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新时代 第356章 目的所在发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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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简易机场的夜晚,天上没有星星,也不见一丝月光,只有太平洋岛屿所有的那种全不同于大陆的黑暗,像温暖而潮润的天鹅绒一样包裹着一群七零八落的士兵。云层几乎压到了樱花树的树梢。

在机场跑道的尽头,一架白色的“喜雀”-4小型双发商务飞机发出轻丽的轰鸣声,左折右转,在机场指挥塔的指引下,开始降落。跑道指示灯引着它悄悄降落,那些指示灯为最后一次降落只亮了最后的15秒钟。

这时一架f-5型喷气式夜间战斗机呼啸声音着穿过夜空向北飞去。这架飞机可能是一个日本飞行员驾驶的;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已经有数百名日本飞行员的选择了驾机投降,随后被编入的临时政府空中警备队,他们所驾驶的并不是老旧的而落后的日本飞机,而是f-5战机,尽管同样是国防空军淘汰的早期型号。

它在云层之上,从地面上是看不见的,就像机上的驾驶员也看不见地面的跑道一样。它正在搜寻闪烁的着陆指示灯,可是指示灯灭了。

滑行着的“喜雀”-4上的驾驶员是无法听到他头顶上战斗机的呜呜声的,他打开机灯,想看看自己正往哪儿滑行。这时,黑暗中一个没精打采的声音喊道:“关上灯!”当驾驶员确定了自己的方位后,就熄灭了机灯,那架在他头顶上的战斗机离它有几公里远。南边传来一阵隆隆的爆炸声,尽管这里远离战场,但是这里的枪炮声依然没有消失,总有一些渗透的游击武装,经常袭击军营和运输队。

停机坪上,一架陆军迷彩涂装“大力神”式四运输机已经降落在那儿,“喜雀”-4的驾驶员把飞机停在离它20米远的地方,关上发动机。

与外间的黑间不同,这里却是一面灯火通明,一排排临时政府的官员站在那里,看着这架白色的小型商务飞机。

原敬一郎更是显得有些激动,甚至在舱门未打开时,他便快步走到了机前,等待着舱门的打开。

在飞机降落之前,他甚至焦切的来回踱着步子,不时的许多询问身旁的人,飞机还要多长时间才会到达。

中国国会人权委员会方境轩主席造访鹿儿岛,对于临时政府而言,这绝对是件大事,这是造访日本的级别最高的国会官员,即便是参议员前往战区慰问国防军,都会让临时政府异常重视,更何况是国会职能委员会主席。

这位主席此行不是为了慰问在九州作战的中**队,而是为了考查日本前政权对人权的践踏,以便出具一份报告。

但对于原敬一郎来说,这并不是重要,更为重要的是,现在他太需要这位主席先生的支持了,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

从最初中国国务院支持上原出任国防部那天起,临时政府实际上处于一种分裂之中,一方面是以原敬为首的流亡派,另一方面则是以上原为首的人民军派,或许上原只有国防部长兼警备队总司令,在临时政府中可谓是势单力薄,但是军队,军队是效忠他的,那支军队可几乎完全是一色的澳洲军组成的,澳洲军对元帅的忠诚是无需怀疑的,那种忠诚是直至九泉,亦不会改变。

而这绝不是原敬愿意看到的,他费尽心血一手嫡造了日本自由民主党,又努力十数年,才换取中国人对临时政府的承认和支持,但是在自由事业刚刚露出胜利的曙光时,临时政府的权力却遭到了威胁,他知道自己没能力改变中国人的决定,没能力改变上原控制军队的现实,但是他却在一直努力的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力,以便同上原抗衡。

如果说社工党给了他什么样的教训,那就只有一个枪杆子里出政权,唯有掌握武装才能确保他的临时政府和他的地位。

为了掌握一支属于自己的武装,原敬把眼睛盯住了警察部门,至少内务部长还是自己人,早在临时政府接收萨摩半岛的部分行政权力之前,原敬即下令在中国的二百六十九万政治难民中,招募五千名警察,但仅仅只有警察还是不够的。

社工党罪行清算委员会,自然的浮出了水面,这是一个无民兵也无警察之名,但却享有其之实的机构,一万一千名警察、拥有近一万五名武装调查员的清算委员会,原敬成功的拥有了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或许这支军队无法替代军队,但至少让他有了自保的能力。

清算委员会干什么?自然是逮捕、处决那些社工党和赤化同情分子,在二十四年的赤化后,要消除日本的赤化,必须要施以铁腕,而清算委员会除了政治流亡者外,更多的却是曾遭受政治迫害,从监狱、劳改农场、集中营释放出的“解放犯”,原因非常简单,他们曾遭受赤色迫害,自然不可能是赤化分子的同情者,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

报复!不仅社工党员会被枪毙,同样的那些赤化同情分子也会被枪毙,区分是不是赤化同情分子非常简单,只要他们的档案中“该同志积极向党组织靠拢”或“努力学习的党的方针政策,争取早日加入伟大的社工党”,就足够给他6。5毫米社工党兵工厂制造子弹一发。

曾遭到社工党国家安全部数十次刺杀,家人、亲属无一例外都深受其迫害的原敬个人,对于这种严厉的清算非常支持,甚至临时政府在举手表决时,只有上原一人表示过强烈反对,大家都支持对社工党和他的爪牙进行清算。

昨日的罪恶,今天必须得到清算。

相比于俄罗斯的理性,崇尚效率、擅与时间比赛的日本人,显然没有时间成立什么特设法庭,更没有时间进行逐人审查,所需要的就是每解放一座城镇,清算委员会接收当地人事档案,按档案逮捕、杀人,没有法庭、没有审判,有的只是效率,当然这要得益于日本社工党政治化的生活,为每一个十二岁以上“成年人”建立个人档案之间,也无不关系,这便得清算委员会可以以前所未的高效率完成自己的任务。

尽管内务部长一直强调,罪行清算从未扩大化,但所有人却知道,以社工党罪行清算案的条款划分,十个日本人中至少有两个赤化分子的同情者,甚至可能会更多。

“残酷的历史教育我们,必须要承受的前所未有之阵痛,以确保自由事业的最终胜利!”

而对此,原敬只是咬着牙用不逊于福井川式冷酷的言语作为回应,甚至于曾私下说出了。

“赤色革命用一千五百日本人的血获得了成功,血将日本变成赤色,今天,如果要悍卫日本的自由,需要付出更为沉重的代价,为了自由事业的胜利,只能如此了!”

冷酷也好,残酷也罢!

在原敬看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防止日本再度赤化,去年,他曾去俄罗斯考查过,虽说苏俄已经灭亡,社工党已经被取缔,但是在俄罗斯各处似乎都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像工人党的主席就曾是前苏俄社工党高官,俄罗斯的清算并不彻底,这才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对于原敬而言,他可以接受一切,唯独不能接受社工党改头换面后的死灰复燃,所以他才会支持对社工党的彻底清算。

但是这种彻底的清算却导致了另一个结果,对赤化分子的全面清算触动了警备队那些官兵的利益,他们的家人中不乏社工党的支持者,最终导致了警备队和清算委员会之间的多次冲突,甚至已经发生多次流血事件。

在警备队和清算委员会发生冲突时,原敬和上原之间的矛盾同样激化了。而且现在警备队同样有些蠢蠢欲动之势,正因如此,原敬才会如此看注这次方境轩主席的造访,只要中国还支持自己。

飞机的舱门打开了,方境轩弯腰走出了舱口,借着灯光看到站在机下的原敬等人,他的脸上露出职业性的笑容,踩着舷梯缓步走下了飞机。

几乎是在方境轩还未下飞机时,原敬就连忙向前又走一步,同时伸出自己的手。

“方主席,欢迎您的到访,相信您的造访,将进一步推动日本人权事业的发展!”

“原敬总理!”

方境轩只是微微一笑,这次各造访日本,实际上整个交易的一部分,自己所需要坐在仅仅只是表达对原敬的支持罢了。

作为一名政客,方境轩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拿什么去交易,就像这笔交易一般,只是无伤大雅的“回报”罢了。

在两人热情的拥抱表示欢迎时,机场边缘几名军官正面目森冷的看着机场上的这一幕。

“小林君,果然让你猜对了,这个人来,显然是为了支持原敬!”

“如果那样的话,可就糟了!”

这几名军官在说话时,脸上尽是懊恼之色,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恨不得现在冲上去,给那个该死的原敬一枪,像结束他父亲的生命一般,结束他的小命,但他们知道现在绝不能那么做。

“你们觉得元帅会任由他们这么胡作非为吗?”

“元帅,元帅肯定不会坐势不问的!”

烦燥!

对于任何一名军人而言,他从不会因战事或军事事物而产生任何烦燥情绪,反面如果被军事事物之外的事情缠身的话,那么产生烦燥情绪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元帅,第三十六联队的士兵在清和同清算委员会的调查员发生了冲突,双方各有死伤,鹿儿岛全国调查委员会要求我们把同情赤化分子的官兵交出来,否则……”

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兵田幸一在说出这些时心里强压着一团火,不仅仅只是为了那个所谓的罪行清算委员会的暴行,而是为了他们对元帅的不敬。

那个小仓十兵卫竟敢在电报中直呼元帅的名字,甚至说什么如果元帅不交人,他本人将直接去清和抓人。

紧皱着眉头,上原有泽冷冷的说了句。

“告诉他们,我一个人都不会交!”

如果愤怒可以解决问题,恐怕上原早都爆发了,但是愤怒根本无法解决问题,他的怒火不可能改变原敬还有他的临时政府的决定。

临时政府的愚蠢使得那些原本可能投降的人民军重新倒向了福井川,警备队和中**队在前线拼命,原敬在后方大搞清算、报复,结果呢?结果是越来越多的人被处决,原本轻易溃败或投降的人民军部队更是拼命抵抗,他们知道投降也是死路一条。

或许警备队会处死战俘,但是警备队却欢迎投降部队,投降部队官兵皆保留原职对于绝大多数人民军官兵都有吸引力,但原敬和他的委员会的所作所为,却令他们对自己的承诺产生了怀疑。

“告诉十兵卫!”

上原有泽神情一肃。

“清和是游击队频繁出没地区,我们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如果他想要人,让他亲自来熊本,直接问我要人!问问他有没有这个胆量!”

“元帅,这样的话,只怕到时那个十兵卫会公开指责您……”

“我会怕他们吗?”

元帅的冷语让兵田连忙争辩道。

“元帅,你当然不会考虑这些跳梁小丑,但是,毕竟临时政府那边!”

兵田在说话时始终注意观察着元帅的表情,现在大家都在等着元帅的决定,无论是师团长或是联队长,甚至大队长,虽然他们心里都觉得应该阻止临时政府的胡作非为,但是却又不能不考虑元帅的态度,如果元帅不点头,他们绝不会做出任何有损失元帅声名的事情。

元帅为他们牺牲了太多。

“临时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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