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诛氓印记(1 / 1)
“都回来!”梨上真人捂着胸口一声大吼,把阳鼎派的弟子喝住。
“师父?”这群白袍道士停了下来,悻悻的看着乌代,眼里都冒火了,恨不得上去把乌代撕个稀巴烂。
“还嫌不够丢人吗!走!”
梨上真人说完,由几个弟子搀扶着,准备离开,耳边却听野骨散人继续嘲讽着:“梨上真人,你中了乾坤旨令啦!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你这报应来的也许很快!哈哈哈!”野骨散人冲着梨上真人也是一阵狂笑,显得很是快意。
“哼!”
梨上真人再无斗志,此时像一只斗败的鹌鹑,神气不起来了,被一群弟子拥着,一走一晃的朝大营深处走去,头也不回。
这时候乌代只感觉自己头顶那团光渐渐弱了下来,最后消失不见,乌代感觉到额头有些发烫,像有异物贴了上去。而后乌代只感觉浑身热流翻涌,从脑门到脚底如被炉火烤炙着。乌代被捆着手脚,动弹不得,不由得心里一惊,这又搞什么鬼?
野骨道人看到后,对青云子惊奇的说道:“青云同门!快看!这阴阳丹书应该是化为诛氓印记了吧。”
青云子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这种景象他们也只在传说中听说过:“这阴阳丹书化为诛氓印记后,能使法力倍增,乃我玄门至宝,不知道传闻中是真是假……”
再说鬼面尚书福常,前后也看的明明白白,他见识到了阴阳丹书的威力,吃惊之余眼神里流露出些许贪婪,并未让外人觉察,只是对戚畏牙淡淡的说道:“戚千户,看好了这几个贼人,别忘了你的杀父之仇。”
“属下自然明白!谨遵大人吩咐!”戚畏牙冲鬼面尚书福常施礼道,心里却是满满的疑惑,这阴阳丹书是诛氓道的圣物,如何会在这小子手里?
福常随即也准备离开,走的时候还时不时朝乌代瞄着,心里多有不痛快。他人哪里知道,福常把道玄子关了二十多年,正是为了逼他交出这阴阳丹书,谁料!偷鸡不成蚀把米,阴阳丹书竟然阴差阳错被乌代得到,已然化为了诛氓印记。
福常阴着脸,不甘心的走了。
戚畏牙吩咐几个官兵把乌代和俞大匡兄弟俩从拴马的柱子上解了下来,又关进了囚笼里,然后审视了乌代良久,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当下又嘱咐手下严加看管。然后戚畏牙辞别野骨散人,说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之类的话,之后随鬼面尚书福常去了。
乌代自从返回囚笼之后,俞大匡兄妹三人一直用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
“乌公子,你额头上是怎么啦?”
只见俞兰紧张的问着自己,乌代也是一头雾水,用手摸摸额头,只感觉额头上多了一块突出来的东西:“这……”
乌代头上多了一块肉红色的赘生物,正是一个阴阳两仪的图案,一边朝外凸起,一边又凹了下去,有指甲那么大,很是显眼,如从娘胎里带出来一般。
你阿玛的!这什么东西?乌代把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却始终看不到自己额头的东西。这时候乌代隔着囚笼感觉眼前人影晃动,随即转了转眼珠子,回过神来,却看见一群黑袍和蓝袍道士纷纷朝囚笼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野骨散人,只见他走到囚笼跟前,恭敬的朝乌代施了个礼:“年轻人,你究竟是什么人?如何会有这阴阳丹书?”
野骨散人没有恶意,乌代却一时不知如何说起:“只是机缘巧合,不提也罢。”算是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既然你不肯说,贫道也就不多问了,只是这阴阳丹书化为诛氓印记刻在你额头上,已经是生不能传!诛氓印记即出,我道门内必然又是一番纷争!年轻人,你以后凶多吉少了。”野骨散人说完,带着众人径直准备要走。
“道长且慢!敢问什么叫做诛氓印记!什么叫做生不能传?”乌代看野骨散人没把话说明白就要走,当下叫住了他。
野骨散人停住脚步,回身看着乌代迟疑的说道:“你当真不知晓?”
乌代点点头。
“那好吧!我来告诉你!所谓诛氓印记,正是每逢四方氓动,必有道家门人出来担当起诛氓大任!有诛氓印记以号令玄门。所谓生不能传,就是说这阴阳丹书化为诛氓印记后,必不能传,如若非要传给外人,你必定性命不保!”野骨散人一五一十说道,末了又补充道:“这诛氓印记不知道有多少道士想得到,年轻人,是福是祸,还请珍重!”
乌代一听,原来如此!顿时傻了眼……心说,道玄子啊道玄子,最终你还是害了本爵爷!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传给我,必定是让我树大招风,你不是存心让我死吧?我在这囚笼里,恐怕是凶多吉少,又如何担当你道玄子所说的诛氓大任,万般诸事此时已经惘然……
乌代心里很复杂,瞬间又想起了什么,立马问野骨散人:“道长!你不是说我能号令天下道士?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命你救我出去。”
野骨散人一下顾虑起来:“这个……”接着又淡定的说道:“只是你看起来恐怕不是玄门中人,如何能号令我等。”
乌代一听,你阿玛的,原来这诛氓印记只能道士能用!乌代瞬间没了指望,身子往后一瘫,仰倒在囚笼里。耳边只听野骨散人说道:“告辞!”
乌代再无心理会,摆摆手失望的说道:“不送!”然后目送着众道士一个个从眼前经过,看来这里再没有什么救命稻草可言了。
走在最后面的是蓝袍年轻道士和黑袍年轻道士。黑袍年轻道士抱着小道士的尸体,面色凝重。蓝袍道士扶着受伤的同门,他们看了看乌代和俞大匡兄弟俩,稍作停留,似乎用眼神暗示着什么。并且只见蓝袍道士嘴里咕囔着什么:“晚上……人多不方便……告辞!”
乌代没有听清,连忙扒着囚笼的栏杆想听个仔细,两个年轻的道士却已经走远,回头示意着乌代不要声张。
这两个年轻道士的异常行为让乌代有些稀里糊涂,寻思着,这两个人究竟想说什么?
傍晚时分,戚畏牙来回巡视了几趟,便没有再来。乌代和俞大匡兄妹三人在囚笼里就这么干耗着,一晚上只听俞大匡不停的唠叨着:“我今天算见识啦!早知道就不造反咧,你看当道士多好!”“我想好咧,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拜个师傅,好好学些法术。”
……
乌代听的实在是不耐烦了,就冲俞大匡说道:“当道士要认识字的,你目不识丁,如何做的了道士!你怎么画符,你怎么看经书!”
俞大匡一听,愣了半晌,总算消停下来。
此时,夜色渐渐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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