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是战是和(1 / 1)
丝说的那话,给朱斌的感觉是根本就没有听懂他在那斌就觉得实在想不通,明明三两句话就可以说清的,放到古代怎么就那么难懂,尤其是那些才女,说出来的话简直要费半天劲才能弄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不过说起来,我还真的得谢谢你。”丝丝忽然低声说道:“我原是陕西人,父亲也曾当过朝廷的几任官员,后来陕西民变,父母因不肯从贼,结果惨死,因此我平生最恨乱贼……后来听说将军定江南,平山东,赫赫功绩不可一世,请受小女子一拜!”
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朱斌想到。就看到丝丝果然站了起来,对他做了一福。
随后也不待朱斌说话,丝丝拿过琵琶,为朱斌唱了一曲。他朱斌朱侯爷在这方面毫无造诣,也听不懂唱的什么,只觉得甚是悦耳也就是了。
不知不觉已是聊到深夜,曲子也唱了不知几首,丝丝忽然显得有些忸怩起来,犹豫了半晌后低低地说道:“侯爷,夜深了,今晚是否住宿此处?”
朱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丝丝这是要献身于自己了,心里倒是想着留下,可家里还有个才结婚没几天的新娘,要就这么做了,可委实有些对不起人家。况且陶慕晴将来是要留在京师帮着自己做大事。
起身微微一笑,说道:“不了,明日一早圣上还要见我,丝丝姑娘,朱斌就此别过了……”
“你原也是做大事的人。在青楼这地方传了出去也不好。”丝丝的神情间倒没有一丝恼怒:“侯爷。你在京城还有些日子吧,以后没事常来坐坐……”
朱斌心中一阵温暖,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以后不用再去见杨宝才那样无耻地客人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我有空会来看你地……”
这果然应了一句话,家花没有野花香。朱斌本也不是那种特别好色的人,可就不知怎么的,一来到这样地地方。总会不知不觉的产生些非分之想,这可能也是男人明明家里有三妻四妾,却总喜欢往青楼跑的原因吧……
……
回到家中陶慕晴早已熟睡,黄飙却还在那候着朱斌,见到朱斌回来,上前说道:“抚帅,今日一到这开始,门外便有几个鬼鬼的人在那转来转去。看样子好像像是厂卫的人!”
朱斌心里本来就不太舒服,此时听了这话面色一寒,道:“,监视到老子头上来了。给我全部抓了!”
黄飙有些犹豫:“万一是圣上派来地呢……”
朱斌撇了撇了嘴:“圣上如果做得那么明,那也不是圣上了……我看这些人八成都是那个郑之惠派来的。不管他,先抓了再说!”
大声应了,黄飙即刻就和郭飞一起出去,未及多少时候,四个人已经被拎小鸡一样的拎了进来。朱斌也不说话,努了努嘴,黄飙等人会意,对这几人蒙住头就是好一顿暴打……
这几人哪里想到对方下手会如此凶狠,连问都不问一句动手就打,一边抱头惨呼一边连声道:“别打,别打,我们是郑公公的人…….”
“胡说!”朱斌呵斥道:“郑公公怎会做如此的事情,我看你们八成都是蟊贼,打,打,只管往死里打了,居然偷东西偷到本侯爷这来了!”
“我们真的是厂卫,不信,我们怀里都有腰牌……”这几人实在吃不住打,一人拼命挣扎着把手伸进怀里,“叮当”一声,果然一块腰牌掉到了地上。
郭飞从地上拣起,交到了朱斌手中,朱斌看了看,居然还是个校尉,他挥手让黄飙把这几人先带下去关押起来,明日有了这腰牌可什么都好说了。
他心里总在那盘算着,要把那个杀人如草芥的杨禄除掉,青楼上是一次机会,自己顶多受到皇帝两声斥责,可对杨禄就不一样了。这次郑之惠派人来监视自己,倒是个一举两得的机会……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朱斌伸了个懒腰,向自己屋内走去……
……
第二日早朝时候,崇祯专门派人来让他上殿。进了紫禁城,大臣们早在那等候着了,见到穿着麒麟白泽侯爷服进来地朱斌,会拍马屁的一个个都上前,满脸带笑的与他套着近乎;那些和他有仇的,却都在一边指指点点。
等了会,太和殿里传旨上朝,各官依着等级鱼贯而入。
进入大殿,分文武两边站好,朱斌身份特殊,被崇祯赐了座。他官兼巡抚,本不过是从二品,却能得到圣上赐座,一来他是侯爷地身份,二来也足见崇祯对他的恩宠。
今日议地主题却让朱斌有些吃惊,原来在取得大凌河之战的胜利,又得了孔有德等人,皇太极却再次上书,要求与大明朝廷议和。朱斌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史书上皇太极什么时候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议和了。
“列位爱卿,皇太极的‘乞和书’,想必都看过了。此事,有关大明王朝的春秋大业,朕想听列位爱卿的高见,拿出个应对方略来。”崇祯清清嗓子说道。
众臣齐声应道“遵旨”。接着有的沉默,有的彼此窃语,像在商议。一个大臣探首至岳谨元耳朵旁边,低语道:“岳大人听清没有,皇上把‘和书’说成‘乞和书’了。”
岳谨元低声答说:“在皇上眼里,那自然是乞和。”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这人大着嗓门道:“皇上,列位臣工。自古汉夷不两立。有汉无夷,有夷无汉!皇太极之辈,都是茹毛饮血之徒,不尊王道。不拜圣贤。岂能准他们乞和。”
温体仁显然是赞成这个看法的:“启秉皇上,四十多年前,皇太极之父努
。只是大明建洲卫的一个‘左指挥使’,万历皇上而他竟然悖逆皇恩、背叛大明,其子皇太极更是罪恶滔天,屡次犯我边境,甚至要同大明皇上讲什么和平共处。臣以为,一旦准许其和。则意味着我们自甘其辱,八旗军烧杀掠夺地罪恶也一笔勾销了!大明王朝尊严何在?王道何在?”
他地慷慨陈辞获得一片赞同。崇祯庄严地坐着,依旧不动声色。又一大臣抓起那‘国书’拍打着它,奏道:“启秉皇上,此书表面上乞和,但内含十分狂妄。皇太极不但要大明承认后金,而且还要大明开放边关贸易,每年互通‘岁赋’。简直狂妄之至!金虏连做大明的属国都不配。怎敢与大明平起平坐?”
“更可恶是,皇太极在书中说,‘如果大明拒和,就证明皇上想灭大金。大金将被迫自卫……’”另一个大臣又站起来抢着说,“这与其说是和书。不如说是战表。皇太极是在为入关南侵寻找借口!”
众臣都在斥骂皇太极,只有朱斌坐在那一动不动。
听着大臣们的议论,崇祯依旧不动声色,偶一侧目,看见进京汇报剿贼状况地总督陕西三边军务杨鹤似有话说,便温和地问道:“杨爱卿有何高见?”
杨鹤舒了一口气:“秉皇上,臣忧虑得很……”
崇祯笑了,说:“是为皇太极忧虑么?”
“不。是为咱大明忧虑。”杨鹤进前一步说道,“今日满朝高论,说到底只有一个字:战!而臣以为,治国者应该刚柔相济、恩威并用,当战则战,当和则和。”
此言一出,众臣寂静。
杨鹤侃侃而谈:“臣以为,大明最可怕的敌人并不是皇太极,而是中原腹地里的万千流寇。诸如高迎祥、小曹操等辈,他们如飞蝗,如野草,大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关外的金虏只不过是顽凶,关内的流寇才是大明的心腹大患。皇上啊,眼下国库空虚,军饷难支,朝廷不能南北都开战,只能是一战一和。要么与流寇们和,要么与皇太极和……”
瞥了一下皇上,只见崇祯一只手抚弄着胸前那只龙虎玉佩,神情上似乎也看不出什么,再环顾一片哑然地众臣,所有人全部垂首不语,他拿不准该不该说下去。这时,崇祯又开口问道:“那你认为,应该与流寇们和呢?还是与后金们和?”
杨鹤咬了咬牙说道:“臣冒死进言,应当接受皇太极的乞和。”此言既出,众臣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崇祯抬起一只手,示意众臣安静,他巡视众臣,问:“朕想知道,还有谁赞同议和?”众臣因为不知皇上的意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闷头不敢出声。
一冷场,整个气氛就不对了,杨鹤显得孤独无援,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把求援的目光投掷向了朱斌,好像他认准了这位侯爷会赞成自己的意见一样。
朱斌也看到了杨鹤投来的目光。其实,朱斌还是赞同杨鹤的意见地。目前只有先同皇太极议和,稳定边关局势,而后起举国之力,平定国内匪患方为上策。只是这个杨鹤虽见识不凡,人却太迂腐了些。
崇祯最为忌讳的就是和后金议和,这是他心里面无法触碰的一个地方。杨鹤这么说,只会让崇祯怀疑他,猜忌他,提防他……
“武英侯,你的意见呢,朕看你自上朝之后,一言不发,是不是睡着了啊?”崇祯似笑非笑地问了句。
“臣并没有睡觉,臣只是在考虑。”朱斌心里叹息一声,杨鹤杨大人,虽然我也赞成你地意见,可到了这个时候,兄弟也就只能昧着良心说话了:
“议和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金虏要有和平诚意。可从这封乞和书看,皇太极真有诚意么?不!他是想借议和来逼迫大明正式承认它大金。从此,他们就不再是什么蛮夷部族了,而是堂堂正正一个大金国。将来再启争端便是两国交兵,他们倚仗八旗铁蹄破关南下,鲸吞大明的万里江山。皇上,列位大人,这种‘乞和’,是可忍敦不可忍!如果准和,近乎投降!”
他悄悄看了眼崇祯,发现皇上不为人知地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崇祯死死握着那只玉佩地手,因愤怒而有些颤抖,他尽量压抑着道:
“爱卿们都说了,朕今日正式表明心迹。皇太极狼子野心是想入主中原,鲸吞大明社稷,鲸吞祖宗江山。朕永远不会承认大金为国,永远不会同皇太极议和!”
崇祯越说越是激动,一发力,竟然将胸前玉佩扯落,这时他已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也毋须也掩饰自己,咬牙切齿地说道,“对付皇太极,朕只有三个字:战――剿――灭!”
“咔嚓”一声将玉佩折断,扔到堂下,恰巧落到杨鹤面前。杨鹤惊得发抖。就听崇祯怒喝道:“从今往后,谁敢议和,便是国贼,神人共愤,全国共讨,朕将食其肉而寝其皮!”
群臣从来没有看到过皇上如此动怒,一个个都跪了下来,齐声道:“我等誓与后金不共戴天,有敢言和者,是为国贼,神人共愤!”
朱斌冷眼看着他们,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真正想着战的?其实他们中大绝大多数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心里想着的全是和而已。之所以在朝廷上竭力言和,只不过是做给崇祯看看而已……
崇祯心里的怒气稍稍退了些,起身道:“你等回去,仔细商议商议,内阁拟个折子,把朕的想法告诉皇太极,都退了,朱斌留下随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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