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曾经的(1 / 2)
166.曾经的
2017-02-27 作者: 必伤不寿
166.曾经的
说罢,孔斯跃开几步,把全身的力量都贯注在手臂上。 23US.最快“嗬——”一声暴喝,沙奈朵连肉眼都无法看清的速度,只见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听得“砰!”一声巨响,整个攻击便结束了。在尘土散开的时候,只见孔斯悠闲地站在一边,他的身前是一条长长的大坑,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剑术的威力?
“哥哥……”沙奈朵像不认识自己兄长一般,好奇地看着孔斯。
“雕虫小技了……”孔斯嘴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手臂上肱二头肌却火烧一般的疼痛:该死的,原本这一招应该更省力气的,看来乡下待久了,连骨头都生锈了。他不经意地揉揉自己的肌肉,转移话题道:“你病好了吧,下午我们就可以出发去西索迪亚了,你和我们一起去吗?总之现在打仗的机会很大,我实在不安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一起去……”沙奈朵毫无感情地回答;孔斯知道妹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关心这些,也不在乎她的态度,也就点点头,说:“也好,去西索迪亚是越快越好,也许形势可能很糟糕,时间不容许我们拖沓。”孔斯把“齐齐·裳提·安诺多尼米之剑”还给妹妹,微微一笑:“你去弄点干粮,路上说不定要被什么意外耽搁几天,我们总不能不休息,没日没夜地跑吧!”说完这句话,孔斯就有些后悔,但是现在改口有些晚了。
“你说里拉克少爷也要去吗?”沙奈朵筋疲力尽,脱下自己的铠甲,“乓”地一声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面,嘶哑地问道。
“呃……是的,尽管你很讨厌他,但是他是我们这里唯一的骑士老爷,你想,没有人证明这件事情,西索迪亚的官老爷们才不会相信我们呢!”
“那么三人份的干粮和水,准备十天,够吗?”沙奈朵干脆趴在铠甲上,虚弱地问道。
哥哥已经走进铁匠作坊,不过他的声音还是传出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子虐待自己的铠甲的,不过你们女孩子看来,铠甲就是衣服吧,坐在衣服上原也没什么大不了,哈哈……”
“讨厌,就知道数落人!”沙奈朵朝作坊尽力地抗议,最后,她抓起头盔,“乓”地扔向作坊顶,只听见里面“哐啷”,头盔从顶棚掉下,之后作坊里传来低沉的呼叫,孔斯;奇奇莫拉先生光着上身,头上却顶住钢盔,摇摇晃晃地在作坊门口乱撞。
“哈哈……”沙奈朵今天第一次笑了,哥哥的样子真是滑稽啊!
“你这样要遭罪的!”哥哥脱下头盔,满脸通红,气急败坏,当他意识到自己上身还赤条条地,赶忙走进作坊,但是声音还是洪亮得很:“给我去弄些可口的饭菜,该死的,幸亏没有人经过,要不我丢脸丢大了,死丫头!”
沙奈朵站起身来,从身上掏出一条丝巾,粉色的,很惹人喜爱,仔细地擦拭着汗水,她提起地上的铠甲,回头说道:“我去洗个澡,你把东西收拾好,等吃好午饭,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孔斯从铁匠作坊里把两人份的轻甲、弓箭、长剑都拖出来,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以免到时候要什么找不到什么。“真是的,都不知道现在外头闹得怎么样了,难道圣马力诺人把古莱西山脉以东的地方都占领了……”孔斯对打仗或许一窍不通,但是费伦多省的地形倒是如数家珍,“但愿那个蹩脚的诗人现在已经回到科西嘉了,不要出什么事情就好了。”再看看自己,烦心还很多:帐篷、防潮的毛皮毡、火把、打火石等等零零碎碎的东西可真多啊,无论哪一样丢了都是很恼火的事情。原本还要带一个俘虏,现在没必要了,这样更好,省下一匹马可以分担一些行李;贴身要带的火油、夜灯、饮水袋,孔斯都把它们别在马鞍底下;还有两把匕首,孔斯在裤管里插一把,另一把也塞进了马背上。自己妹妹准备乘坐齐齐·裳提·安诺多尼米的白马,孔斯也好由着她了,不过,笨重的马铠和长矛都已经卸下了;马的主人虽然走了,但是战马看起来很精神,时不时地打几个醒鼻,而且,看昨天的样子,它和沙奈朵相处地很好。等到事情差不多都完毕了,沙奈朵也在屋子里喊着开饭了。
孔斯一进去,妹妹就神奇地从桌子底下拎出一瓶酒,给自己和哥哥都倒了一杯。
孔斯砸咂嘴,表示心情很好,因为午餐的确很不错,有牛排、鸡蛋饼、最惹他高兴的还是浇了咖喱的鸡肉。他回来才没几天,也没有好好享受过妹妹的款待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自己真是劳碌命啊!
“嗯……很好吃,真不愧是我的妹妹。”孔斯心满意足地侍弄着眼前的牛排,“五分熟,我喜欢的口味,真是贴心的好人啊……真羡慕能讨到你做妻子的坏小子。”
“那哥哥就去找一个嫂子好了!”沙奈朵咬住一根土豆丝,勉强笑笑,“我自己再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呃,明白了,以后保证不提了……”孔斯喝了一口酒,啧啧地赞叹道:“真不错,是你酿的,还是从前爸爸留下的?”
“是爸爸的,自从你离开之后,爸爸就很少喝酒了。”沙奈朵自己也舔了一口,“真呛,你们男人真是毛病,这东西比马尿还难喝呢……孔斯,虽说男子汉应该出去闯荡,可是,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我和妈妈过得不容易啊!”
“沙奈朵!”孔斯愧疚地喊道:“我真的很遗憾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不过从今开始,我会加倍地疼爱你的,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沙奈朵抿抿嘴,点点头:“我想,现在我们两个人过得就很好,哥哥也不必为将来的事情烦心了,至少我会陪在哥哥身边,这样我们彼此都不会孤单的。”
“谢谢你,沙奈朵!”孔斯吞下了整个鸡蛋饼,“呵呵,味道好极了!”
“我给我们路上准备的不会比你现在吃的味道差多少!”沙奈朵自豪地发言,说着,一口气把她所谓的“比马尿还难喝”的酒灌下去。
“那真不错,很期待啊!”孔斯看见妹妹又要伸手去倒酒,就拦住道:“喂喂……你已经喝了一杯了,你不是很难喝吗,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让我把这瓶消灭干净。”
妹妹吐了一下舌头:“我经常偷偷地跑到河边去喝酒的……妈妈都不知道为什么爸爸留下的酒经常少了那么一丁点,呵呵……”
“哦?”孔斯拍拍妹妹的头,开怀地笑了,“原来你老早就是个女酒鬼了!”
“嘻嘻,叫你知道了,不过一定要保守秘密啊!那,这个奖励你!”沙奈朵把自己的鸡蛋切开来,大的送到孔斯的碟子上,自己留了块小的。
“我偷偷地带一瓶,放在你的马鞍下面,怎么样?绝对不让里拉克知道。”
“那个讨厌鬼,总是色眯眯地乱瞟……”
午餐结束后,孔斯就到作坊里把东西都搬出来,挪到了马匹上;等到沙奈朵收拾好了之后,他们锁上房门,跨上战马,朝村口出发了。
“哥哥,你看——”沙奈朵取出那条粉色的丝巾,系在脖颈上;那跳动的丝巾好像一个快乐的精灵,和沙奈朵美丽的脸庞交相辉映。
“我妹妹是科西嘉最美的女人!”孔斯飞快地奔过街道,向街坊邻居吹起欢快的口哨。
兄妹两人跑到村口的时候,一个粗壮的男子正在等候;一等飞尘中出现沙奈朵的身影,那个男子竟然有些紧张地搓搓手,再整理整理衣服,神情激动。
“里拉克少爷,让您久等了,真的很抱歉。”孔斯见到自己妹妹爱理不理的样子,只好自己上前去打招呼。
被叫做里拉克的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英俊的笑脸,彬彬有礼地一躬身,接着见沙奈朵还是没什么好气色,只好讪讪地笑道:“没有的事情,根本没有久等,我也刚到不久。”可惜,他穿着那么正式的礼服,虽说是早春,也被中午的太阳晒得额头出了细汗。
孔斯也不追究,撇了一眼坐骑,说:“走吧!”一听哥哥说走,沙奈朵像是得到赦令一样,一夹马肚,“嗖”地冲出村界牌,粉色的跳动消失在一片飞尘中;两个男人留在当地,面面相觑,也只有抓起马缰,飞快赶上。
“老兄,你总该帮我几下,虽然我小时候欺负过你,但是我们毕竟是死党!”里拉克靠近孔斯,有些着急地责问道。
“我有什么办法!”孔斯装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我很尽力了,你也看见了。”
里拉克咬咬牙,有些气恼了:“没有一个女人像她那样对待我,我也没有像对她那样对待别的女人……我对她真够好的,整个村子的人,有眼睛的都看得见!”
“是吗?其它女人,原来你女人还不少……”孔斯像是若有所思,突然他问道:“那你昨晚和谁睡觉的,我指的是女人?”
“噗——”里拉克刚好喝了口水,可惜孔斯直白的问话叫他忍不住当了一回大象。
“文明点好不好,铁匠!”里拉克撇撇嘴,“这有什么,我爱的是她,别的女人,即使跟她们睡觉也是不一样的,懂不懂,那是爱情,不一样的……你要当骑士,唉,比较难!”
“我受教了,那么我真的很难帮你,因为爱情的东西,我比较难以掌握!”
“别……别这样啊,兄弟,好人,孔斯大人,别……”里拉克拼命哀求道,最好好像小孩子犯错误一样,小声地承认道:“昨天……呃……我是和狄克的……”
“狄克他老婆?”孔斯爆发出洪亮的笑声,“看来确实不好意思说啊,不过你做那事的胆子可比你说这事的胆子大啊,哈哈——”
“你这个混蛋,狄克他老婆你都能想出来,我真是怀疑你是不是有爱情的天分,你也不看看他们两个老夫妻几岁了。”里拉克丧气地甩甩手,“是他们家的小女儿,那个小妮子虽然才只有十六岁,也够受的了……”
“里拉克!”
“什么?”骑士少爷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朋友。
“你假如真的要和沙奈朵结婚,以后就不要找其他女孩子了……”
看到孔斯认真的表情,里拉克眼里闪过一丝苍凉:“我是真的爱她,无论我和哪个女人睡在一起,我心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她从来不肯搭理我。如果她真能回心转意,我可以保证今后再也不碰其它女人了,索多玛可以做明证!”
“我相信你!”孔斯点点头,“我希望我的妹妹能幸福生活!”
………………
既然是春天了,那么无论人类如何作为,大自然的律动是不会改变的,因此,春天的气息也散落在费伦多省的每一个角落。科西嘉的春天是湿润的,但是不寒冷,没有科西嘉北方的干冷,甚至风吹来都带着些许温暖。住惯了科西嘉的居民可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作为异乡人,都会把当地的气候和自己家乡比比,那是很敏感的。科西嘉早春没有冰冻,只有一丝干爽的凉风,到了中午的时分,和煦的阳光就会普照大地,而夜晚,在月光下,青草红花暗中送香;这一切都会使土生土长在大草原的圣马力诺人惬意不少。
“真是一个天堂……”因为作战勇敢,贝优妮塔被调到了圣马力诺王的身边,现在是为圣马力诺王负责宅邸的安全,他斜坐在一处楼阁上,手中拨弄着一朵紫色的小花,思绪似乎在遥远的时空中飞驰。他看着手中的小花,突然自顾自地笑了,一种很久违的笑容:父亲大人……是父亲大人……贝优妮塔仿佛回到了过去,因为在过去的记忆里,好像也有手中这朵可爱的小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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