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姐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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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前谈话最多谈到的就是“手术风险”。有很多患者,或者家属都会问这个问题:手术有没有风险?风险有多大?其实风险的大小只能是相对的,风险在哪里都一样存在。

童心亚最终还是得做手术。其实苏亦也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签的时候,恰好他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看到有医生和护士围在许浩安旁边,他几大步上前,黑着脸一把从许浩安手里将文件拿过来,“刷刷刷”几下签下了苏亦两个字,潇洒沉稳。不一会儿,心脏内科主科匆匆赶来,“苏总,很抱歉,刚刚才做完一台手术,听说下面的人不懂事,苏太太的手术同意书没有直接拿给您签,这不,我一出手术室他们就挺自觉站在门口跟我认错来了……郎”

苏亦见他身上还穿着手术服,抬手示意他,“小事,你先忙。锎”

在这种时候,他不会计较这些。只是许浩安往这些事上面凑,他有些不悦。毕竟童心亚和他的过去,是他无法逾越的鸿沟。每次见到许浩安,他便会想起他们曾有过回忆这一点,而想到这一点,他总会格外不舒服。

想到这儿,他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安静站立的许浩安。

其实这一刻,他很想立刻命令人将他轰走。这儿是他的地盘,他的医院,要做手术的是他的妻子,与他许浩安完全没有关系,他完全可以这么做。但是他从心底里有些底气不足,童心亚对许浩安的信任他无法企及,也许她会对许浩安说的话却未必会对他说。他们只认识了三年,而许浩安与她从小一起长大,那种青梅竹马的情谊比白头偕老的诺言更根深蒂固。何况,她们曾经是恋人曾相爱过。现在这种状况,也许她需要他在身边。

苏亦非常不爽。

只是暂时的,他想,从今以后童心亚的人生里的男主角将会是他,也只能是他一人。

这么想,他的心里舒服了一些。

心脏内科主任换好衣服,又匆匆赶了过来。童心亚的手术在心脏科来说不算什么大手术,每个人都希望能做这个手术跟老板搭上点关系,主任也不例外。除了刚入行时他已经多少年没碰到这种级别的小手术了,可是能为苏亦的太太做手术那是莫大的荣幸,更是在医院站稳脚跟的好机会。只是,苏亦请来了国内外在心脏病方面的权威专家,在亚东医院来说他是数一数二的心脏医生,可是在这些权威专家面前,他连打下手的资格都没有。

苏亦知道他什么心思,还没等他说什么,苏亦就开始撵他走,“该干嘛干嘛去,我不喜欢人围着我。”

主任明显还想要借机套套近乎,林远凡做了请的动作,笑道:“主任,苏总的脾气你应该听说过,你还是忙你的去吧,刚才院长已经被轰走了。”

原来院长也不例外。话说到这份儿上,主任只能走人。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苏亦深深呼了几口气,才往病房走去。

vip特护病房里,淡白的光线从窗外投射进来,静静的笼罩着安静的房间,童心亚躺在床上,寡淡的面容被那一头乌亮浓厚的美发衬托得越发清瘦,长发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柔软,妩媚,健美,洒脱,有一种极朴素而自然的魅力。那一张肤光胜雪的鹅蛋小脸,没有多少血色,却有种娴静的美。

他站在她的病床前,这样近距离看着她,心事如月,思绪飞舞。

原本也不是什么坚硬的石块,只不过世事不允许他柔软。人前强硬人后努力是常事,被指责和畏惧也习以为常。这一刻,他却希望他在乎的人会因他而眼神放光。

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伸手去抚她的黑发,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给一点时间,也许,我们就能触摸到彼此的心。”他在她耳边轻吟。

每一次回眸,都看到过你***的倩影。每一次侧身,都层感受过你动魄的柔情。只是我的人生里,不敢回眸,很少回首,消逝的时光里有过你晶莹的泪滴,我希望,以后你的生活只有欢笑,再没有眼泪。

病房门被敲响,林远凡走进来,提醒他,“苏总,该送太太进手术室了。”

苏亦沉默了一下,眼神静静凝望着她。终于,他点头,然后让到一边。病床被推着往外走,他的视线一直紧紧尾随,直到再也看不见。

走道里,许浩安握着童心亚的手,一路跟着往手术室的方向走。

苏亦留在病房里站了很久,背对着门,望着窗外高大挺拔的合欢树,若有所思。

“苏总,太太已经进入手术室了。我们是不是过去?”林远凡总是会提醒他,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也许他会反感,但是这是他的职责和义务所在。

苏亦摇头,“我想出去一趟。你在这盯着。”

这么个手术对于那些专家来说完全不是事,他相信会成功。他离开,只是不想再在手术室外重复体验焦虑不安的感受。一直以来,不管是他的世界里还是别人的世界里,只要他想,他都能做主宰者,掌控一切,颠覆一切。可是唯独手术这事他掌控不了,他讨厌那种有心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更讨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却只能等待。

童安晨从外面赶回来,就看见苏亦从vip专属电梯走出来。低着头,神色落寞。他心里咯噔一下。在他的所有记忆里,他的苏亦哥从小傲居群雄,一直意气风发,再后来事业辉煌,人生总是走在金字塔的顶端,硬气十足让他从来学不会低头走路,从来只有人对着他低头哈腰。

“苏亦哥!”他站定,双手揣在兜里,眼神亮晶晶地望着苏亦,“你这是要去哪?”

“出去透口气。”苏亦说得自然,完全没意识到这不应该会是从他自己口中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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