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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2018-04-15 作者： 亚树A

第32章

“不要再让她有伤害你的机会。”

“不要担心，她从来没有靠近我的念头。”

“可也许，这样那样碰面的时候还是会有的，只要她一出现就会撞击你压在心底的痛苦——是这样吧？”

是这样的，顾然，只要一想到我亲爱的弟弟汤语，我的内心就悲愤交加，我就想冲上去抓住她大声吼出心中的痛苦和怒火。可是我会忍耐的，直到有那么一天，所有囤积的忧伤都风平浪静。又或者，下次见到她时我就已经学会平静了。

我这样默默想着，但并没有对顾然说出口。我只是淡淡一笑，算是回答了顾然。

我也坐在草坪上，坐在顾然身边，面对这晚风轻拂的夏夜，面对满天的繁星，面对这个曾经放声欢笑过的地方，我们陷入了沉默。

光与影无声地在我们眼前流动着交替着，它们大概也在运转着它们的人生和爱恨，勾勒它们彩虹似的梦。

“在想什么？”我发现顾然的表情完全陷入了一种沉思。

“我在回想那年的那天晚上我站在这片草地上，也是这片灯光，也是这种凉丝丝的空气，你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披着长发像天使一样飞到我身边。”

“像天使？”

“你当时瞪着一双大眼睛，眼睛里还有一丝不安，一点惊慌。我听到你细碎的脚步声，听到你打开大门的声音，然后看见一个白影一闪，你飞快地穿过网球场，绕过苦楝树，跑过前面那条小路，最后跳上这片草坪，等你站在我面前时已经气喘吁吁了。”

“我当时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所以有些惊慌。”

“慌得连睡裙也不换了？而且还光着脚站在我面前。”

“没穿鞋吗？”我努力搜索着记忆，“我出来时是穿了的，可能是跑丢了。至于睡裙，好像是来不及换了，我当时被你吓到了。“

“在明亮的月光下，你真的比天使还美。”顾然喃喃地说，“在日本，每当寂寞难耐时我就会想起你光着脚穿着白色睡裙向我飞奔而来的情景——在我的心里，那是一幅永恒的画面。”

难道这就是刚才顾然强迫我穿睡裙拍照的缘由？

“早知道这样，刚才就该穿着睡裙跑到这里来重新演绎一遍——好让你永远也忘不了我。”听了顾然的话我有些吃惊，却又故意打趣顾然。

“我从来也没忘记过。”

“可你当时不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么？”我突然想起顾然当时匆促的脚步。

“我想如果我再不走的话就一定要把你抱在怀里了——你一定会吓得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