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自己得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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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他何尝受过这种气,真真武到用时方恨无,“原来白鸽岭上那么多强盗匪徒,等回去了,看不把你们的窠子剿了!”

紫衣哭:“一万两黄金呢,就这么没了,我们岂不是白来了!”哭着,翠儿斥道:“区区一万两黄金,对尹家来说算不了什么!”

闫飞又听如此说,佯声叫道:“既然这么富贵,我们这些穷人也是逼不得已,改日再送大爷几十万若何!”

“呸!”眼看好几箱金子被一扫而光,他恼的捶胸跌足。待他们走了,翠儿哭道:“赎金没了,要不回去重新置办,多叫些人,野贼就不敢造次了。”

“拿钱容易,却是路难走,这么短的路,我们就走了整整两个时辰,再来回一趟,就半夜了。”天峻说。

“那怎么办才好,晓曦姐姐还在匪徒手里。”紫衣担心。

“救人归救人,也不能为了救她而再把我们自己搭上。尤其是你,天峻,没有你我也不想活了。”翠儿撒娇。

天峻欠身站起,让她们驻留此地看人,自己独往。

翠儿的反对起不到任何作用,紫衣倒是支持,他趔趄着去了。

“晓曦,我来救你了。”他重复咕哝同一句话,支撑自己走下去。

日沉西山,月光微露,狼嚎四起,空气森然,略行一步,便在心中祈祷。

山寨头子与兄弟几个,打着火把出现在最高点,天峻一眼便看见,急忙过去。

跌宕数遭,汗流浃背,来到目的地,与匪徒对峙。

“金子呢!”看他空自来了一人,老大很惊讶,没好气的喝了声。

天峻惊惶,吞咽着喉咙,好言相解:“各位大哥,别激动。我本给你们带了赎金,谁知这里匪徒众多,全部被掠夺。”听此,众匪一瞪眼,他又道,“我家名声,已是无人不晓。我就是京城第一富豪的儿子尹天峻!仗着这名头,你们先放人,我回家取了再与你们送来,或者你们明儿去我家亲自拿。”

“少废话,交不出赎金,人就是我们的了!”

“千万别!”

“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我……”天峻恼怒,又不好撒气,只能忍气吞声,低眉顺眼,好言好语说求,“真的是被劫匪抢了,诸位大哥,看在小弟薄面上,请放过贱内。”一语未了,只听后面山洞里一女子高呼:“不要,救命啊!”他箭步冲去,连那些头子也未能挡的。

懵然的,只见洞里两个人影揉搓在一起。

他们听了翠儿之命,故意制造那一幕,让他看见,她的清白被毁了。无疑的,天峻出手就捶,不要命的与那些匪徒厮打,救晓曦出虎穴,混乱中,众人只顾制住天峻,晓曦听他喝声:“你快走!”

她的前襟被撕开了,刚才被一番强迫,面颊被蹂躏,惊魂未定,慌不择路,颠奔下山。

翠儿正自担心,自己可没让他们勒索钱财,只是教训教训她就罢了,想不到他们越命愈反,偏偏天峻为她不顾死活,出了什么意外,不是自己作践自己么!

扫了眼那些受伤的小厮,紫衣在照顾,因说道:“我的身子禁不住风寒,天峻还没有来,我却等不了了。等他回来,你告诉他一声,我在倚红楼。”实想段小生商量事宜,没想紫衣冷嘲热讽,爱答不理,她惹了一肚子气,甩手走了。

半夜三更,尹家灯火通明,打听仍有人来回踱步,焦躁不安地气喘声,让人半刻也不能安宁。

忽如其来,若听惊雷,叩门声,唬的人魂飞胆破。

是晓曦,逃了一路,吹了一路的冷风,她几乎崩溃了。

面对公婆的恻然逼问,她只能抖索着告诉:“天峻现在在匪徒手里。”

听如此说,尹夫人大惊失措,不曾晕厥:“我的峻儿,我的峻儿啊!他从来没有经过这种事,会吓坏的。”

尹老爷镇定,问晓曦:“不是拿了一万金给他们,怎么还不放人?”

“我恍惚听见天峻说,金子被人抢了。”瑟缩着肩膀,无数凄楚,无数惊忧。

土匪的目的不外乎只有一个,尹老爷吩咐杜永春赶紧多多准备些金钱,杜永春口里答应,却偷着高兴,回来告诉说:“各项银子钱都在使着,若挪用了,可亏空无数。”

尹老爷听了,如病在心头,终究儿子重要,硬是挪了一万伍仟黄金。

次日,晓曦振作起来,把自己的首饰都塞进箱子里,怕不够才填充的,与杜永春一块,外带几十个小厮。

浩浩荡荡的,在长安街驶过。

秦翠儿站在倚红楼门前,寻思:“倒是天峻被抓了?”不禁担心季晓曦一去会占了自己的风头,又想抢劫黄金的原是段小生,真真可气,没有同自己支会,就擅自出手,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如今,她大胆去衙门报了官,继而悄悄地随在队伍后面。

段小生在个不起眼的角落张望,莫慧蝶忽然冒出来,酸味哧鼻:“那不是咱家顶风的那个美人儿么?怪不得千姿百态,一张张,一面面,都被你记在脑子里头了,原来真人比画的还漂亮。”

小生猛一怔,机械的笑:“那不都为了咱扇坊的前途不是?”

只见慧蝶面色含春,颈边一条清瀑,满头拍侧珠花,清眉亮眼,腮艳唇红,雪白的手腕上套着一丛三色碧玺,衣着气质都大比之前。这才想起已经有很长时间不曾这么仔细的看自己老婆了,笑道:“人靠衣裳马靠鞍,一点不假,先前也不见你这般讲究,怎么今儿穿金戴银起了?你存了恁多梯己呀!”

慧蝶素手摸着云鬓,睃了他一眼:“小气样儿!”

小生殷勤附风:“据咱们那扇坊,这段时间生意不景气,怕是还没赚这串珠子的钱。倒是说吧,是拾了金子还是发了浪财?”

慧蝶愈加瞧不起这老公,也不言语,旋身走了。

小生心内藏鬼,问起她,纵然底气不足。因想那抢来的一万黄金都在闫飞那里,不知怎么处理,怎样带回家?那,做亏心事的鬼都是在夜间偷行的,他把折扇往手心一拍,面带喜色走了。

那晓曦和着永春上了山,紫衣正无助,守着一帮半死不活的男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终见有活人气儿,喜得迎过去,见是晓曦更又惊又喜,但无心叙旧。杜永春令三人把那小厮送回,继往山里行。

这回,有许多男人帮衬,带的银子钱也多,况天峻也是男子,土匪们并无兴趣,当然奉还,收了黄金喜之不尽。

正走回,翠儿拦在山腰,见了天峻,又哭又笑,很多爱意无法言表般,扑过去又搂又抱,毫不避讳。

晓曦傻了眼,呆呆的提不起步子,紫衣欲把他们拆开,被她阻止了,永春好得意,照尹天峻这个德性,一日放肆一日,她应该忍受不住的。

翠儿说了已经报官的事,天峻中意,赞道:“我最不能忍受他们胡作非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好无耻!”

晓曦却持异议,一腔不忍和责备:“人已经出来了,何必连个余地也不给他们留?”

天峻驳道:“他们是臭土匪,绑架你我,勒索钱财,为何给他们留余地!”

“没有人想做土匪呀!人生在世,命运不一样,他们只是尽自己的能力在生存,做人别恁狠!”晓曦慈爱泛滥,却落人话柄。

“真好笑!土匪也有值得怜悯的地方?该不会姐姐喜欢被男人抢,亦或是有了情根?”翠儿冷笑,恶脸媚颜。

众人哗然,晓曦欲驳而未出口,紫衣替她辩解,嗓门清脆,滔滔不绝,说的翠儿没有还嘴余地。

天峻倒是想起昨晚那一幕——暗淡的光线里,她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如此一想,头冒冷汗,跌足不稳,莫不是真的为了那个,她才给土匪说情的?!

冰冷,混沌,目瞪口呆,失去了明辨是非的理智。

白鸽岭的土匪被抓获,黄金如数回到尹家,众目睽睽,晓曦有点失落。

天峻心里像少了点什么,只觉心痛,仿若一口锅,里面加了少量的水,麦秸狠狠烧,水都烧完了,那容器还在承受煎熬,撕心裂肺。

等待,像是无尽的,她无从解释,他才心痛。

阿彦端过一杯泡好的新茶,末了嗫嚅着说:“那杜永春真不是个东西,尽着那张破嘴,在少奶奶耳边嚼舌根,上回就是把抬头打死了也活该!”

天峻一颤,把茶碰洒了许多,阿彦慌忙收拾,他问:“他说些什么?”

“都是些谄媚!”阿彦道。

“也就是好话。”他喃喃道。

阿彦态度强烈:“不不!谄媚怎么能算是好话呢。”

他微微一笑,无限愁思游于嘴畔。

经过这回,尹夫人更不安了,神经时时紧绷,生恐一闭眼就听到不如意的讯息,因那几次都在睡梦中听得,因此常常有梦魇缠住,不能成眠。

倒是紫衣,紧张兮兮的来找晓曦,门上的回了话,领着进来,尹夫人从房内窥见,问身边的丫鬟:“她是谁?”

“是少奶奶的姐妹,听说在徽县就认得,昨儿跟着上山的就有她。”丫鬟回答道。

尹夫人听之,只觉胸闷气短,头昏眼花,不多时又叫入大夫来,尹老爷赶来问情由,丫鬟说了,便叹了口气:“是太忧心的缘故。”遂叫人去告诉天峻,把晓曦绑在身边,不得出入,也切勿让人说动了心。

谁知天峻听了,并不在意,只道:“随她喜欢,束缚的紧了,她更有理由抱怨,祸事使于闲嘛!”小厮回了,尹老爷点点头,不予理会。

紫衣与她好几年未能相处,思念的了不得,两人在一处,神思飞扬,情欢意快,只一件,紫衣不明白在她看到翠儿跟尹天峻耳鬓厮磨的时候,为什么一点都不急。

紫衣直来直往,十分爽快,晓曦便道:“我知道这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当然大惊小怪了,虽然男人道理上可以三妻四妾,但身为女子,哪一个不希望丈夫情有独钟?更甚她是大房,怎么可以对一个没名没分的贱女人忍气吞声!紫衣不满,口手并用的表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那个狐狸精,我看了都咽不下气。你无所谓,我见她一次就打她一次!”抑扬顿挫,落地有声。

“千万不要!”她害怕,害怕再发生什么摩拳擦掌的事,“这段时间,我已经惹了好多麻烦,而且每一次,都把天峻害的鼻青脸肿,再有这事,我真的会觉得对不起他了。”

“有没有搞错!是我要替你出面,又不会带累姐夫,晓曦,你就是太多愁善感太软弱了,才会处处受屈。”

“哪有。”

“还说没有,眼睛都红了,明明就有,还嘴硬。”

“紫衣,谢谢你的热心,真的不用,和和平平相处就是了。我和秦翠儿,井水不犯河水,哪一天,她真的进了尹家,我自不会容她!”

“这样才对!”紫衣喜欢的叫。两人一递一句,又说了一番知心话,紫衣才出来,继而却被尹夫人叫去。

尹夫人与紫衣说的尽是“你从哪里来?”“都跟什么人做朋友?”之类的,紫衣听了好不自在,甩手就走,愤愤地嘟哝着:“怎么会有恁多事的婆婆,晓曦姐姐嫁了这样人家,没福反倒像被收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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