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6.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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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_81987廖鸿先来接江云昭的时候,只觉得这宫里头阴风嗖嗖冷风肆意。不知怎地,就有些脊背发寒。

太后见了他,语重心长道:“平日里既然政务繁忙,就要注意补身。不然的话,过于繁忙拖垮了身子,后悔都来不及。你可要记好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廖鸿先颇有些莫名其妙,含笑应了,疑惑地去看江云昭和陆元睿。

陆元睿先前是与她们一同用饭的,自然听到了太后那番话,不禁莞尔,只盯着他笑,却也不告诉他是怎么回事。

江云昭……

江云昭默默地扭过头,去欣赏屋子里摆放着的花架子了。

直到晚膳的时候,太后新派去的御厨特意用鹿鞭熬了补汤,端到坐上来,廖鸿先方才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把补品往前一推,斜睨着那碗汤,眼底的不屑蹭蹭蹭往外冒:“怎么回事?姨母今儿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

江云昭轻咳一声,低着头将今日太后的话尽数说了。

廖鸿先咬牙,“你就不替我辩解一二?”

“辩解了。”江云昭说道:“可是太后不信。”

太后是真的不信。

——两个年轻人,感情又这么好,若身体无碍,必然要经常行事。既然如此,怎会半点消息也没?

饭后,太后怕江云昭羞涩,还特意派了身边信得过的嬷嬷悄悄问江云昭,可是采取过甚么避孕措施没有。若是无的话,也好想法子给廖鸿先调养调养。

江云昭一是没记得有什么措施过,二来,也不晓得太后为什么笃定问题在廖鸿先身上,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只得老老实实说了没有。

结果……太后就又派了一位擅长调养的御厨去晨暮苑。

江云昭十分无奈。不过,太后这番做法,也给她提了个醒。

她先前还没担忧过这个,此刻也有些心焦与害怕,期期艾艾问道:“万一……万一真的有孕,那怎么办?”

眼前这个家伙,可是不知节制为何物的。一旦兴起,就能折腾个大半宿甚至一夜。

廖鸿先哭笑不得,轻弹了下她的额,柔声道:“怕什么呢?我会让你冒这个险?”看江云昭面上的忧虑丝毫未减,他想了想,含含糊糊说道:“当初求娶的时候,我答应了母亲,不会让你那么早的。晚两年再说。”

江云昭从他这话里听出了点端倪,凑到他面前,奇道:“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廖鸿先却是难得地避而不答。

他揉了揉她头顶的发,叹道:“总而言之,你莫要忧心这个。等你年长些再说。”

江云昭隐约猜到了些,却又抓不住其中最关键的点。

但她知晓他待她极好。

他不想说,她就也不再多问。

……

没过多久,刑牢里传来消息,刚被抓入狱不久的桃姨娘被刺伤,性命垂危;而与她一同进去、关在隔壁监牢的滕远伯夫人,死了。

动手的人,竟然是梁夫人。

江云昭听长海说起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震惊,忙细问缘由。

长海就将事情与她说了。

原来,滕远伯夫人和梁夫人原本私下里关系颇佳,梁夫人初初进入梅府诗社,还是滕远伯夫人牵的线。梁夫人吸食第一口烟叶,也是滕远伯夫人怂恿的。

梅府垮了后,再没烟叶吸食。

梁夫人便觉得身子愈发不爽利起来,没精神了不说,还经常性地要遭受万蚁噬骨般的痛苦。渐渐地,人就颓靡了下去。

有一天她揽镜自照,才惊觉自己的容貌早已毁了。镜中那个,分明是个脸色枯黄眼窝深陷的干瘦妇人。

梁夫人被自己吓到,尖叫不已。

这个时候,身边人才告诉她,她早就精神大不如前,身体一天天差下去。只是先前她还有烟叶吸食,旁人与她说的时候,她不信,没当回事。

梁夫人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空无一物的梳妆盒,隐约明白了什么。

听闻滕远伯夫人被抓,她将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一夜。第二天,梳妆打扮好,就动用了关系,想去探望滕远伯夫人。

管这事儿的官员知晓这事情的利害关系,想着梁夫人既然与此有关,进去或许能套出来更多的口供来,就将她放了进去。

可是,他最大的疏漏,却是没有搜身。

梁夫人竟然在怀里藏了匕首。一见滕远伯夫人,就疯了一样刺向她。

旁边的桃姨娘被吓得尖叫。梁夫人就挥臂刺她。不过两下,狱卒就赶到了,将梁夫人擒下。

滕远伯夫人流了一地的血,当场死亡。桃姨娘被刺中胸腹,立刻就昏迷不醒。虽然大夫赶去给她包扎过,但眼看着也要不行了。

如今梁夫人被投入了牢狱之中,放她进去的官员已经被革职、押去了刑部。

当桃姨娘的死讯传到王府的时候,王府中也来了一些衙役,带走了正在屋里闷头吃饭的廖泽福。

廖泽福没料到自己也会被牵扯进去,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凭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也把我抓进去!”

领头的衙役掸掸衣裳上沾染上的尘土,说道:“省省劲儿吧。你做了那许多事情,能留条命在就不错了。”

因着先帝之事,陆元睿十分痛恨这种烟叶。但凡参与到诱人吸食与贩卖中的恶徒,全部严惩。

廖泽福帮助桃姨娘往梅家男宾那边的诗社送烟叶,还私下里悄悄绕过梅大人,卖给诗社里的人。他做了这许多恶事,陆元睿又怎会放过了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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