道：“要依照我自己的心愿，咱们两军联合起来，一同杀向俄军大鼻子和日本鬼子。把他们全部撵出东三省。还给咱们一个完整的家园。那该多好！可是话说回来，国家大事，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您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贪腐的王公贵族借着朝廷‘放荒招垦’的时机，把你们自己耕种的土地给卖了，你们三十二位被强卖土地的老百姓去王府请愿，他们不但不归还土地，反而对你们施杖刑。你们是事逼无奈这才造反，我冯德麟同情你们。可是，我是大清的军官，执行命令是天职。你们的家仇是够苦的。可是要是比起国家的仇恨来，你们也都听说过，八国联军进北京，外国人闯进咱们家里来了杀人放火，祸害咱们姐妹同胞，把咱们国家祸害够了还要咱们国家赔款，上亿两白银哪！咱们中国人憋气不？比你那点家仇大不大，你们没有了土地，可以到长白山挖人参，踩山货，咱们关东满地都是宝啊！只要你勤奋，干啥都能活。我说这些不是怪你，我就说句掏心窝子话，你和你的义军都是好汉，也是国家日后用得着的人才，我写信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是让你们躲过眼前，以后跟朝廷对着干，而是以后有机会报效国家。不瞒你们说，我和总指挥张作霖过去都是民间拉队伍的，我在辽河两岸组建乡勇大团，张作霖组建保险队，当时官府不承认我们，也把我们当土匪看待。可是今天，我们俩不都成了官军统领了吗？话我已经说的够多的了。何去何从，请陶将军三思。”

“啊！我明白了，原来您是一番苦心，既然如此，我想这样，我回去后，立刻和白音大赉分道扬镳，我带着我的队伍，一直向北撤到俄国境内，暂避一时。你们就可以把白音大赉消灭，回去报功交差，既可以使你们完成奉天总督徐世昌交给你们的任务，又可以使我们保存下来。好！冯贤弟，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陶将军，您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只是此次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了。还望您多多珍重。”

“冯贤弟，您也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两下定好了，陶克陶胡回到北岸，立即召开军事会议，部署后撤事宜，第二天准备一天，到了晚上，一夜之间，陶克陶胡的大军向北撤走了，无影无踪，白音大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慌了手脚，马上撤兵，退回白城，派人是四处打听陶克陶胡大军的去向。因为陶克陶胡是夜间急行军，而且内蒙草原地广人稀，根本就没人看见，陶克陶胡的六千大军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白音大赉被消灭之后，陶克陶胡派人给冯德麟送来一封书信，告诉冯德麟，他们已经到达俄国的西伯利亚，张作霖依靠这条消息，才写好了战报，说他们已经把蒙匪陶克陶胡撵出国境的，逃往西伯利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张作霖一看蒙匪撤回白城，一声令下，一万多大军，过了洮儿河，把白城包围，白音大赉和几小股土匪都被包围在城中。那么他们先回到白城为啥不再后撤呢？

原来，当时的白城是个大市镇，人口众多，商业发达，百业兴旺，蒙匪们早就垂涎三尺，这次占领白城，本想暴抢一把，可是，等到把白城占领之后，陶克陶胡下达命令，严禁抢劫伤害百姓，违者格杀勿论，并派出几百人的宪兵队，四处严查。这才保住了白城一城百姓的安危。如今，陶克陶胡不见了踪影，蒙匪们可下得着机会了，回到白城这顿暴抢，可把白城的老百姓祸害苦了。就在他们得意的放手暴抢豪夺的时候，一万两千多剿匪大军就把他们包围在白城。十几门大炮架好了，张作霖一声令下：“开炮！”

“轰！轰！轰！”十几门大炮一起开炮，城墙被炸塌数段，张作霖把战刀一举：“进军！”好吗！一万多骑兵高喊着：“冲啊！”真如决堤的洪水，咆哮着冲向白城的蒙匪。别看冯德麟对陶克陶胡那么有情有义，可是对真正的蒙匪，冯德麟是嫉恶如仇，带着手下弟兄，挥舞着大砍刀，这顿砍杀，也就一个时辰，就把蒙匪在城内全部消灭，只有白音大赉和他的手下第一猛将巴塔尔带着一千多蒙匪逃出白城，是落荒而逃。

张作霖他们打扫完战场，一看没有白音大赉和巴塔尔，把俘虏一审问才得知，原来白音大赉和巴塔尔已经逃走了。张作霖一听是苶呆呆的发愣。这才引出一段；孙烈臣击毙巴塔尔，张海鹏刀劈白音匪。欲知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