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2 / 2)
“你再不说,就抱着你的银子一起下地狱吧。”婉清没好气的骂道。
“我……不能说,说了……罪更大……”钱大人的目光越发的呆滞了,口中开始吐白沫,他中的蛊毒明显与上官夜离和皇上的又不是一个类型的,婉清也不知道该如何解救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地上抽抽。
刚才散开了的官兵们又围了上来,恭亲王的侄子司马明大声道:“天啊,钱大人被他们下毒了,他可是朝庭四品大员啊,上官大人,你也太过狂妄了吧,竟然对钱大人动用私刑?我到康王那里去告你。”
上官夜离眼一眯道:“刚才的三十军棍是不是太轻了点?你说我动用私刑,有何证据?”
一旁的另外几个佐将听了忙上前来拉走司马明,对上官夜离陪笑道:“都督大人息怒,司马兄糊涂了。”
说着,便将司马明拖走,司马明还有点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那名佐将对他说了什么,他才闭了嘴。
上官夜离便点了几位看着还算正直的佐将,与他一起回了都督府。
回到都督府,婉清仍然跟在上官夜离身边,立即召了府里的都督府里的军医当着那几句将领的面,给钱大人诊治,那军医也是在北疆住了不少年的,像钱大人这种症状他竟然是见惯不怪,只见他拿了些虫子,枯草,碎布什么的,放在一个碗里烧了,然后把烧灰水灌到钱大人的嘴里,钱大人才算好一些,但精神混乱,迷迷糊糊的很不清醒,没办法向他询问什么。
上官夜离只好让人把钱大人押到都督府衙偏屋里去住下,派人看守着。
婉清对那位老军医的医术很感兴趣,问道:“老大人可知钱大人中的是何种蛊毒?”
那老军医回道:“查不出来,下官只是粗通些皮毛,刚才的那些解蛊手法,龙景镇的很多胡人都懂得一些,小哥以后出门还是小心一些,胡人的巫蛊真的很麻烦,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他们施法呢。”
婉清听得眉头深皱,她还是不太相信巫蛊能有如此诡异的杀伤力,不然,北戎人直接对大周的高级将领直接施蛊算了,还打什么仗?
“很多会巫蛊的胡人,从小就养命蛊,他们只要施一次,自己的气血就会损失很多,施蛊是很伤身的,由其是施命蛊时,受蛊人若是死了,施蛊人也一样活不了,所以,胡人并不常常施蛊,除非那个人是他们恨之入骨的仇人。”老军医似乎看了婉清的困惑,笑了笑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样倒是说得通了,“那老大人可知道子毒蛊?施蛊之人是不是也会因受蛊之人的去世,而死去?”
“子毒蛊?”老军医听得脸色一变,眼里露出一丝恐惧之色,惊奇地看着婉清:“小哥竟然知道子毒蛊?那可只是传说中的蛊种,听说,只有大巫师才能施放,而且,一生也只能施一次,那种蛊太过阴毒霸道了,施蛊者倒是不会死,因为,受蛊者,只要还有后代留下,那蛊毒就一直传承下去,只要没有绝代,施蛊者就不会死。”
也就是说,施蛊者,在受蛊者没有后代时,并不希望他死去,怪不得,上官夜离早就蛊毒缠身,却还是病歪歪地活到了十八岁,并没有死去,就算自己没有给他解蛊,只怕那幕后之人也会想法子让他残喘着活下去吧。
在老军医这里,婉清又对于蛊毒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而那几个从军营里一起过来的佐将也明白了,钱大人是被人下了蛊毒。
上官夜离问起军中军响的情况来,一名袁佐将告诉上官夜离:“……朝庭的军晌其实还是按时下拨了的,尤其是今年,北戎大军压境,朝庭正是要用兵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按时发军晌?这些个钱,其实是……”
“其实是什么?”上官夜离看他欲言又止,似乎很有顾虑,忙道:“你尽管说,万事有我给你顶着。”
袁佐将是东镇大营里少数几个有正义感的将军,他今天也算是被上官夜离的铁血手腕和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给震住了,更是佩服上官夜离不贪钱财,竟然没有与钱大人之流同流合污,让他打心眼里感佩。
所以,虽然只是见了一面,但上官夜离身上散发出的正义与果决的气势,不容他还有半点怀疑。
“大人,军晌克扣是个黑链,从兵部下发时就有了盘剥,按大周令,每个什长,每月是五两银子的俸银,但一级一级的盘剥下来,到他们手里,就只有三两银子了,那二两便是被克扣了,这倒没什么,只要有得发,兵士也不会哗变,更不会出去抢砸,今年的银晌,则是被钱大人全都挪用了,竟然一年没有发放了。”
“兵部?如今不是被赵大人管着么?”上官夜离看了婉清一眼,婉清这才明白,他嘴里说的赵大人,就是赵昱轩的父亲,赵姨妈的丈夫,听说他从江南回京述职后,接任了兵部尚书之职,正是因为如此,华贵妃才把赵淑媛指给了慕容凌云,为的就是抢得兵权,但如今华妃自己都不知去向了,寿王也逃到了北戎,但寿昌伯仍然逼着慕容凌云娶了赵淑媛……
难道这一切,与寿昌伯也脱不了干系?这个寿昌伯究竟有多大的能量,怎么哪里都有他的影子呢?
“大人,如今北关吃紧,军营里如此混乱不堪,好好的正规矩大军,如今成了一群乌合之众,莫说上阵杀敌,就是与镇上的胡人对上,都打不过那些凶悍的蛮子,这样下去可如何得了啊。”袁将军很无奈地说道。
“而且,现在军士们都没有军晌,长官们也没办法阻扯他们出去抢劫,如今营里连粮草都不足一月了,再不发军晌,解决粮草问题,只怕今天这样的哗变还会发生,下一次,怕是更严重。”
另一名佐将也咐合道。
上官夜离面色端肃严正,神情镇定:“放心吧,军营里没钱,钱大人有钱,一会子等通判大人来了,大家再作商议。”
没多久,上官子清从钱大人家回来了,他竟然让人抬了一大箱子银子来,脸上难得全是笑容:“都督大人,下官按您的吩咐,查抄了钱大人的别院,搜出一万五千两银子,请大人查收。”
上官夜离对袁大人道:“袁大人,让参谋官将这些银子记到帐上,现在就搬回军营,先把这个月的军响发一半下去,稳定人心再说,自明日起,东西两镇大营都按正规矩时间开始操练,纪律都要按军纪来,明日本官会前自参加早操,若再发现有人私离营地,军法处置。”
这位袁将军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个子高大硬朗,身材粗壮,是典型的北方汉子,他在钱大人手下过得并不顺心,因为还算正直,所以一直被钱大人那一帮人排挤,过得郁郁不得志,如今上官夜离一来,也没与他说几句话,就如此信任他,这让他非常激动。
每一个新长官上任,总喜欢重新洗牌,为自己建立新的班底,上官夜离第一天见面,就用铁腕镇压了一大批高级将领,原本以为上官夜离是很难接近的,没想到,他不但清廉,而且很懂得知人善用,一来便将分发晌银的事给了自己这个并不相熟的下属,光这份信任,就让袁大人感动。
“大人放心,末将一定会将此事办好的。”
袁大人刚走,外面的护卫就进来报道:“大屿监军欧阳大人和慕容将军来了。”
监军欧阳大人?难道是欧阳落衣?来得倒是很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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