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母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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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母牛

2018-04-15 作者: 陈永林

孤独的母牛

“哞——哞——”

一清早,母牛就叫个不停。母牛的声音颤悠悠的,屋音拖得极长,在鄱阳湖面上绵悠悠地荡。

母牛的眼里蓄满泪。

棉花的眼里也湿湿的。母牛没伴,心里闷呢。想到自已,蓄在眼里的泪就掉下来了。自已也像这母牛一样,孤单单的。前些天,德福走了,德福养的那条牛也杀了。德福的心真狠,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急急地走了。弄得自已说话的伴也没有。

这村小,仅五六户人家。田地又少,一人半亩田,都不养牛,养牛不合算。如耕田耙地就租德福和棉花的牛。种田没啥收成,年轻人不愿窝在山沟里,全出去了。几个老的种田种不动,田地都长了半人多高的草。棉花心疼,可也没精力种人家的田,毕竟上了岁数,做力气活,浑身就酸痛得不行。

“哞——哞——”此时,村里的母牛仍吼叫个不停。

棉花轻轻地拍着母牛的脖颈,说:“花儿心里闷,我们到外面散散心。”

母牛勾着头满腹心事的跟在棉花身后,没精打采地走。

刚立春,风仍冷。棉花就不由打了个寒噤。棉花问母牛:“冷吗?”母牛不答,只看了眼棉花,母牛的眼里满是愁苦,棉花的心里也跟着酸楚,棉花说:“我懂,我心里也苦呢。”

日头从鄱阳湖里爬出来了,柔柔的温暖就散落在棉花身上。二只小鸟在头顶上欢欢的叫。田地的油菜花开得正艳,金灿灿一片,且散发出一股罄香,有蜜蜂在油菜花上嘤嘤嗡嗡地叫,蝴蝶在油菜花上翩跹起舞。

“好春光呢!”棉花的脸上有了暖色。可想到去了的德福,脸又冷阴下来。

见一向着阳光的山坡上有嫩嫩的草,棉花停下来,说:“花儿,尝个鲜吧。”棉花在一树桩上坐下来。母牛偶尔咬口青草,又“哞——哞——”地唤一声。“花儿,别唤,你一唤,我的心就紧呢就酸呢。”棉花的眼前又浮现德福的样子。以往,德福就坐在这树桩上,一搭一搭抽他的旱烟。烟雾从他的鼻孔里喷出来。德福的眼就惬意地眯缝着,一副陶醉样。棉花心里就甜酸酸的痉挛着,她又想起她的男人。男人吸烟的样子也同德福这样,让她心动。唉,男人都心狠,只自个儿去那世界轻松,一点也不管自己。这样想,棉花心里就有对德福的恨意。德福曾说过给她做伴,可还不是扔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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