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振旗鼓(2 / 2)
逃课总是有代价的,况且又是这种临近考试的非常时期。老李火大,把我们一干人等揪到教室外的走廊上,进行特别训话,杨泽也位列其中。
“知道还有多长时间考试吗?”我们当然明白,老李指的是期中考。
“知道。”我们三个乖乖点头。下下个星期就要期中考了,现在算起来不足半个月。
“知道你们错在哪吗?”老李严肃地问。
“杨泽。”我说,不该祸害他的“苗子”呗。
“这是其一,更甚的是你们竟然一错再错,不知悔改。上次的训话都被楼梯口的风吹跑了是吧?”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楼梯口的风的确很大,他的训话我们的确没记住,翘晚自习也的确是明知故犯。老李说的没错,但我不能实话实说。我要拿出一副认错的姿态,这样才能符合老师的心理,这就是教育给人的束缚。
“他们我可以不管,但杨泽你不能这个样子。”老李一本正经地看着杨泽。
“我知道错了。”杨泽认错态度很好。
“既然知错了,就要拿出实际行动来。”老李盯着杨泽,下了死命令,“这次期中考给我达到三班的水平。”
“你凭什么放弃我们?”一直沉默的林宇齐说话了,一上来就和老李叫板,我不由得为他捏一把汗。
“就凭你们自己放弃自己。”
“谁说我放弃自己了?不久三班的水平吗?我也可以。”林宇齐夸下海口。
“林宇齐,志向不小。你看过成绩单吗?知道自己的名次吗?别说进三班要排全年级前30名,就你现在的成绩向前提升50个名次,我就另眼看你。”老李信誓旦旦地说。
我们这一届招了10个班,除了二、三两个班是30人的小班,其他八个班平均都在50人上下,估算下来整个年级至少有500人。我们班年级倒数,林宇齐在班里又是中等偏下的差生,放到全年级的环境里他的境况可想而知了。
三班的势力不必多说,一直是全年级的领头羊风向标,而二班则是仅次于三班的尖子班,两个班加起来也只有60个名额,只相当于其他班一个班的人数。
原本剩下的八个班都是平行划分出来的,各个班生源势均力敌,但随着教学推进,不断有差生划到一班,久而久之一班就沦落下来,余下七个班继续保持着一种不分上下的动态平衡。
怎么看来一班都是被抛弃的尾巴,三班才是重点培养的对象,学校却美其名曰“因材施教”,声称这是让不同层次的学生接受到适合其发展的教育,是学校对学生负责的表现。
学校贯来都是用这些冠冕堂皇的官话妄图对外制造一种亲善温和的假象。我不认同的撇撇嘴,有层次划分是事实,哪个老师不是按成绩给学生贴标签的?被放弃的感觉再没有人比身处一班的我们更清楚了。
“还有你。”老李的教鞭指向我,“但凡入学成绩好点,也不会转到一班了。这次期中考,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老李的教鞭依次扬过我和林宇齐,语气里似乎多有不屑。林宇齐扬着头,一脸严肃,他一向自尊心强,哪能受这般言语侮辱。
“好。”我和林宇齐异口同声,彼此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
老李或许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只是拍了拍杨泽的肩膀,就走回教室了。
当老师把你晾在一边不闻不问时,你应该自觉明白那是要让你好好想想。夜晚的走廊,天空是很有质感的墨绿色,我们三个并作一排,各怀心事。
关于学习,关于自己,关于现实,思维跳跃性的旋转,我想到了很多。我似乎是突然发现原来生活是很复杂的,人在现实的层层束缚中,是不可能拥有纯粹的快乐的。
我第一次有了这种憋闷的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它。
我只知道,我再也回不到从前的自己了,这一晚就像一条决绝的分界线,毫无预兆的把我和过去彻底分离,将我引向另外一条通往未来的陌路。被人轻视的不甘在心底燃烧,我忘记了害怕。
林宇齐开始认真听课了,虽然多数时候都是听不懂的。高博超帮他在三班借了笔记,林宇齐砍得很起劲。和杨珊的关系冷下来,林宇齐说那是在为开始做准备。
我各科成绩平平,没有劣势,也没有优势。
杨泽让我在学习中寻找乐趣,鼓励我培养优势学科,以长补短,暂时应付过迫在眉睫的期中考。我努力照做,虽然成绩有所起色,但始终提不起对学习的兴致。
宿舍里很久没有打游戏的声音了,高博超和杨泽经常凑头讨论习题,林宇齐和我则各自安静地看书。时间在学习的氛围里安静地逝去,在期中考之前,我打算回家一次,时间定在了这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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