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为难的选择(1 / 2)
150.为难的选择
2017-02-27 作者: 必伤不寿
150.为难的选择
他闭上眼睛,本人看上去似乎挺失望的。 23US.最快
“那么,英勇有为的青年,你可以继续休养个几天了。我们接到亚兰克人提出的外交照会,希望能够推迟人质交接仪式的时间,而且陛下也已经正式批准了他们的请求。至于停战协定嘛……”
子爵再次展露出那份狐狸般的笑容,“好好养精蓄锐吧!小子。黑之国的确平静太久了,是时候走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而这对于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哟。”
“可是我并不清楚……”
“成熟点,小子。”子爵断然打断他,“你究竟想搞清楚什么?想从我这儿了解些什么?你自己明白吗?学着用眼睛去确认事情,不要过多去依赖耳朵。看多了,或许就有机会动到你的脑子了,而那时得到的答案才真正属於自己。”
“好了,”他一脸疲乏的连打哈欠,摆摆手说。“回去吧,小子。有事我自会遣人召你。”
“我……”
齐娅拉再次站起来,似乎打算说些什么。一旁的古纳德连忙从后面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摆。
“走吧。”
他小声提醒。
“我明白了,谨遵阁下吩咐。”齐娅拉迅速改口。他右手抚胸,朝子爵鞠躬行礼。
就在他们俩即将离开的时候,子爵突然喊着他们:
“喂,小子,要加油才行哟!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子爵似乎故意拿捏的腔调让齐娅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急匆匆拉上心中偷笑的古纳德,敏捷的步伐迈得更快了。
……
正午的阳光扫过干涸的沙坑,毫无阴影的淡黄色,光亮刺眼。
帕扎尔解开背包,然后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把地图摊开。
他左手边的沙地里传来一阵独特的嘶嘶声。一只角虫奎蛇从草皮地图旁滑了过去,身后留下了一些蛇行的痕迹。打从见到它们的第一天起,他便开始尝试去摸清这些毒蛇的伎俩,原先恐惧慎戒,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他下意识感觉到自己不会被咬,蝎子和毒蛇他都不怕。你进到它们的地盘上,便该尊重它们的习性,于是双方就能相安无事。相比之下,那些天性嗜血又专门攻击矿工的沙地壁虱才更让他害怕。一旦被咬,不仅疼痛难当,肌肤还会肿胀发炎。为此。他足足准备了一大罐金盏花制成的药水。以防被叮咬。
一只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他知道是谁,所以没有躲开。
“你就是太固执了。”老坎特叹了口气,“这些天,已经足够任何人穿越整个努比亚了。你要是再继续执迷不悟,总有一天你会遇见狮身鹰首的怪兽,它可是箭射不穿、绳索套不住的。到时候就太迟了,因为它会一把抓起你,将你带向黑暗深渊。”
“我已经说过,我不相信任何神明,所以请别向我讲什么隐晦的偈语。”
他又低下头看地图。
“这里,”他指着其中一块地方,“只有这里的报告我没有收到。首领说这条路不好走,经常会有很多肉眼看不见的流砂坑,所以要费些工夫。”
“放心吧,熟练的猎奴者是不会把这丁点儿危险看在眼里的。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去秘密水井等他们。好习惯会驱使他们经过那里。”
老坎特站直身子朝远处眺望了一眼,接着说道:
“但那样我们就必须加倍小心了。我们走的路线,将比我预先估计的大部分商队要走的路线偏右、也就是偏东了许多。也就是说,我们可能会错过一些机会。”
“那就分成两批。”帕扎尔断然说道,“我们还有一个贝英都向导,而且……我必须节省时间!”
“明智的抉择!”老坎特啧啧夸奖,“其实背神者都是些挺伟大的人物。他们中很多都给耶及人做过的先知,帮助沙漠人预吉避凶。嘿!你不是也不相信神明吗?那就更没必要敌视他们。”
“我没有敌视他们!”帕扎尔低吼一声。
“我说……你既然在绝大多数事情上都能保持冷静,为什么唯独这里不行?”
“走吧!”帕扎尔猛然站起来,“我们赶时间。”他收起地图,径直朝大部队走去。
“年轻人……”
老坎特摇头笑了笑,紧跟在帕扎尔的后面。
天哪!达芙妮从来没见到过如此两个不能相容的人。不知所措的她只能坐在那儿,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帕扎尔哥哥和费雅拉先生,他们一个是铜瓶,另一个则是铁钵。既能不接近,当然最好也别相见。而见了面又有什么好处呢?为了冲突吗?他们连说话都充满了不和谐的火yao味。
“你是谁?”帕扎尔眼神锐利,摆出一付盘问的架式。
“费雅拉,赫尔托里;费雅拉。”他说话的时候,抽空朝小公主笑了笑,小公主一下子就脸红了,她慌忙别开头。
“耶及人?”
“不是,艾布洛伊人。”
“圣山?”
“没错。”
“这么说,是你消灭了一整队沙盗?”
“是我和沙漠联手的。”
“而这群沙盗干掉了我们亚兰克的勇士?”
“那要你自己猜喽!”费雅拉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这我可没不知道。”
“连武器都不见一把,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有手,这足够了。”
“你说谎!奸诈的圣山人!”帕扎尔低吼道,他死盯着费雅拉。
“小子!”费雅拉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语气尖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用这种态度对待我,但我仍要告诉你,如果你想确认一下,我不吝惜给你一个领教的机会!”
他毫不示弱的与帕扎尔对视,甚至都能从中看到激烈的电花。而这种情景一直持续到双方都站起来,并且走出帐篷。
……
“铮!”微弯的长刃甩出刀鞘,帕扎尔凌空跃起,他高喊一声“哈嗦!”,闪亮的刀锋挟着惊人的呼啸朝费雅拉飞快斩落!这并不是他常挂在腰上的那把剑。与普通长剑不同,它更细,更薄,更具弧度,当然也更锋利。那阳光反射下的刺眼光芒就象一道闪电,或者说,它本身就是闪电!
四周做事的人一下子都被镇住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想到刚刚走出来的两个人会突然动起手来!
费雅拉迅速举起右手,将掌面朝着长刃袭来的方向,口中吐出一个振动空气的低沉单音。虽只一瞬,但所有人都确实看见那如怪鸟般从天而降的帕扎尔在空中顿了一顿,彷彿在费雅拉的侧上方张开了一面看不见的盾牌似的。
沙地上喷出一根尖柱,以超乎想像的速度,如跃起的毒蛇般自下而上朝帕扎尔刺去。依照这势头来看,他无疑会在躲闪前被穿个正着。但帕扎尔却突然在半空扭转身体,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吊着似的,长刃顺势砍向刺蛇,由沙子构成的刺蛇出乎意料的坚固,但也同时给了帕扎尔机会,使他得以借力脱出危险区域。费雅拉径直追了上去,他左掌摆在胸前,竖起成刀,掌缘隐约可见蓝芒流转,显然打算趁对手落地之际给他最后一击。但帕扎尔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才刚接触地面,整个人就再次弹簧般迅速跳了起来,如箭矢离弦般迎上费雅拉。
“铿当!”一声,竟然传出类似斧剑交击的声音!两人骤然分开。不小的反震力将费雅拉向后推开约半公尺,帕扎尔也斜斜地滑向一边。
“不错嘛,你的身手。”费雅拉若无其事的擦擦左手,用阴鹫的目光注视着帕扎尔。“不过也只有到此为止了。”
帕扎尔哼了一声,他摆摆长刃,毫不迟疑地再次朝费雅拉冲过来。
费雅拉的嘴角边悄然浮起一丝阴冷的笑意,“沙犬,咒缚!”他沉声念道。
以帕扎尔为中心的周围沙地突然朝中间塌陷,帕扎尔只觉得脚下一松,紧接着就重重摔进砂坑里,再也无法动弹。四条紧紧绑住他四肢的沙索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渐渐实体化,是四头长了三个脑袋的恶犬!尖锐的牙齿牢牢咬着帕扎尔的四肢。流窜的沙风在这些东西形成后就一直围着它们旋转,帕扎尔很快就被沙子埋在下面,只露出一颗脑袋。
费雅拉走到他面前,以充满嘲弄地目光看着这个被制服的对手。
“一个人若是行动太快,就会有欠考虑。而你……倒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并不理会对手怒瞪的圆眼、喷火的目光,继续说道:
“按照沙漠人的习俗,正式挑战的双方,如果战败的话,财产及生命皆归其对手所有。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帕扎尔愤怒地别开头。“你休想我求饶!”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是吗?”费雅拉笑了笑,“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从沙地里钻出来的两条刺蛇,一条跨过去紧勒着帕扎尔的喉咙,另一条则以征服者的姿态凌驾于他的头顶上。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费雅拉扬起右手,刺蛇随即挺起长长的锐刺,缓缓朝帕扎尔的左眼移动。帕扎尔紧盯着锐刺,虽然面色平静,但额头隐显的冷汗泄漏出他并非完全不紧张。
“对……对不起!”
一个柔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她呼吸急促,心情紧张之极。
“怎么了,小公主。”费雅拉放下手,锐刺在帕扎尔眼前不到一寸处停下来。“看样子,你是希望我能放过你这位帕扎尔哥哥,是吗?”他的口气含着明显的。
“我……”小公主的脸唰一下红透了,一直红到脖子上金色鬈发的发根,但她仍然努力让自己点点头。
“唉,好吧。”
他点点头,回神再看着帕扎尔。
“说实话,你是个很麻烦的家伙。我的力量是宝贵的,可不能总是浪费在这种无聊透顶的事情上,所以我希望它能到此为止。不然的话……”
说话间他盯着帕扎尔的眼神中再次闪现出火花,
“我可是真的会杀了你哟!”
“对了,还有一件事。”他在转身离开的后,又笑吟吟地回过头。“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我们这位小公主在有些事情上可是很迟钝的,如果有什么想告诉她的,个人建议你还是趁早说得好。这样扭扭捏捏的……即使独自烦恼,结果依旧无法改变。”
“呀!?”
小公主轻轻叫了一声,她惊讶地看着刚从沙坑里爬出来的帕扎尔,而狼狈青年的脸正涨得通红。
他诺诺了片刻,“这个……我的确有要事要向您禀报,阿卡林佩儿公主殿下。”
“请叫我‘达芙妮’,帕扎尔哥哥。”小公主注视着他的眼睛,从细小的声线透出一丝不容质疑的坚持。
“啊!啊?”
年轻将军不堪抵挡地将目光投往一边,“这……这不合礼节。”他喃喃回答。
“那我就以‘阿卡林佩儿公主殿下’的名义命令你!帕扎尔;伦杰将军。请称我为‘达芙妮’!”
年轻将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小公主,一时间甚至愣在那里。他可从未见过小公主用如此强硬的口气说话。那位总是害羞的要命的小公主,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遵……遵命!公主……哦,不!达芙妮……殿下。”他慌张的低着头,连声音也变得乾涩起来。
此时已经走进帐篷阴影背后的费雅拉在偷听到这一句后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已经开始有点用处了吗?”
他轻声嘟囔着走进帐篷。
………………
一○三八年四月二十六日,清晨。
这时的斯丁诺显得格外宁静。朝阳的流光穿过隔壁树林落在房间的墙上,形成各种形状好看的影子。从卧室窗户射入的光线在蒙蒙烟尘的作用下显得格外柔和。齐娅拉搬来张椅子静悄悄地坐在窗户前,在这种环境下喝上一杯黑林山啤酒果然是一种极大的享受。但片刻的安逸马上被打破了,因为古纳德撞开了房门。从门口到齐娅拉这里短短的一段路上,这位不知为何一付兴冲冲模样的的男士甚至撞翻了三张椅子。
齐娅拉皱起眉头看着这团人形风暴说道:“老天啊,您就不能稍微绅士一点吗,我亲爱的古纳德先生?”
“现在可不是讨论什么见鬼的‘绅士风度’的时候!我们没这种闲工夫。”古纳德拉过一把椅子架在齐娅拉旁边,
“我整夜都在考虑一件事,不过很难说清楚。”他说。
齐娅拉偏头问道:“什么事?”
“好吧,我告诉你,”他咳了两声说,“亲爱的朋友。象每个有身份的人一样,你得有个贵族头衔……就是一个称号,象是德;宾西法、尚;吕让之类的……你明白吗?这非常重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上去有些脸红,仿佛是在建议齐娅拉弄虚作假似的。
齐娅拉的回答却很简单:“这件事我也有考虑,但却没打算真的做。”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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