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吵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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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王府派人来给迎春送信。

鸣蝉笑眯眯的将信递过来:“姑娘快看看,安小姐派人送信来了。”

念彤的来信!

迎春忙接过来看,原来东府宴客,第一日宴请京中贵胄,汝南王府也在受邀之列。安念彤信上说,她会和母亲一起过去东府,要迎春也一定跟着楚夫人过去,姐妹们好见一面。

说起来,自从去年过年时见了一回,也确是几个月没见过了。虽说等到自己生日的时候要请她们过来,可能早点见到也是好事。迎春开心的把信交给鸳鸯收起来,转头问道:“送信的妈妈呢?”

“在那边屋里坐着喝茶呢。”鸣蝉笑答。

迎春忙叫鸳鸯取了信笺,提笔写了封回信,装起来交给鸣蝉:“再取一串钱赏给那送信的妈妈。”

鸣蝉答应着去了。

迎春想着闲来无事,笔墨既然已经拿出来,也就不必收了,不如抄一部经,权当练字了。

鸳鸯这段时间很是认了些字,她从书架上找到一部金刚经取出来,笑道:“既如此,姑娘不如就抄这个。奴婢前儿过去太夫人院子里,正听见翡翠姐姐说水月庵的师太来过一回,劝了太夫人抄一百部金刚经供奉呢。”

水月庵那些姑子,哪里是真心侍奉佛祖的。若不是看那老尼姑说话还算有意思,太夫人才懒得理她。左不过就是几两香油钱罢了,只当是日行一善了。

不过,既然太夫人说了要抄金刚经,不如就凑个趣,抄几部经逗她开心也好。

迎春刚抄了一半,就听见外头像是有人在说话,还带着哭腔。迎春停下笔,微微皱了皱眉,向鸳鸯道:“你去看看,外头怎么回事。”

东府最近有喜事,自己院子里的人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前几天不是刚刚提醒过她们要好生做活儿,不要弄些是非麻烦么!看来是该敲打一下了。

外头哭声渐停,鸳鸯回来报道:“姑娘,是三姑娘那儿的夏珊过来,说是要找二姑娘,鸣蝉姐姐问了几句,就哭了。”

原来不是自己院子里的人。

迎春想了想,道:“让她进来。”

鸳鸯应声下去,转头功夫和鸣蝉一起带着夏珊进了屋子。

这夏珊还是上次迎春从太夫人那里得了鸳鸯的时候,楚夫人特意给探春补上的。迎春也见过几回,只觉得她年纪不大,倒也算是机灵懂事了。只是这会儿怎么会哭着跑到自己屋里来。

“说吧,这是怎么了?”迎春平心静气的问了一句。

夏珊脸上泪痕未干,正拿着手背抹脸。这会听了迎春的话,忙跪了下去。

“二姑娘快去看看吧!赵姨奶奶正闹腾呢!我们姑娘都被气得快哭昏过去了。”

迎春皱了皱眉,赵姨娘又怎么了。

“行了,你起来,先把事情给我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鸣蝉将夏珊扶起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你这丫头,话都没说明白,让二姑娘怎么过去。”

夏珊点点头,哽咽着将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东府里的宴请,王夫人并没有打算带着探春过去。只交代她要好生在家呆着。而赵姨娘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楚夫人会把迎春带过去,就闹了起来。

偏偏今天东府祭祖,府里的主子都不在,赵姨娘也找不到能闹的人。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女儿,左一句没出息,右一句吃闲饭,把探春骂了个狗血淋头。下人们有的就看热闹,有的想管却又不知道该去找谁。兰院现在简直就是上演了六国大封相,要多乱有多乱。

迎春听着脸色就沉了下来。

夏珊并没有觉察,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赵姨奶奶还说,这样好的机会能见到京中各府的夫人太太,三姑娘就是个傻的,也要想着削尖了脑袋钻进去才行。还说,二姑娘去得,三姑娘怎么就去不得?”

哼!迎春冷笑一声,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傻子也听得出来。不就是说她迎春和探春一样,都是姨娘养的么?

东府大摆筵席,来往的都是京中贵妇与有品级的诰命。正是最好的机会将自家的女孩子带出去见人。虽说迎春和探春的年纪还不到说亲的时候,可早点在那些夫人们的心里留个印象也是好的。

道理是对的,只是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姨娘大放阙词。

见夏珊越说越不像话,鸣蝉一把拉住她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你们院子里的妈妈们呢?就没人管管?”

“陆妈妈一早说家里有事,回去了。头前也派人去找了,说是吃坏了肚子,来不了。”夏珊不明所以,吸吸鼻子,顺着鸣蝉的问话答道。

陆妈妈是探春的乳母。肯定是趁着王夫人不在,回家躲清闲去了。怎么会为了赵姨娘跑回来趟浑水?迎春站起身,拿手一指夏珊,道:“你这就去找周瑞家的过去兰院。若她也在家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就告诉她我说的,拿了父亲的帖子去请太医给她瞧病。”

夏珊愣了愣,鸳鸯在后面推了她一把才反应过来,答应着小跑出去了。

迎春也不换衣裳,交代下人关紧门户,自己带了鸣蝉和鸳鸯径直出门去了兰院。

老远就听见兰院那边乱哄哄的,门口还站着好些丫鬟仆妇。全都探头探脑的朝里看。迎春走过去,冷声道:“都站在这儿做什么?”

众人听了回头一看,见迎春冷着脸站在跟前,忙行礼问好。

迎春冷笑一声,叫了鸣蝉过来:“你仔细看看这些个人都是哪个院子的?是谁管着的?全都记下来,前儿我还听太夫人和母亲商量,如今家里的下人太多,成日游手好闲,连活儿都没得做。是时候叫了官牙子来,都打发了,也省些粮食。”

众人一听,立时吓得哆嗦起来,齐齐跪下高声道不敢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媳妇子哭道:“好姑娘,奴婢们就是路过,听见里面闹腾,这才好奇停下看了两眼。以后再也不敢了。”

迎春也不理她,提了裙子进了兰院,就见院子里早已乱成一通。探春并不在院子里,大概是躲到了自己屋里。而赵姨娘被王夫人掬着吃了几个月素,显得脸色黄黄瘦瘦的。这会儿闹腾的头发也散了,钗环挂在耳边,胭脂糊了一脸,也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正被两个婆子拦着指着西边的小跨院破口大骂。

“老娘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她能去得,你为何不能。成天在夫人跟前奉承,怎么到了正经时候,反而把葫芦嘴锯了,一声都不出了。都是姨娘养的,谁又比谁高贵些?”

迎春从不介意自己是姨娘生的庶女,但听人这样骂自己的生母,就算是自己从没真正和冯氏相处过,心里也听得十分的不舒服。

“姨娘好本事啊!”迎春怒极反笑,“我们是小辈,姨娘心里不高兴,说几句出出气也就罢了。”

赵姨娘猛然听见一边有人说话,转头一看是迎春。虽说她是个孩子,却到底不敢当着迎春的面说这些话,便抿了嘴不出声。

迎春上前几步笑道:“东府里如今有喜事,今儿又是祭祖的大日子。祖母,母亲和婶娘都不在,姨娘本该好好在家诵经才对,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呢?想必是哪个奴才惹了姨娘,姨娘说出来,我教训她。母亲不在,这点子事我还能办得。”

赵姨娘瞪着眼睛,甩开拉着自己的婆子,朝迎春道:“二姑娘,既然你来了,我就问一句。东府里摆宴席,为何不让我们三姑娘去。”

迎春早在来的路上就想过了。平时探春挺厉害的一个人,这次怎么就任由着赵姨娘在眼皮子底下闹腾。难不成其实是她为了去东府赴宴的计策?迎春朝小跨院看了一眼,一点动静都没有。迎春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既如此,更加不能由着她拿自己当枪使。外头看热闹的仆妇早就在迎春进去的时候跑掉了,就怕迎春真的记下自己的名字,告诉楚夫人知道。

如今门口只有兰院的几个婆子守着,迎春四下看了看,见剩下的除了自己带着的之外都是兰院的下人,便笑了笑,朝赵姨娘道:“姨娘说的倒是奇了,去不去姨娘不该问我,三妹妹的事向来都是婶娘做主。我不过是一个隔房的小辈,怎么也轮不到我管,姨娘这是守着菩萨问和尚,可见是绕了个圈子问错人了。”

不等赵姨娘说话,迎春又道:“我也不过是遵从母亲的吩咐罢了。自古以来,做儿女的不能悖逆父母,做奴才的也不能越过主子去,姨娘说是也不是。”

赵姨娘被迎春连讽带刺的几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又无从反驳,气得浑身直哆嗦。

周瑞家的听夏珊说了经过,赶忙从家里跑过来,心中暗骂赵姨娘不省事,刚消停了几天就又开始折腾。一进院门就看见赵姨娘和迎春站在院子里,四周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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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向晚的狗狗刚刚出去散步,被小猫叨了一把,眼睛有点充血,所以更新晚了,心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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