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水师码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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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水师,乃是大宋在北方唯一水军,主要职责乃是巡防大河和整个渤海湾,实则早就废驰不堪,辖下不过三千军卒的定额,有两千料的海船一艘,千料海船两艘,其余大小内河战船约二十余艘,比之驻扎在建康府的江南水师,规模只有后者的两成,着实窘迫。

正因如此,这登州水师指挥王节不过团练使的职衔,而江南水师指挥刘梦龙则是正儿八经的禁军统制 ” 。

按理说,西门庆不过是水师团练副使,品级也不过是从八品的御武副尉,而王节则是水师正印主官,怎么也不该是王节来主动拜谒西门庆,不过当西门庆走进正厅之际,那王节赶紧从座椅上起身,很是恭谨的跪拜道:“小将王节见过副使相公!”

“王团练快快请起,你我分属同僚,如此多礼,日后却是如何处置!”

西门庆上前将其扶起,那王节却怎么也不肯对面而坐,只是在下手处的位置上沾了半个屁股,闹得西门庆很是无奈。

这大宋文贵武贱已是刻入骨髓,即便是西门庆这算不得正经出身的物流所副使,因两首新词而被士大夫引为自家人,就使得王节这等正八品团练使纳头叩拜,却实在是过了。

两人这些日子在酒宴上不止见了一次,只不过如当下这般私下会见却还是第一回。

西门庆见这王节有些拘谨,就随意聊了些家常,待厅上气氛松弛一些,方才将话题转到水师上面。

王节今日被召来物流所衙门,先前也着实做了些准备,一应水师事务倒也回答的很是顺溜,其间缺额吃饷的实情亦不曾隐瞒,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实则是因为这份钱粮中,少不得西门庆要拿个大头,此等军中惯例,连朝中相公们亦是心下明白,算不得是什么罪名,对于“自家人”更无需隐瞒。

“也就是说,现今水师仅有一千左右军卒,不知道能驾船出海的有多少?”

对于此等情状,来登州前西门庆早有准备,因此轻轻揭过,不曾寻根究底,让王节心里顿时安定不少,知道这位是个懂规矩的,不似有些大头巾那般乱来。

“水师每次出海,尽皆是花钱的买卖,除非有确切的私船消息,临时征调些地方上的渔民,也就是了,等闲却是不会随便出海,没的耽误了一众将官的营生……”

王节絮絮叨叨将水师内中详情细细叙说了一遍,这才让西门庆晓得,敢情这仅有一千水师士卒也不过两三成的战力,其余七八成士卒都成了各指挥将官的仆役,俱在各家各户的商铺营生中卖力,却是连游泳都不会的旱鸭子。

这大宋军旅,除却甘陕的一支西军外,还真就是没有最烂,只有更烂。也难怪水泊梁山的晁盖一伙敢拍着胸脯向自家保证,物流所一应水运绝不会出丁点差错,实在是这个世道里,从贼者尚有几分武勇,国家士卒却已成了没有人身自由的将门仆役,比之寻常百姓还要低贱三分,人人皆道“贼配军”。

既清楚了登州水师的实情,西门庆自然找到下手之处,晌午过后,领着一众属下出了登州城,却是去了距离城市差不多四五里外,临近渤海湾的水师码头。

码头边,一大片低矮破旧的茅舍棚屋,一些衣衫褴褛,形如乞丐居住其间。此际虽说已是初春时节,可地处北方的登州,户外依旧是寒意袭人,瞧那些房舍间,竟有**岁的孩童光着身子,甚至有那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衣不蔽体,躲在檐下,凄惶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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