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鱼姑娘的烦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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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鱼在救起他后不无苦恼地抱怨叔父狂热的探索精神已经扰乱了她正常的生活,就象母亲为了使祖父辛后景满足她的愿望而不惜拿她的性命做赌注那样。辛图却兴致勃勃用幻想的魔力去劝导她说,“只要你坚持到底,我便可以把自己的发现公诸于世,你即可载入人类的史册,供人拜膜与纪念了。”脱险后的辛图看到辛鱼完整的尾巴,简直难以置信。为了弄清事实真相,他无故延长了假期。

这时,兽医站站长才派一名员工把口信带给辛图,让他回来工作,主锡却谎称辛图让他向领导再请几天假,因为他正在家里养伤,据说是和一位男人争女人而被暴打致伤的。中断的联系造成了彼此的误会,那个领导以为那是真的,就放弃了叫辛图回来上班的打算,主锡的计谋获得了一定的效果,不仅就领导,连其余的同事都确信那是事实而产生了对辛图不公证的看法。

谁也不知道在镇里盛传的谣言,直到有一天辛后景去镇里赶集,他想把一顶用了七八十年的破损不成样儿的蓑衣更换一下,雨伞不能让他腾出两只手来干活,他不喜欢用,当他穿过熙来攘往的人群走到一位熟人的店铺时,那个老翁就向他证实那些盛传的事是否属实,辛后景才知道儿子被人诬陷了。他气愤的把这些告诉了辛图,辛图却对此毫不在意,他只是向父亲抱怨没有天才发明实验用的器材。

“要是有先进医疗器械的话,”他吹嘘地说,“我就能弄懂辛鱼肢体再生的秘密,人类也不会再有残疾人了。”

到这时,辛后景才知道二个星期前辛图大意之下截断了辛鱼的尾巴。尽管他有防范意识把家内所有的利器全部藏匿起来,可辛图如今是一名兽医,运用手术刀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他已经不能横加阻挠而耽误他为动物治病的了。他并未因为儿子救助的是畜生而看轻他的工作,他把地球上的生物都看作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按照他作出的解释,只是在漫长年代的进化里分化出来的分支,一切生物都是少数几个物种的直系后代。

多年来,在后辈童年智力尚未发育的时期,便灌输着这种思想,他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象爱护自己那样爱护那些动物,更希望他们能不受利益的驱使去霸占它们的生活空间,实际上,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给将来勾织的一种设想,因为,压根儿没有人愿意放弃利益的追逐。辛图在与畜生打交道的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的个性,加上他本身粗鲁暴烈的脾气,他经常用祖传的臂力把动物搬倒在地,让一些力气壮的男人摁住,打针或实施手术,畜生的嚎叫丝毫打动不了他,但是,从没有一个动物在他手上丧命。

第三个星期一的早上,辛图终于肯上班去了。在此之前,他被那个无可置疑的奇迹折磨的心交力瘁。那天,他心烦意乱地缘着长木梯子爬上屋顶,坐在灰瓦片上,忽然的一束强光猛然穿过他的大脑,他只觉得脑海一片光亮,倾刻间便对那多次研究未果的问题有了答案:原来,辛鱼的肢体被截掉之后,一种身体内的生物电势穿越残肢末端生出了新的组织,使她重新长出了尾巴。尽管他是兽医,不能把动物研究的成果应用在人身上,但他对人体能再生确信无疑。

辛后景觉得是时候给辛图娶媳妇了,他已经二十一岁了,生理成熟,完全可以生育健康正常的后代。他首先根据历法挑出所有的吉日,再用两人的生辰八字去推算最适合他们的黄道吉日。日期定好之后,他又把它送去给专门从事喜事与丧事定日子的人士求证,在得到同样的结果以后,他就用毛笔在红宣纸上写入具体婚宴的日期让小儿子辛作送到那个姑娘居住的村庄交给她的父母。尽管辛后景尽心尽力,辛图的婚礼依然没办成。

阴息又一次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了解他那出身秘密的人都对充满了怜悯,他的父亲与母亲是同胞兄妹,为延续香火,娶不到女人的兄长在家人的操纵下就娶了自己的妹妹。以至使他出生时起就不能见到阳光,以免皮肤奇痒难忍并破裂流血。于是,他不得不昼伏夜出。然而,他对此毫不介意,他天生有一种预见的本领,再加上后天渊博知识的猎取,使他在那方面的造诣达到相当深的程度。虽然他住在僻静的地方,人们找到他要经历有野兽出没的山林,趟过凶险的急流,但在一片竹林后他的住所前,人来人往。他的父母、妻子以及那个长着健康身体的儿子都守在门口,每次只放一个人进屋子,直到那个人走出来,才放第二个人进去。他的收入足以供养全家人的开支。

对于罩在他身上的耀眼光环甚至连辛后景都不能无视的了,他向本村几个去过阴息家的村民打听路径,最终决定在一个七月的第二个星期五费了几个小时的路程赶到那里,正值中午,一幢大木房门口的阴凉处聚集着一些男女,辛后景走过去向那个站在门口的年轻人说了一句话。那个脸色红润的人用诧异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不等里边的人出来便放他进去了。他穿过庭院走进阴暗的大厅,看见坐在一张方桌后面的阴息,他的脸色就象屠娥的幽灵那般苍白,穿着一件雪白的背心,两只枯槁了的眼睛相当犀利,他的对面坐着一位看上去不会超过一米五左右的矮个男人,当那个男人转头看着他时,辛后景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肖根油,那时,他们并未深交,也不知道肖根油得过那些方面的疾病,只是彼此熟识,见过他曾是一米七八的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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