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小公子(1 / 1)
"“哎!程公子!程公子!小公子出生啦!”
对着我大喊大闹的是那个耳边扎了一朵红花的老太婆,她应该是为我接生的女人。
十月怀胎很快,我就这样降生在人间的程府。
耳边扎花的接生婆抱着我满屋里转悠,那时候虽然我仍然有那些生前的记忆,但是降生之后我仍然改不掉婴儿的习惯。
我总爱哭,也会不由自主的尿床,父母为我愁混了脑袋。
千年前的程府里,我的母亲年龄并不大,甚至了以说是少女了,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我的父亲可就不一样了,父亲的样子和千年后的并没有两样,只是稍微年轻个十来岁而已。
父亲很爱我,古时候的衣服比较宽大,他总是把我塞到胸前,然后用宽厚的要带比我绑的结结实实,只给我漏出一个头来。
他总对我说:“小子要好好长大,长大后考状元当大官,别给我们程家丢脸。”
也许是他总念叨这样的话,我年轻的母亲就干脆给我起了个“程官”的名字,父亲没反对,并且极度的赞成母亲的话。
其实我很惊吓,古时候的女人是没有什么建议权的,一切都是男子当道的世道,我的父亲竟然如此捧着我的母亲,这真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爱。
满月礼的那天,家里来了一群贵客,他们自称自己是红府的。
红府?
当时襁褓中的我一听这个词,脑袋就机灵了一下,我的表情异常的正经,正经的让爸妈看着都哈哈大笑。
同来的一个阿姨也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已经有小半米高了,她是个女孩,我想都没想,她一定是红玲了。
“红……红……lala”
当时的我大概就是这样叫唤的,对着那个女孩儿,满肚子的话想说,却又因为年幼说不出口,支支吾吾的胡说,父亲母亲亲戚却都开心了,他们似乎听懂了那个红字儿。
“真想不到,孩子天生灵气,见面吐真言啊!哈哈哈……”
说话的是我的爷爷,可这个爷爷我却从来没见过。
抱小孩儿的女人恭敬恭敬的回了个低头礼,便看着我回道:“贵家小公子哥真可爱。玉儿,快喊小公子哥哥啊!”
瞬间满堂的嬉笑声响起。
之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只知道自己婴儿的困意席卷而来,倒头便在母亲单薄的肩膀里睡着了。
大雪深千尺,不及送我情。
转眼便是上学堂的日子了,学堂的先生我好像见过,他真像千年之后的那个刘老二,只不过这里的他真可谓衣冠整整,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模样。
因为前生的记忆我都纳在脑内,从小自然比别的孩子懂事些。
别人都叫我小先生,可是我不认识古代的字儿,道理懂得很多,可就是这字儿却认识的少,这才父亲安排那个怪异的先生教我认字儿。
先生很严厉,我的手都差点儿被打断了,他真不给我这个贵公子留面子,他总是摸着手中的短而精悍的戒尺,嘴巴里报着我学过的大字,笔不正,他打,字不正,他打,有时候就连坐姿不正,他也打我。
他总念叨:“人不正乃是心不正,心不正便是笔不正,笔不正则出字不正,嗯……该打!”
念叨完就噼里啪啦一顿打手,我被打得哎呦直叫唤,私塾里的其他人都吓得心惊胆战,当时的我也十分皮,也许是二十岁的叛逆期还未消失吧,每次被打后,我就念叨:“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师不正学生歪,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啊!”
结果直接被拎了出去,直接掀起我屁股上的遮羞布,换了一把更大的戒尺来打。
一边打,他还嘶哑咧嘴,眉目纵横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打你个师之惰!打你个不尊幼!打你个不记性!打你个容二心!”
他的话句句刺心,不过相比下来自己的屁股才是最可怜的。
小孩子唯一一点儿好处就是脸皮厚和不记性,我虽然有成年人的记忆,但是我却怎么也不能磨掉孩子的天性,我总是会被先生骂不记性,总会被先生打破皮,父亲不怪先生,他还说打的好。
那时候我还总忧郁,真有点儿害怕,甚至于有点儿怀疑历史了,历史的尊卑贵贱呢,历史的阶级思想呢?难道我的运气这么好,混了个如此思想开明超前家庭?
回到家,门口站着迎接我的是才刚二十出头母亲,她变得更漂亮了,我真有点儿替她后悔,十五六岁就出嫁给别人生娃,然后就一辈子陪着孩子和父亲,卖命伺候我两,直到入土为安之时才停止。
母亲一见到我,就捏我的脸,她开心地问我:“怎么样我的小神童,今天大字学了几个呢?”
“没有,屁股都快被打坏了……”我嘤嘤的回道。
她一听,眉头就皱了一下,她得眼睛异常的水灵,她好像在说:“都怪我没上过学,不然就不会把你送去受罪了,要是我懂字儿的话,我一定把你教得好好的。”
可以这也只是好像而已,她并没有这样说。
她推着我进了大屋子,她一边拉我一边说:“我的小公子哦,今天吃桂花糕呢还是甜枣糕呢?”
“嗯,都可以,妈妈做的我都爱吃。”我回道。
她噗嗤一笑,然后用食指滑着我的鼻头道:“妈妈是什么东西?她也会做拿些东西吗?”
我苦笑,似乎忘了时代的代沟,连忙回道:“哦,不不,我神童的脑袋里,就有这个词儿,它的意思就是指母亲您的意思哦!”
“是吗?那太好了,那你以后就叫我妈妈吧,听得心里好暖哦。”
我笑了笑,差点儿笑出了泪来。
那天吃的是桂花糕,千百年前的桂花糕真地道,吃起来那通透的桂花香气贯穿了我的五脏六腑。
只是当时的阶级意识真让人头痛,没有一个人敢和我分享,有一个小仆人嘴巴馋得要命,可就是不敢吭声,母亲也是,她只顾得做,也只顾着让我吃,自己却不愿意吃一口。
我偷偷的拿了几块跑了出去,母亲喊让我小心,我应着,却转头示意了那几个仆人,他们真的很懂人心,没一会儿就跟着来了。
后花园有个大凉亭,亭子边有个大水池,池中有青蛙,有荷叶,但让我奇怪的是,这又不是夏季,怎么就有青蛙和荷叶了呢?
我纳闷,两腿弯在凉亭的长椅上,望着那大池塘。
没过一会儿,那仆人就跟了过来,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小公子喊叫仆人是要题什么诗吗?”
那个女人不敢看我,她的脑袋总是低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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