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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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心这么一催,楚烈难得的一愣怔,看着那碗浓浓的参汤,在看看安心丝毫不走心的焦作期待和得意之色。

缓缓地说道:“辰儿,你这是何故?”

这一声辰儿,叫得安心鸡皮乱颤,若不是安心对于肖辰这个名字很是习惯,若不是出了那鹿眼飘飘地瞪着她,她还真是以为楚烈那冷冰冰的喉咙居然吐出如此幽怨的的话儿来。

“什……什么何故?”

“你这参汤可是拿十八条三百年人参熬成的碗参汤,朕若是吃下去,轻则大补,重则丧命!”

安心多么后悔没有留下一个两个太监宫女什么的,只要楚烈这一句话出来再加上,她的举动,就算是皇帝想要留住她,她也要自己被罚,可是罚什么好呢,闭门思过什么的可是不行的。

“皇上说笑了,我小时候给那老地主放两条五十年的小参,然后那老地主活活给撑死了,他那孙子也被撑傻了,楚帝喝了这十八条,你们祖先那微末的阴德也难留姓名!”

楚烈在安心那句皇上说笑中以为安心含蓄地表达心中所想,虽然他所以为的和安心所说的多少一致,但是露骨的迫切诅咒却是那么的不及思索和明显,不知为什么他却有点失落。

这个女孩神奇得让他血液中的诅咒不再复发,除了这一点却没有别的什么特别。他一开始是以为她的血液可以克制他身上的诅咒,可是当他用她的血,无论是如何用都无济于事,都后来慢慢发现,这女子的神奇的功能与她的生命力强弱息息相关,于是他不顾一切地救了她,他夜夜守在她的身边,为的就是研究她的神奇,和减弱那无时无刻的痛苦。

长那么大,他才第一次感觉到没有病痛的一个正常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对这个女孩越发的兴趣,他在她昏昏沉沉的时候,不知开了多少道口子放了多少血,只为研究她的特殊。

对于他来说,得到这个女子是无意中得来,他不该也不会沉醉在那意外得来的回归正常人生活中,所以除了开口子放血,他还会在她体内种下各种毒活着药,每每把她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才把她救活,也因为这样安心才会养了这般久的伤。

四个多月,他守着她,从奄奄一息的沉睡到生龙活虎的蹦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注意到,无论是病着还是正常着,这个女子都没有说过胡话梦话,即便是那日在雨中晕倒过去,发了一顿高烧,也没有胡言乱语,没有氤氲朦胧的眼,而是如猎鹰一般,提防着,如老蛇一般,说出的话也是带着丝丝的切齿。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留意她黑如点漆的眸子是喜事怒还是计算思索,他开始留意她被她剪得不成型的西瓜皮头,和那道道的伤疤……

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留意,只道是,他想要让活着的人,绝对不会死去,最起码不是他那家族的人。

如今看到那浓浓稠稠的参汤,他却不知为何自己心中会腾出一种别一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叫做什么,太多年了,他时候忘记自己还有情绪这一说。

对了,怎么情绪叫做,委屈。

是委屈他那一声讨好的辰儿,还是委屈这个女子这般想要让他死去……

他没有回应安心的话,而是在心中琢磨他的委屈,直到安心把那苦苦的参汤从他的头发丝倒到下巴,然后在尖叫一声把在门外的太急宫女都叫了进来。

看到他们的楚烈陛下,口水滴答这油水,大家都摸了一把汗,这打击也忒大了,你们看那皇上都傻了。

傻了的楚烈,回过神来,已经看到他的贴身老太监骂他新妃子,而他的妃子却指着天说:“我煮了怎么久的参,他不喝,那就伺候头顶,我家乡都是这样!从天灵盖下来的才是精华!”

然后,他听到他的太监,骂那妃子,胡说八道什么的!

最后他说了什么,导致安心去了给太监宫女洗衣服劈柴的地方!

他看见安心得意的脸色,颇为头疼。

于是,大楚国家开国一来,第一次出现一个没有按照顺序晋级的荣宠正涓的妃子,顶子高高在上的妃子之冠,搓着太监宫女的衣裳。

“若不是还穿这这一身衣裳,咋们还知不道这位是娘娘呢!”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太监无聊地聚在一起聊家常。

他们被分配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多是因为相貌上不登大雅,当然也有更加丑陋的身居高位,那时要有真玲珑,和真师傅,心思玲珑的知道在这皇宫中不可嚼舌根子,有师傅带的也知道不可道听胡说,也唯独这些初到皇宫,远离争斗旋涡的小孩,才如此天真烂漫。

又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太监皱着鼻子说道:“可不是,你看她那岔着腿坐着的姿势,还有那插着腰的姿势,比我老家那爱骂街的胡老太还要粗鲁……”

有一个红尘浊气一点的孩子说道:“到底是东璃那蛮夷的低等下人,被皇上看得起,我看是她比那些温婉贵人粗鄙,咋们皇上是一时稀罕这调调罢了,这不,厌了,哎……他们男人就是这般喜新厌旧!”

那一声叹,叹得安心脊背发凉,心中无限感慨,才阉了不久的男孩,这么快就意识到自己与正常男人不一样,不仅不一样,还不是男人了,多么的自知啊,这样的孩子是那么的难得,道理多少也是在理的,若是把那些不听话的人都阉割了,那是不是都会忽然通情起来。

被在皇城外不远处的听到安心心思的阿仇,狠狠的鄙视一通。

被骂了的安心只好安安静静地区晒衣服。

在大殿内,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有一个墨蓝色的身影出现在楚烈的大殿上,禀报在浣衣院第十八院辛苦劳作的妃子的事迹。

“禀报陛下,娘娘今日用双足洗了四大盆衣裳,做了三个人的份额!”

“用脚洗,她脚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把那三个人发配到冷宫倒恭桶!”

墨蓝人嘴角一抖,冷宫人不少,恭桶自然也不少,少的是该在恭桶上的东西,因为该在恭桶的东西不是在地上就是在墙上,说是到恭桶还不如说是铲屎官!

“陛下,娘娘夜里到膳房偷了几个馒头……”

“把陈御厨调到哪儿做宵夜!”墨蓝人抖了抖,为陈御厨默哀!

“陛下,娘娘是偷来喂老鼠……”

“陛下,娘娘把浣衣院弄得人心惶惶!”

“哦?”

“娘娘,貌似对一个小太监很是看重,时常招到跟前问话?”

“问话?那何来人心惶惶?”

“说得也怪,那小太监十分畏惧娘娘,每次都对娘娘的召见多有推辞,娘娘迁怒他人,时不时在她人的靴子、衣橱、柜子……放老鼠!”其实在墨蓝人的心中,最为古怪的是陛下。

用竹林姑娘的那句话,就是陛下越来越像个人了!

“那把他们的对话都写下!”

“是!”

…………

这头在禀报,那头的安心揪住那叫做左二德的太监在拉话题!

“二德,二德,你真是gay啊!”

“回禀娘娘,奴才惶恐!”老子不知什么是更……

“其实嘛,我也见过不少gay,这鸟儿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就没见过你这样的gay!”

“回禀娘娘,奴才惶恐!”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

“别惶恐了,话说太监gay是什么样的?啊……我绝对没有种族歧视的意思,话说,你是攻的还是受的?”

“回禀娘娘,奴才……呃……”貌似他多少听明白了一些些,要是明白了他可不能老是那句回禀娘娘,奴才惶恐,不能让这位傻娘娘察觉出他的敷衍,到时候,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于是他颇为激动地回答道:“是瘦的攻的!”

左二德觉得自己回答得很是得体,言行上也没有什么逾越,可是为啥娘娘在他回答后的表情如遭雷击后忽然觉悟又陷沉思的表情。

看来传闻不虚,这位便宜娘娘在通幽谷中不仅伤了皮囊还伤了脑子,可怜见的,皮囊是治好了,但太医院的御医也不是个个神医,终是无法察觉到这娘娘的脑子有疾,他虽是有所发现,却是不敢禀告什么,先不说他禀告了会不会有御医来治病,就他那连末流都不算的小角色,说了这话,好点人家不予理会,坏点来个污蔑妃嫔,他可是人头落地啊,可见他是一个有自知的人儿。

左二德这样想,安心那样想,隔着几条街的阿仇抱着一个红红的布,睡得酣畅淋漓。

好像是印证了左二德的心中话一般。

安心又被轰轰烈烈地抬回去了。

原因很简单,监视辰妃的墨蓝衣人,在某一天,他看完了辰妃用脚踩那不放皂角粉不用过水的一大盆衣服后,略微发现辰妃有点不对劲,貌似脸色苍白,自从没有人监视工作,就开始偷懒用脚踩了之后,一桶衣服辰妃只踩小于四十八下,今天居然多出了两下,墨蓝人很是敬业地跟着辰妃到浴室,不料,在这渐渐热了的天气里,辰妃居然裹着厚厚的棉被在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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