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缓缓前进（1 / 1）

王长明看着窗外的暴雨，叹了口气，回到了办公桌前坐下。

王长明是一个派出所所长，这并不算什么高官，并且，是最容易出现素餐尸位的职位。不过王长明姑且算是个好人，他收了钱，做的角色并不是保护伞，而是和事老的类型，尽量帮助受害者获得足够的补偿——这是他的矜持与底线。

只是这份工作并不总是很顺利，总有人做错了事情却不想付出足够的代价，对此王长明也毫无办法，总不能期望唯物主义运动规律惩罚他们吧！

哦，对了，因为一些事情，王长明现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了。

所以那些人会不会受到惩罚只有去问神了。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随后是雷鸣之声不断。

王长明忽然感觉到下意识的不安。他毫不迟疑的打开抽屉拿出了手枪。这玩意儿他也是两三年没碰了，不过每天都有保养。

上好子弹，打开保险，站起来，用枪指着办公室的们，王长明轻轻的喘着气儿，他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压抑的气氛弄断气儿了。仅仅是盯着没有打开的办公室门，王长明就感觉一股戾气正从门外不断渗透进来，正在不断剥夺这间办公室的温度。

太冷了，然后是，太安静了。

王长明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没错，太安静了，就好像在办公室外的所有人都已经消失了一样！

卡啦，卡啦——王长明哈了口气，就在这办公室变得越来越冷的时候，一种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遗憾的是王长明并没有听过这种声音，而这种声音也几乎只是存在于普通人的想象之中。

那是结冰的声音。

虽然王长明并没有听过结冰的声音，但这并不妨碍他知晓结冰的现象。

那扇实木的办公室门，此刻在他眼前慢慢被白色的冰层蔓延覆盖。然后他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一种截然不同于结冰的声音，而这声音他恰好听过——

那是刀刃，划过冰块的声音。

结冰的木门，在一阵声音之中直接被切成了几大块落在了地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走了进来，让王长明感到惊悚的是，这个人脸上戴着一个白色面具，面具上三个弯弯的月牙组成了一个诡异的笑脸。不过王长明觉得，面具人在面具下实际上的表情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好久不见了，王长明所长先生——”手里拿着红色小刀的刘轩慢慢走进办公室，用着情绪丰富的语调说道。愉快？愤怒？疯狂？王长明的人生阅历也是相当丰富的，刘轩蕴藏在话语里感情他稍微读懂了一些——总之，那绝对是相当黑暗的东西。

“你是什么人？”王长明轻吐一口气驱散了寒意，然后一口气将问题抛了出来，“你做了什么？外面的人怎么样了？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比起那些东西，王所长对于这种力量并不惊讶呢，究竟是接受能力强，还是已经知晓其存在了呢？”陨火在刘轩手中转动，几道肉眼可见的蓝线飙射而出将王长明手中的手枪斩切成了几块，“那么让我们来交谈吧，所·长·先·生——”

王长明对于刘轩面具下的那张脸的真容已经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了，毕竟几个月前的那件案子从头到尾他都一清二楚心知肚明。关于那件案子不可调节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不属于人类常识的力量参与到其中。而现在，一个同样具有不可思议力量的男人找上门来了，两件事情没有联系就有鬼了。

况且，王长明对于那头红发印象深刻。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王长明长出一口气倒在了椅子上，“虽然看起来你拥有了一些力量，但是我还是要劝告你，不要追寻这些东西……”

“你在说什么啊，王所长？”刘轩在办公桌后面的会客椅上坐下，冰霜沿着椅子向下蔓延，“我可是来和你成为朋友的。”空气中泛起了浪花般的波纹，波纹的中心，一块金砖当啷一声从那里落在了桌子上。

“有些事情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冷静一点，年轻人。”王长明在这个时刻并没有被贪婪主宰脑子，他很冷静的直视着面具下的双眼，慢慢道。“我当然很冷静，所以王所长，我很期待你自己主动说出我想知道的东西。”一瞬之间，猩红的光芒从双眼处的月牙中照射出来，虽然仅仅只有一瞬，但王长明充分感受到了其中择人而噬的漆黑情绪，杀意，刘轩并非一瞬间产生了杀意，而是一直在压抑着杀意。

注意到冰霜已经爬上了办公桌，小心的将椅子后撤了一点，王长明道：“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一些东西了。”“比如，你答应他们缩小这件事情的影响，作为代价，放过我和我的母亲？”刘轩的声音里可听不出半点高兴，但是他所说的话让王长明还是一惊：“你竟然都已经知道这么多了吗？”

“只是单纯的知道而已，感谢你让我活下来了，王所长。”刘轩手中的陨火不断转动，“可惜你似乎并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啊，保护纳税人什么的。”王长明摇了摇头：“你都已经知道了还说什么？就算我不答应，那些人——和你一样的人，也有无数种方法让我答应的。”“那么，那些人是什么人？”刘轩上身前倾，慢慢问道。

“你不是知道了吗？”王长明有些诧异。“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罢了，就像我知道你是王长明，但我就一定知道你是派出所所长吗？”靠回椅子，刘轩摊了摊手道。“呼——我也不是全都知道，我认识的只是其中几个人罢了。”王长明一边说一边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文件袋，“我把那些人都记下来了，拿去吧。”

“你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拿这些东西的样子。”面具下，刘轩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一夜白头的人不是没有，一夜红头的人我就只见过你一个，那个早上我就知道，你绝对会回来的。”王长明交出文件袋之后如释重负，“当然，以这样的姿态回来确实有些我的出乎意料。”

“你倒是很有眼光啊。”刘轩站起身拿起了文件袋，转身向外走去，王长明桌子上又多了十几块金砖。“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找你要钱的意思吧。”王长明皱着眉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东西给你的报酬吗？”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刘轩用不屑的语气道，“我只是将这些东西交给你，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情罢了——就像那些人要求你做的一样。这是等价交换，不是吗？”

“还有，你手下的那些成员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被我打发出去喝茶了。”

看着刘轩消失在门口，王长明叹息一声，轻轻敲打了一下被冻得冷冰冰的金砖。看来这一次要流的血，可比上一次要多得多啊。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

刘轩在一个月之内，其实总体实力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譬如《羽化龙蛇功》还是卡在脊髓那里，根本没有动过一丝。只是在这一个月，刘轩掌握了不少龙咒力的粗略使用方法。刘轩的龙咒力因为最开始吸收的龙气是黑帝子与白帝子，黑帝子是始皇帝，秦朝以水为德，黑帝子的龙气便是水之龙气，而白帝子虽然体色和黑帝子完全不同了，但并没有脱离这个范畴，只是从单纯的水之龙气提升到了冰冻操纵。

是的，刘轩掌握的第一个属性就是水与冰冻。简单的将龙咒力放出进行冰冻，稍微凝聚成咒弹进行射击，这些就是简单粗陋的龙咒力使用方法。然后将龙咒力与陨火结合的使用方法也摸索出来了，陨火就是赤霄，赤霄虽然是刘邦的佩剑，而汉朝以火为德，并且赤霄是红色的，但是并非是火属性的武器。赤霄是无属性的武器，其唯一的功能就是激发使用者的意志，除此之外对于包括龙咒力在内的任意能量都有极好的导性，凭借这个性质可以将龙咒力塑造成难以凭空塑造的形态，譬如刚才切割王长明手中手枪的冻线。

除了龙咒力的进步，刘轩第二次使用移动智库的探访者重放了那场与白帝子的战斗，然后注意到了自己眼睛的异状。凭借神智的提升，通过一番探索，刘轩终于找到了开启那双眼睛的方法。因为实在很像《传勇》之中的那双眼睛，所以刘轩姑且将这双眼睛称之为复写眼。

复写眼的最大作用是“看到真实”。我们看到的红色其实并不是红色，而是物体吸收了其他颜色的太阳光将红色反射出来的色彩，而复写眼就是直接观察到真正世界的模样。因此，复写眼就连瑞利散射都能够无视，能够直接看到星空的颜色。而除此之外，就是能够“将真实强加于人”，也就是通过直视进行催眠、洗脑、记忆操作。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功能，刘轩实在无法探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