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六章 逆流时光(1 / 2)
这半年的时间,天闲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跟随支配者上面,虽然明知做不了什么,但也绝对不能放任这样危险的存在不管。
渐渐的,也算是熟悉了些,起码不会再像当初那样小心翼翼。
当看到她的身上也出现了金色铭文时,天闲错愕无比。
“你……”
“我要死了。”支配者并不掩饰,“很快……”
“但你会比我先死。”支配者下一句话让天闲心中再度涌起一股绝望感。
“为什么?”天闲大声问,“为什么会有这种铭文!我为什么会被这种东西找上!”
支配者轻描淡写的直接回答:“因为你不是人类。”
“你……说什么?”天闲猛的瞪大眼睛。
“但那无关紧要。”支配者再度仰望星空,“半年来,我一直在观察,寻找抗拒死亡的方式,但死亡果然是无法抗拒的。”
“这种诅咒,真的就没有任何办法消除吗?”天闲不甘心,“既然有施加的办法,就该有解除的办法才对!”
“有的。”
支配者的话顿时燃起了天闲的希望,但一盆冷水随后泼了下来,“但对你毫无意义。”
“什么意思?为什么对我……”
“对我也毫无意义。”支配者打断了天闲的话,“我们都是必须要死去的,很快。”
“快到什么程度。”
“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你还有两年时光。”
在那么短短的一瞬之中,天闲感觉身体被抽空了,“两年……”
自己只有两年生命了?
望着支配者,天闲很想怒吼这不是真的,但对方的身份却和她自己身上的铭文却让这句话好像烙在身体上的铭文一样真实可见。
“为什么今天告诉我这些?”天闲站稳脚跟,忽然感到有些奇怪。
“因为我需要神域,而那个地方只有你能维持运转。”
“你……不能自己维持神域?”天闲骤然想起,这半年时光里,沙漠深处的神域都是自己来维护运转的。
“我并非真正的神灵,构建一个神域需要太多时间,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你的神域虽然只是模仿而已,但对我依旧有效。”
“神域……对你,有什么效果吗?”天闲轻轻问,其实时至今日天闲也不知道那片神域对支配者到底有什么用处,显然她并不会受到神域的限制,而且完全可以在神域外自由活动。
“我不是真正的神灵,但继承了神力,需要更稳定的空间维持我的力量,长时间暴露在外,会让我的力量不受控制。”
天闲心中一凛,她的力量要是不受控制,那可是毁天灭地般恐怖的事。
“所以,在你死后,我需要一个人继续为我维持这个神域。”
直白,淡然,支配者话题的重点显然在维持神域上,天闲的死只是不被期待的一点小小遗憾。
这让天闲有种无力感,同时也很奇怪。
那个神域建立起来的确耗费了很多精力和物力,并且需要持续灌注邪眼的力量才能维持运转。
但这对于具有神力的支配者来说,应该不难理解,甚至应该是一眼就看穿的构造,她完全可以自己维持那个神域才对。
“我只被赋予了一种力量,阵法我并不懂。”支配者似乎看穿了天闲的心思。
天闲恍然。
怪不得她无法自己构建一个神域,原来对于阵法她是个外行,那岂不是说现在她有把柄攥在自己的手上。
不过转念一想,天闲立刻明白这不是什么把柄,反而是自己的把柄被她攥在了手里,如果没有神域她的力量暴走的话,恐怕……
“那个神域,只有我能够维持。”天闲实话实说,“那需要邪眼的力量,和对月神神域的熟悉才能完成,只有我能够这样做。”
“月神?”支配者相当意外,“你进入过月神的神域?”
“不,我摧毁了她的神域,阻止了她重新降临。”
支配者不由好似第一次见到天闲般上下审视,“难怪……原来是这样。”
绕着天闲缓缓踱步,支配者似乎一下子发现了什么,天闲被这种目光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什么难怪?什么原来是这样?”
支配者已经走开,“去走走。”
对于支配者这种随性而为的行为,天闲是心中有气但又无法发作,只好立刻再次跟上。
散步路线不知不觉开始靠近龙渊帝国军队的一放,对面立刻有一队人马自军营里冲了出来,但见是天闲,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警戒。
“我……曾经是一个人类。”支配者轻轻开口,语调充满了沧桑的意味,“在大概三千年前。”
天闲不知道她说这个做什么,但老实的听着。
“作为诸神的奴仆,人类只有被奴役一种命运,为神灵驱使,为神灵服务,为神灵死亡,从诞生到毁灭。”
“我已经不记得那是我多少年龄时发生的事,我在一场混乱中死去,神灵察觉到奴仆们的管束宽松,于是决定在奴仆们之中选出头领,管束他们好好干活。”
“于是,我重新苏醒过来。”
天闲闻言不由骇然,“死人……也可以复活吗?”
支配者沉默了一阵,答道:“不能。”
天闲更是骇然,“那你是?”
“逝去的生命永远无法复活,身体化为尘埃,灵魂化为本源的碎片,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诸神也无法违抗。”
“但……”支配者又沉默了一阵,“但时光可以倒流。”
天闲一下张大了嘴巴,“时光……可以倒流?”
支配者似乎笑了一声,天闲不大确定这一点,只听她说:“这并不困难,困难的是让很多事物的时光倒流,如果仅仅是一点点,那其实并不是难事,那个古丽……她的时间已经凝固了,不是吗?”
天闲哑然,的确!古丽的身体被禁锢在时光裂缝中,她永远不会变老,永远不会生病,生命的气息再她身上停止了流动,但这也剥夺了她孕育生命,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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