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神仙宫里有神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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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元年春,大周天子摒弃沿袭而来的传统,立幼子为太子殿下,而辅佐太子的便是那位已在摊前作画十余年的年轻书生。

大周深宫国子监,衣衫泛白的年轻人满脸慈爱地望着在桌上练字的太子,这位在摊位前和他念念叨叨的年轻公子哥摇身一变,便是成了九州最强大国的王储,而他亦是褪掉了画师这个表面职业,专心辅佐太子。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除了画画,其他东西也都是样样精通。”,昔日的年轻公子哥撇了撇嘴,望着岁数与他相仿的年轻人,有些羡慕也是有些妒忌。

“陛下总会比我出彩的。”,衣衫泛白的年轻人笑意温醇地应道,也不望督促太子看书练字。

太子殿下撇了撇嘴。

自从那一天相遇之后,他便一直称自己为陛下,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初次见面的年轻人却是热泪盈眶,一见如故。而后来,他告诉自己,自己是那统一十国的百年君王,初初听时,觉得好笑荒诞不经,离那战国便早已过了数百年之久,如今早已是天元年份,又何来的十国统一?如今天地主宰便是那高高在上的仙人,天下也是有一座风流灿烂的江湖,百花争鸣。这个时代,国之君王早已不像从前那般天地独尊,这个天地有太多太多的君王了。

但这位衣着寒酸的年轻人却是摇头,微笑道:

“陛下昔年曾以百万精兵,以沟壑纵横谋略之术,雷霆手段击溃其余九国,统一十国,是继春秋之后的又一位天地霸主。如今天地所谓的天上仙人,千千万万个君王,也不及昔年陛下的万分之一。”

这年轻公子哥愈发觉地荒谬,却又将信将疑,那一幅平铺在摊位上的河岸山水图无形地在动摇着他的内心。思索良久,他还是对这位穷酸书生说道:

“你和我说的这番话我可以当作没有听见,只是切勿再说这些荒谬之话了,不然你真的会被论罪砍头的。”

年轻公子哥起身,朝着这衣着寒酸的年轻人吐了吐舌,扫了一眼那幅活灵活现的山水图,神色复杂地便是离开了摊位。这位衣着寒酸的年轻人并不在意,寻回明君的他心胸豁然开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次日,这位年轻人便是进宫面圣。据闻这位穷苦寒酸的年轻人进宫时,还是母后亲自接见,与父皇交谈时,他亦是谈笑风生,胸有成竹。最终,也不知道这位年轻人用了什么手段,让传统守旧的父皇竟改立自己为太子,这位穷苦年轻人也是摇身一变,变成大周国师,太子之师。

“陛下不用去苦恼为何事情会这般荒诞,陛下如今只需要好好读书,将心智开窍,那么一切便会水到渠成,水落石出了。”,看穿太子殿下心中所想的穷酸书生笑了笑,也是开声说道。

那位坐在椅子上练字的太子殿下哦了一声,便是乖乖地练起字来。

这位在大周无法无天,便连父皇母后也难以管教的太子殿下,竟然对一位穷苦年轻人那般听话,亦是让人匪夷所思。

太子之师笑意醇厚地望着低头练字的太子,神色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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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恒皇城,便是彻底地告别大恒。夏离两人骑着马儿一路向西而行,已经走了足足一日,却没有遇见任何活人,便连村庄也是不见一座。期间两人只也能随意寻了个地方休息一夜,养精蓄锐。第二日,两人牵着马儿在一处清溪旁停下,洗漱休憩,清霜看了一眼前方,却望不见前方有何出路,心神有些不宁道:“无归,为什么出了大恒却会变成如此地步?方丈让我们一路西行,但如今西行而去,足足走了一日也见不到有活人的踪影。”

夏离半倚在马腿上,笑了笑,安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只管一路西行,不用理会有没有活人,没有活人那我们也可以沿途摘些果子饱腹,有村庄便去借宿一宿,没有也无所谓。一路向西走去,无论遇到什么也是在情理之中。”

清霜应了一声,神色依旧有些许担忧。虽说如此,但对于充满着未知的前方,总是会让人莫名恐惧。休息了片刻,两人便是骑上马再次向西而去,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两人停在了一座幽深孤山山脚之下。山路崎岖不堪,遍地都是碎石,而且山路更是狭窄万分,马儿也不能前进一步。夏离两人下了马,望了一眼葱郁幽深的深山,拍了拍马臀,将两匹骏马放生,便是入了孤山。

山中白雾萦绕,青葱的深山树林中有一阵阵的凉气扑面而来。夏离两人小心翼翼地走着这条狭窄的山路,朝着山顶走去。

“无归,你当初在大恒城中为什么不杀了那个面相阴柔的君王?”,清霜小心翼翼地跟在夏离后方,而夏离则在前方专心开路。

“为什么要杀他?”,夏离笑了笑,脸色颇为好奇。

“他要杀你,你便可以杀他。”,清霜脸色清冷,想起那天夏离身上全是血肉淋漓的伤口,眼眸中亦是有杀意泛起。

夏离突然停下脚步,转头伸手揉了揉清霜的长发,笑道:

“我知道你在为我打抱不平。但是杀了他我们的麻烦会更大。且不说他是大恒的君王这个身份,那位君王可是天下江湖排地上号的人啊,如果杀了他,消息走漏,那必然会惹到更多的麻烦。而且现在我那位生死大敌并不知道我还活着,如果风声一但传了出去,我们会更加麻烦。”

“你那位敌人那么恐怖?连你现在的修为也那么忌惮他,他究竟是什么实力?难不成还是天上的仙人?”,

“若真要说他的实力,大概便是与那位白发魔帝差不了多少吧。”,夏离笑了笑,但脸色却是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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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中有一座神仙宫,虽说名有神仙,但这座道观却是很少有人听闻。

神仙宫坐立在恒河一座极为偏僻的孤山之上,山路狭窄崎岖,山峰陡峭险峻。上山也可以成为一件危及性命之事,那这座道观为何鲜有人知亦是说地过去了。虽说这神仙宫鲜有百姓平民听闻,但有些许修道人士却是了解地很。神仙宫让大多数正道之人十分不耻,唾弃鄙夷,但更是让那小一撮人无比向往,希望上神仙宫中修得神仙。

虽说是道观,神仙宫却丝毫没有道观正气的模样。观中熏香环绕,香艳之气从道观门内弥漫而出,不时会有些不合时宜,畅快欢乐的呻吟声传出。一位位道长道姑在道观之中寻欢作乐,行那闺房之事,荒淫无度,观中人人快活都如神仙,难怪道观被称作神仙宫。

虽说神仙宫中人人荒淫无度,但却的的确确是为道而行,以偏门证道,让身体快活成仙,融为一体,求得感悟,求得长生。

虽说这神仙宫被正道之人所不耻,但道观观主却是实打实的大一品高手,名声虽然不及那连斩三位二品高手的青衫剑客那般响亮,那也是个山中老虎,在孤山中称王称霸,逍遥快活。而神仙宫也有个不成名的规定,只要你上山入了神仙宫,便是神仙宫弟子,无论男女,皆要双修,违抗道观命令,观主必将出手击杀。所以那正道之人不敢上山,只敢在口中冷笑鄙视,生怕实力不够上山要和那道姑双修。不修,命没了。修了,名声却没了。还有那一小撮人渴望上山,历经千辛万苦上了山,却发现没有资格双修,有些态度不好,心有不忿的当场便被观主出手拍死。

这座神仙宫已是立观数十年之久,十年之前据闻观主便早已是大一品高手,而十年之后,也不知是否到达何种境界。至于为何不能入榜,或许是实力不够,抑或是被天下正派不耻,没有资格入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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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离两人小心翼翼地攀登了将近半个时辰,两人才走了一半,到了山腰之处。夏离抬头一望,山腰间有一座亭,亭中香气萦绕,亭檐还挂着一幅牌匾,题有“神仙”二字。

一阵轻风拂过,亭中香气四散,夏离嗅了嗅飘至身旁的香气,眼中微微眯起,望着牌匾上的“神仙”二字,神色玩味。

突然,那被深色帘帐覆盖的亭子传出一道悦耳清脆的声音,声音如啼鸣黄鹂那般好听,亭中女子吐气如兰,轻声道:

“请公子二人入亭休息。”

清霜望了一眼夏离,夏离朝她点点头,两人便是走入亭中。入亭时,亭前帘帐轻轻飘起,夏离看了一眼无风自摆的帘帐,摇了摇头,便是一脚跨入亭中。亭中有一位面挂薄纱,跪坐在古筝之后,脸色妩媚地看着夏离。身前,如雪花那般洁白的胸脯轻轻抖动。

夏离也不客气,直接便在亭栏旁坐了下来,而清霜也是贴着夏离,坐在身旁。

“公子两人可是要上山而去?”,薄纱之后的小嘴吐气如兰,声音好听至极,饶是夏离,也从未听过如此清脆悦耳的声音,如莺声燕语那般迷人动听。

夏离点点头,笑眯眯道:“姑娘的声音真好听。”,说罢,却是倒吸一口冷气。那站在身后的清霜却是狠狠地拧了他的后腰一把,眼眸冰冷地望着身前这位女子。

“公子真是有趣。”,那位面带薄纱的女子抬袖轻笑,悦耳的声音与香气在亭中四散,夏离吸了一口,赞叹一声,腰间又是狠狠地被拧了一把。

“你要说些什么?”,清霜脸庞冰冷,双眸冷冷地望着眼前的这位女子。夏离转头看了清霜一眼,天然妩媚的眼神如今却是泛起冷光,这模样便是初见时的那冰山美人模样,如今再见,还是很有味道。

“姐姐莫要生气,妹妹我只想说姐姐公子两人上了山可去山上道观借宿,道观中有神仙,姐姐公子两人亦可求得福缘。”,这位脸带薄纱的女子轻轻笑道,摘下面纱,满脸妩媚地看着身前的红衣女子。

美人与美人,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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