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进食毒品(2 / 2)
阿玲疑惑的眼神,说,你说强子有信心、有骨气戒毒吗?作为吸毒人,知道毒品的诱惑力和危害性,染毒这么多年,屡戒屡吸,反反复复,没有一次是成功戒毒的,我对自己对所有吸毒的人抱不信任感。
林木说,是啊,狗改不了食屎的秉性,毒瘾易戒心瘾难戒,不过强子家庭条件好,是独生子,你要是跟着他是天大的福气,你俩要戒毒首先你该作出榜样感染他,或他戒毒影响你,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榜样加真爱,世界上还有啥能难倒你们的?
阿玲觉得他的话有道理,有人情味,本着对生命、未来负责,她该像林木所说的那样去做,但对戒毒而言,阿玲一筹莫展。拿不出多大胜数戒除毒品,只能顺水推舟,活一天要一天的毒品,不顾自己面临怎样的下场。她深情地看了对方一眼,从他那憔悴的脸上,她看到吸毒人的无奈、焦虑与恐惧。
阿玲做梦也想不到强子对她这般好,她十分感动,直面自己的吸毒旅程,她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惶惶不安之中度过,她吸光所有积蓄,变卖身上值钱的东西,扯下做人的尊严走上街头缠着陌生人上床换几个钱买毒品。在九死一生的毒品浩劫之后,强子的出现使她在烟雾缭绕的毒道上看到一线生命的曙光,看到戒毒求生的苦愿望悄悄来临。
强子买好针管,急匆匆地走到岔路口,左看右看,见不着他俩,便急步向租房走去。他的心情特别爽快,留住阿玲在身边,马上就要扎毒了,咋不叫他洋洋自得、心花怒放呢?只要扎进毒品,煎熬多时的毒瘾倾刻间烟消云散,在白粉之中冲浪、醉生梦死,在不寻常的感受之中度过无忧无虑的一夜。
林木、阿玲盘腿坐在床上。灯光下,强子看到两张被毒品折磨憔悴的脸蛋,看到吸毒人渴求进食毒品期盼的眼神,煞是吓人,在毒品的浩劫之中,他们显得十分无奈和无助。
强子侧身走进去,探出头往外望,确定无疑之后才将门闩上。
林木碾碎毒品研成粉末放在床上,做好注射前的准备工作。
林木恨不得一下子吞服毒品,说,快点拿出针管,我顶不住了。
强子从口袋里掏出针管丢在床上,丢掉鞋坐上去。面对面而坐,三个人三个鬼脸谱在昏暗的灯光下张牙舞爪,贪梦的眼神直盯着纸上白色粉末,心花怒放,喜形于色。
林木动作迅速地抓起针管,撕开包装袋,取出针管抓在手回弹活塞,然后拔出活塞,用纸片捞起粉末小心翼翼地放进针管,塞进活塞,左右看看。
林木说,水、水呢?买注射水没?
强子看到他急得团团转的样子,说,钱不够,我没买。
阿玲立即补上一句,说,到水龙头弄一点干净水也行,反正毒品是杀菌消毒的,没什么大碍。
强子立即穿上鞋抓起口盅打开门探出头看看,活像小偷完事之后欲逃出主人房间似的,确定无疑之后他才闪身出去。他们都清楚,吸毒是违法的事情,万一走漏风声被联防队员或警察逮进强制戒毒的痛苦,因此,他们在防不胜防,处心积虑地进行着。
强子把水放在中间,林木、阿玲立即把针头压进去吸点水,针头朝天使劲地摇了几阵子,毒品融化于水中,变成浅黄色的液体。
林木抽出皮带勒紧胳膊,血管凸起,右手拍拍血管便把针头对准血管扎进去回弹活塞,殷红的血涌进针管,他解开皮带输血,一毫升、两毫升,直至五毫升才缓缓地将混在血液之中的毒品灌进体内。
强子扎了两次都扎不中血管,他笨手笨脚的动作惹急了阿玲。
阿玲说,你的血管令人羡慕,要用好它为你服务。拿针管给我,我帮你扎,笨手笨脚像刚学的。
强子无言以对,阿玲从他手上夺下针管,说,下大力气掐住胳膊。
强子咬着牙关掐住胳膊,血管凸起来,她看准血管扎进去回弹活塞,强子如蜂蛰般的感觉,看到鲜血涌进针管立即放开紧绷的手,紧张的心。
阿玲一毫升、两毫升地输血回送,十次缓慢有序的回合,强子感到天地间团团转,迷迷糊糊的,双眼皮处在胶着状态,喉咙间有股淡淡的清香。毒品已展开魔力,降服了他。
强子微张双眼,迷迷糊糊,说,给我烟。
林木吸了口烟便把香烟塞进他的里嘴,强子挟着香烟尽情地吞云吐雾,享受毒品给他带来的美感。
阿玲放开手,说,你自己来吧,我要干我的事了。
毒品的魔力牢牢控制强子的身子,他盘腿,稳如泰山的坐着,针管斜挂在胳膊上,他有时候微张双眼,担心针管里的血受冷凝固,没几分钟便抓起针管回弹活塞。
输血回送是吸毒人满足毒品后上档次的享受,输血回送的次数增多,毒品游走面广,他们上头指数就越高,便在金迷纸醉之中美美享受四个小时。
阿玲说,自己都不会打针还要扎毒,我看你是皮肤痒了。
强子吞吞吐吐,语无伦次,说,刚学嘛,有不对的还请多多赐教。
阿玲问,还要我帮你输血吗?
强子说,不必劳驾你了,让我自己来,忙你的事吧。
阿玲抓起针管,全神贯注地盯准皮肤底下乌青的血管线条,长期注射毒品使她身上的血管沉没、硬化,很难打中血管。
强子自我输血回送,干得十分认真,稍不注意针头走了样就要前功尽弃,难以达到至高境界。注射毒品的人以输血回送为爽快的一个过程,输血回送的次数越多,美感瞬间涌向大脑,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把人灌得烂醉如泥,五体投地。那针管吹进去的不是血而是快感的浪潮,犹如吹风器一样把风送进人体里面,使人们飘飘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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