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求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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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怡莜走到刚才歌女们弹奏的地方。将手中的古筝轻轻放置在案台上,席地而坐。双手平放在古筝上,中指轻轻拨动琴弦,琴音清澈,毫无杂音。这古筝是太后娘娘先前所赐,乃是当朝最著名的工匠用顶级木材精心制作而成。

赵怡莜虽然为人娇蛮任性,但的确是名副其实的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其中以琴技最为厉害,京中无人可比。

纤细的手指快速地在琴弦上滑动,琴声如行云流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又似深谷幽泉,清澈悠扬,洗涤心扉;又若春日繁花盛开,生机盎然。一曲尽,大多数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沉溺其中,久久不回神。

“啪啪。”安静地大殿内响起掌声。

“看来莜儿的琴技又进一步,令人听得如痴如醉。”墨夜钰拍掌笑着赞扬说。

赵怡莜听出是墨夜钰的声音,脸上布满欢喜,挑衅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宁映雪。钰哥哥还是喜欢我的。哪个女子不希望能在心上人面前有好的表现,即使娇蛮如赵怡莜也是同样。其实女子的坏大部分都是被男子逼出来的。

“确实是一首好曲子,莜丫头你说哀家赏赐你什么好?”太后从来不会掩饰她对赵怡莜的喜爱,不单单是因为赵怡莜是长兄的嫡孙女,更重要的是赵怡莜有一副好相貌,才情手段皆具备,唯独性情有点娇蛮,太重情。在这深宫中,情既是最珍贵又是一文不值的,既是最美好又是最危险的。她宁可赵怡莜无情,也好过有情,可她情根早已深种,想拔也拔不掉。她现在还天真,当她正是踏入这深宫时,就会明白情终有一天会被慢慢地消磨掉,剩下的只有冰冷的躯壳和孤寂。

从她出生开始,她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入宫是唯一的选择。她现在是整个赵府最有资格和能力争夺太子妃之位,甚至皇后之位的最佳人选。所以不管是赵府,还是太后都在她身上费尽心思。赵府能不能长久保持如今的繁华和荣耀,就要看赵府是否能再出一位皇后。

“今日是太后娘娘您的生辰,理应是怡莜送寿礼才是,哪敢向您索要赏赐。”赵怡莜站起来笑意盈盈地说。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赏赐,她只想要一纸婚书,她和钰哥哥的婚书。她不会让任何人插足她和钰哥哥之间。

她转过身,身后的婢女手里拿着一个大约3尺长的锦盒。赵怡莜缓缓接打开锦盒,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幅画卷,跟到大殿中央。

“太后娘娘,怡莜手拙,绣的不好,您可千万别责怪。”赵怡莜说着慢慢地打开画卷,一幅栩栩如生的仙鹤祝寿图呈现在众人眼前。凝神一看,整幅画其实都是由形状不一,字体各异的寿字组合而成。

“这幅画中隐含着一万个寿字,怡莜借此画祝太后娘娘万寿无疆。”赵怡莜骄傲地说。为了讨太后娘娘欢心,她早在两个月前就开始准备这幅画。现在看到众人吃惊的表情,心里甚是得意。

“呈上来,哀家要好好地观赏。”太后今日的心情非常好,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过。赵怡莜的寿礼更是得太后欢心,太后的笑容更加灿烂,急急地命人拿上来细细观赏。

献完寿礼后,赵怡莜没有坐到自己的位置,而是走到宁映雪身旁坐下。赵怡莜这怪异地举动当然会引起众人的注意,纷纷看向她们。有些人的眼里甚至流露出幸灾落祸的目光。

“莜儿,你的位置在前面,坐回自己的位置。”墨夜钰表面上好像是看着赵怡莜说。但目光却是落在宁映雪身上。宁映雪当然留意到,但只当作看不见,目光看向墨夜轩,只可惜墨夜轩的目光不曾转过来,从侧面可以看出墨夜轩的脸色更冷了。

墨夜钰和墨夜轩坐的位置靠的比较近。在外人看来,宁映雪是在看墨夜钰,两人是眉目传情。加上墨夜钰开口叫赵怡莜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就是担心赵怡莜会为难那个女子。众人更加坚信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钰哥哥,我就想坐在这里。”赵怡莜娇笑着摇摇头拒绝,笑容有点牵强,心里越发怨恨宁映雪。狠狠地扫了宁映雪一眼,都是这个狐狸精的错。

见状,墨夜钰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再多说什么,只好闭嘴不说。以宁映雪的性子,赵怡莜在她身上是拿不到好处的。

“狐狸精,本郡主不会放过你的。”赵怡莜低声在宁映雪耳边威胁道。

狐狸精!宁映雪的眉头皱了皱,她不喜欢这个称呼,因为她从没想过跟墨夜钰有任何牵扯。不过,宁映雪懒得开口反驳她,赵怡莜这种人,只要认定了,任凭你说破喉咙,她也不会相信。

像赵怡莜这种深闺后院的女子,宁映雪根本不会放在眼里。说得再凶狠,难道敢动手杀人,她不相信她有这个胆子。

“狐狸精,待会有你好看。”赵怡莜看到宁映雪不搭理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别以为有钰哥哥护着,本郡主动不了你,你太天真了。

场上自告奋勇上台展示才艺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看得津津有味。又一人跳完一支高难度的舞蹈后,殿内又安静起来,几乎每个待字闺中的少女们都轮流上场表演过。剩下的人都不愿意上场。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拿的出手的才艺。

“还有人愿意上场比赛吗?”墨夜闻喝了一口酒问。

“殿下,臣女身旁这位县主想上场表演。”赵怡莜突然推了推宁映雪。完全没有防备的宁映雪差点往前扑。

“慧善县主,不知道你想表演什么节目呢?”宁映雪还没开口说话,墨夜闻就接过赵怡莜的话尾问。

宁映雪坐稳后,抬头看了一眼墨夜闻。刚才听她们议论,现在说话的这位就是大皇子墨夜闻。杀气自眼底一闪而过,速度很快,无人能察觉。只是这种杀意会一直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直到墨夜闻的死亡方可消。如果不是他勾结福泽岛抢劫船只,姜珊就不会遭受到那种惨绝人寰的对待。

“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恕罪,臣女出身市井,琴棋书画无一知晓。实无才艺可展示。”宁映雪低下头低声说,装作一副愧疚难当的表情。她说的不完全是假的。自从六年前离开京城后,琴棋书画这类风雅但无用的才艺已经被她舍弃了,在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唯一能学和要学的就是如何杀人,即使是她的舞蹈,那是一种之舞,一切只为了杀人,为了生存,为了能再见她心中的轩哥哥一面。

“慧善县主,你怎能在皇上和太后娘娘面前说谎呢?刚才你明明说,你跳舞可美了,钰哥哥最爱看你跳舞的。难道你的舞只能跳给钰哥哥一个人看吗?”赵怡莜抿嘴一笑,眼里的狠毒清晰可见。她就要她出丑于众人面前。她就不相信,一个满身铜臭的女商人还会跳舞。

宁映雪回头看了一眼赵怡莜,清冷的双眸没有半点怒气,却让人心生寒意。赵怡莜不自在地低下头。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主,自己为什么要怕她,可笑。于是立马抬起头,直视宁映雪,只可惜宁映雪早就不看她。

“臣女绝不敢欺君,臣女所跳之舞实属难登大雅之堂。不敢污了皇上,太后,皇后,还有诸位的眼。”宁映雪低声解释道。她不愿跳,剑舞难度很高,她担心会动了胎气。也许是她太过紧张,但这孩子对她而言,比她的命还要重要,连一点风险也不可以冒。

“宁姐姐,你过谦了,你的舞是我见过最美的舞。比我家母老虎跳得好一百倍。”

宁映雪话语刚落,欧阳文昊就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直接将宁映雪的退路完成堵住。

“欧阳文昊,你说谁是母老虎?”本来坐在一旁挺文静的欧阳菲菲一听到母老虎三个字直接炸了,右手拍桌而起。手指着欧阳文昊气冲冲地问。

“谁应就说谁,真够笨的。”欧阳文昊鄙视地瞟了一眼气炸的欧阳菲菲。

“文昊,你此话当真?连菲菲也比不上?”一向喜欢热闹的墨夜闻惊讶地问。欧阳菲菲年纪虽小,但自幼习舞,京城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她。欧阳文昊居然说宁映雪的舞蹈比欧阳菲菲好一百倍,有可能吗?那他倒要好好地看看。

赵怡莜听到欧阳文昊的话后,脸上挂着的笑容凝结了。整个脸色都沉了下来。她怕欧阳文昊说的是真的,那时候出丑的就不是那个狐狸精,而是自己被狠狠地摔了两巴掌。

宁映雪连杀欧阳文昊的心都有,不管他的事,他插什么嘴。

“欧阳世子说笑了,臣女怎么跟郡主相提并论。”两人果然就是兄妹,自己没有猜错。但他们两人要争吵,为何要把自己牵扯进来,真够无辜的。

“比珍珠还真。”欧阳文昊拍着胸口保证到。那舞姿他到现在都不曾忘记。

“欧阳文昊,难道她就是你之前一直提起的那位姐姐?”欧阳菲菲不肯定地问。这两个多月来,欧阳文昊已经不只一次提起那天在树林看到的姑娘。没想到就是宁姐姐。

“当然,为什么要告诉你。”欧阳文昊朝着欧阳菲菲扮鬼面。

“欧阳文昊,我欧阳菲菲跟你势不两立。”欧阳菲菲挥动小拳头无比愤怒地说。

“慧善县主,既然文昊都这样说了,你就让我们看看眼界。”皇上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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