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座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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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座次

2018-04-15 作者: 东海龙女

第一百四十章 座次

寄生虫?

曹丕眨了眨眼。Www.Pinwenba.Com 吧

她的新鲜词语可真是多,不过这三个字倒也形象。其实这世间女人,只怕大部分都是寄生虫罢?

她们所能依恃的,只是丈夫的宠爱。所骄傲的,只有所谓的家世。若是家世仿佛,她们就只会攀比鲜华的妆饰,还有恶毒的心机。

曹丕又不觉地皱了皱眉头。

或许,只有眼前这个女郎是个例外。

他的目光,扫视过她的朱罗长袍,曹操所赐的衣服自然不菲,即使是这么一件低调的袍服,亦是精美讲究,衣襟上剌绣繁复交缠的藤萝纹,须得在光线的映照下,才能从明暗间辨出纹路的走向,然珍贵之处,亦正在这若隐若现的幽微之间。

正如这袍子此时的主人,柔弱无华的外表下,却似乎藏有一个广袤隽美的世界。

流光殿有两个入口,这里是专供女客出入的通道。

因了对这次宴会的看重,来参宴的女客都到得比较早。

故城乡主等几名贵女,已经是最晚的一批。所以此时织成与她们发生冲突,并没有引起更多的人围观。

他伸手做了个手势,手下侍卫已经有两个机灵的走开,拦住了闻声赶来的内侍和卫士,并驱散了他们。

如果他愿意,便是那个传皇后令来解围的内侍,堂堂的大长秋迟让,也得被拦在外面,根本接近不了故城乡主。

大长秋,是宣传皇后诏令的大宦官,是皇后的卿,爵秩二千石。那又如何呢?

皇帝都形同虚设,何况皇后?

然而身为大长秋,迟让居然也不敢违逆织成?这倒是个有趣的现象。

织成却在此又迸出了另外两句新鲜话,新鲜词依旧是曹丕首次听闻的:“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知道什么意思么?”

她微微抬起下颌,斜睨着面无人色的故城乡主:“我虽出身织奴,然杀武卫、烧三台、平逆乱、救丞相,可不是你家院子里的奴婢,也由不得你来折辱!我要是这么好收拾,怎的别人不亲自动手,倒怂恿了你来?当真愚不可及!”

曹丕险些笑出声来。

却觉肩上被重重一拍,他横眉看去,却对上了曹植那张嘻笑的俊脸:“大兄,这女郎好生有趣!”

曹丕哼了一声,道:“你何时过来?如何不入殿中去?”

“进了殿,哪里看得到这出好戏?”

曹植啧啧道:“这女郎是越来越厉害了。如今她不同往时,引来的注目更多,若不是这性子,只怕还真应付不来。”

他神色一动,低叫道:“她……哎哟,她当真动手了!”

曹丕转眼看去,但见织成猛地一推,故城乡主便如弹丸般抛了出去,她猝起不防,踉踉跄跄地冲出去,险些要撞上廊庑上的高柱,幸好被几名侍婢扑上去扶住。

似乎一口气终于泄了出来,故城乡主跌倒在侍婢怀里,放声嚎啕,精心梳弄的鬓发被这么一搓磨,已散了大半,乱发与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狼狈不堪。

织成冷哼一声,扫向其余几名贵女。她来这时空已有数月,所经历之惊险,却是半生未遇。数度于生死边限打滚,又几度放火杀人,不知不觉之中,已经颇有杀气。

此时袖裾无风自动,凛然生威。

那些贵女们长养于深宫内院,最多不过是干些杀人不见血的勾当,哪里真真尝试过舔血的滋味?惊得脸色煞白,纷纷往后退去,恨不得将自己缩得越远越好。

织成懒得再理睬她们,举步便行。那大长秋原本是站在对面,此时见她过来,只觉脊上发凉,不由得也往旁一退,自然而然地躬身行礼,十分恭谨。

织成连这群贵女都不放在心上,又哪里会留意到他?大步往殿中迈去,槿妍明河紧随其后,亦挺直了身躯,学她姿态行路,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曹丕远远看去,只见那如男子般挺拔的身影,高视阔步,径入殿中。身后朱罗袍裾之上,拖曳一片绚丽霞光。

流光殿中,已是酒香盈鼻,烛光如昼。不时有衣着绮美的侍女宫人,手托漆盘,躬身穿行,衣袖间掀起阵阵薰香之风。殿当中设有主位,整体分为四区。此时西南区已经坐了不少贵女,令织成惊讶的是,这一次她们居然没有在身前设锦幛来遮蔽。其容貌衣着,一览无余。

虽然因了自重身份的缘故,与宴的男宾们没有什么调笑之举,只是有些讶然和惊喜,偷偷地注视几眼。但也足够让那些贵女们感到兴奋和不安,一个个绯红了脸,尽量保持其典雅仪态,端坐席间,几乎没有互相谈话和走动。

怎的没有临汾公主?

全是陌生面孔,而且那故作矜贵的表情里,都有掩不住的新奇和欣喜,举止妆饰,也与邺城的贵女们有细微的差别,一看便知是来自异地。

织成顿了顿,不知道自己该走到哪里去。

此时有宫人迎上前来,恭敬地引她前往之处,却是东南区。

那里紧挨着主位,虽然宽大,却只设了四张席位。织成被引到靠后的一张长几前坐下,槿妍和明河没有席位,便都跪坐于她的身后。

饶是如此,她一出现,便引来了不少目光。织成不必去看,也知道那些目光中必然有惊诧、不安,甚至是鄙夷和忿怒。

槿妍取过漆盒中的羽觞,却为她斟上温汤,聊以代酒。她是陆府的侍婢,这一套做派是熟极而流的,动作优美,举止大方。明河在旁看了,不觉自惭形秽,想要帮忙,却越发觉得自己手脚笨拙。再看织成,只见她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来,回想自己先前在殿外对上故城乡主们的举止,更是忐忑不安,低低地叫了一声:

“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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