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新时代 第325章 变味 (圣诞节快乐!)(1 / 2)
(今天是个洋节,尽管无语并不怎么偏爱洋节,但还是祝大大们平平安安,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战争,古往今来,战争被人厌恶,被人讴歌,英雄的史诗不绝于史书和人们的语间,懦夫被世人鄙夷,英雄被人们讴歌,战争带来的痛苦的同时,又带来荣耀,而在荣耀与史诗的背后却是一片堆积如山的白骨……”
《狗娘养的战争》
夜临了,炮火沉寂了下来,为了防止德军的夜间偷袭,一部分部队仍然布置在前沿阵地,其它的士兵则在满是冰雪的野地上昏昏入睡,他们的身边是死去的战友的尸体,与尸体相依而睡,他们的穿在睡袋里躲避着刺骨寒风的侵袭,又将大衣盖在自己与尸体的身上,这个时候,已经不分生和死,只有这种,他们才会心生战友仍活着的错觉。
在某种程度上,马拥财是杀人不眨眼的士兵。在战场上,他会嚎叫着用枪托砸开敌人的脑壳,用刺刀挑出敌人的肚肠。他坐在自己人或者敌人的尸体旁边也能若无其事地吃着饭,刺鼻的尸臭他也无所谓,作战服上喷溅的脑浆也无所谓。
在有些人眼中,或许马拥财那容易冲动的神经,早已经被的残酷而野蛮的战场生活所改变,这种无畏恰是一种的崩溃的表现,支配他全身是的另一种神经,那是一种自暴自弃的逞强好斗,就像他总会对新补充来的新兵们来一段“豪言壮语”,他会像说书人那样,把在战场上用刺刀挑开敌人肠子,枪托砸碎敌人脑袋的情景绘声绘色的讲给别人听,这似乎是他最大的爱好,尤其是在看到那些补充兵面色煞白的模样时,更让他享受这种感觉。
依枕着着言雅扬的肚子,零下十余度的低温使得入夜时软蹋蹋的肚子早已变硬,头枕时并不像刚入夜时那般舒服,战友的尸体要到明天才会被后运,在此之前,马拥财认为自己完全有责任守护战友的身体。
“雅扬,等这场仗打完了,你准备去那?”
望着夜空的星星,马拥财似是自言的说着,此时他完全忘记言雅扬在今天傍晚德军的反攻中,脑袋被弹片削去了一半。
“嗯!你原来不是说等退役了,拿着退役金到南洋吗?”
沉浸于某种情绪中的马拥财依然自语着。
“越南是个好地方,你不是说那些越南女人,摸起来很舒服吗?”
“我就是知道,你小子是最好色的,嘿嘿!”
干哑的笑声在散兵坑里回响着,在寂静的寒夜里笑声显得有刺耳。
“都是男人,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前几天,我用一盒罐头把一个德国女人弄上了床,***,那个德国女人的男人竟然是党卫军,如果他知道他的女人,被他眼中下等的黄种人干了,会作何感想?”
“感想?我敢打保票,如果他男人知道了,一准会气死,咱们打进了他们的国家,睡了他们的女人,他能不气嘛!”
“不是好玩意?我可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要是好人,有本事,你碰到德国兵不开枪啊!”
三人的散兵坑,此时仍然有三人,但仍然喘气的却只有马拥材一人,躺在散兵坑内身上套着睡袋,马拥材腿翘在宋江的身上,头枕着言雅扬的肚子,一个人,两具尸体,和马拥财的话语,让这里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尽管气氛有些诡异,但在散兵坑间的士兵们都默默无言的躺睡着,一个个在刺骨的寒风吹抚下,冻得浑身打着哆嗦,尽管为了保暖他们已经把睡袋包在身上。现在应该睡觉,对于士兵而言,这个时候必须要睡觉。
咯吱……
外间传来的冰雪被踩踏的声音让似在享受着战地生活的马拥财一惊,连忙抄起了身旁步枪,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瞄去,是自己人的方向。
“口令!”
“五指山!”
相对熟悉的声音,让马拥财心头一松,下一秒一个人猫着腰扑进了散兵坑。
“马下士,连长让我们去前边一趟!充实一排的防线!”
在雪光的映衬下,白色的钢盔下赫然是张年青的脸,是王子明,两个月前刚补充来的新兵,曾被马拥财的豪言壮语吓的够呛。
“嗯!”
马拥材轻点了下头,将钢盔系带扣好,提着枪跳出散兵坑时,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然后才与王子明一起猫腰朝前方走去,雪地中几个白色的人影移动着。
在即将到达一排的防线时,在补充弹药时马拥财悄悄走开了。原来刚才他看到在不多远以外有一具被冻结的德军尸体张着大嘴,露出了满口金牙,他的心就给牵住了,几次忍不住扭过头去看。现在趁这机会他就走到这具死尸跟前,端详起那一口金牙来。至少有六、七颗牙齿看来是纯金的。
飞快地回头瞅了一眼,马拥财看见弟兄们一个个都进散兵坑里去了。
望着张开着嘴的冻尸,他心头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这几颗金牙他要了。他隐约听到一排的防线上,散兵坑里的兄弟们口齿不清的嗓音在相互骂娘,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到了死人张大的嘴上。
反正死人也用不着这些了。一边便忙不迭地琢磨这几枚金牙大概可以值到多少钱。
“怎么着,也值个十块来块钱吧。”
他刚转身走了两步,又忍不住折了回来。战场上一派寂静,一时什么也听不见,借着月光和雪地的反光,战场上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遍地都是缺手断脚的尸体、击毁的车辆残骸。看去简直象个垃圾场,到处都是乌焦的残骸,难得剩下一两方雪白之处。
脚边正好有一支德国人丢弃的步枪,他连想都没想,就抓起枪来往死人嘴巴上一枪托砸去。噗的一声,好象锤子砸在冰上一般,很硬!接着又是一枪托砸下去,牙齿终于给打落了下来。有的掉在地上,有的散落在打烂的嘴角边。
或许是因为怕被人发现的原因,他连忙捡起四、五颗金牙放进口袋。因为有些紧张的原因,他的身上冒出了一身汗来,心在剧烈跳动,一股焦急的心情似乎也随着血液流遍了全身。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心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内疚和欢欣,一时都交集在一起,他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有一回输了妈妈钱包里几个小钱的事。
“***!”
在心下暗骂自己竟然如此不争气的同时,马拥财忍不住又在心里却有点想入非非。
不知这几枚牙齿什么时候出得了手?
也许等这一仗结束后,可以在城里把这几颗牙换成现金,也许可以寄回国……还是算是了,寄回国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死人的嘴巴给砸得成了个大窟窿,像碎裂的冰棱一般,这一幕让他觉得刺眼,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怎么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胆战,于是就一扭头,到前方的前置散兵抗里找大伙儿去了。
趁夜临时修建的散兵坑很小,洞只有不到1米深,勉强可以塞下两人,显然已经忙活一夜的一排的弟兄们个个是一副汗流泱背,然而外间还是冰雪满地,零下十余度的低温。在阵地的前方,尸体一具具散布的战场上,那是德军傍晚进攻时遗留的尸体。
突然一声枪响,轰地刺破了夜晚的寂静,真象开了一炮那样惊天动地。
刚刚跳入散兵坑的的马拥材,几乎是本能一般的抄着枪便朝前瞄去,枪把一阵猛烈的跳动,长长一连串子弹吐了出去,一扣扳机便是一梭子打了出去。沉寂的夜晚顿时被步机枪扫射的声响打破,下一刻又是一阵啸声,先是照明弹,然后又是一阵高爆弹。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数十秒钟后,战场上才响起军官的命令。
“***,那个龟儿子走火了!”
又过了几十秒钟,周围传来的消息让精神刚因枪炮声亢奋起来的马拥财一阵气恼。
“***菜鸟,让爷碰到他,非把他的蛋蛋打掉!”
“打吧,你这个狗娘养的,你这个狗娘养的!”
他在嘴里一个劲儿嘟哝着。
“马下士,你说对面的那些德国兵他们在干什么?”
将双手虚环着打出一匣子弹兵变热的枪管处取暖的王子明朝德军的防线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小镇子,镇的周围守着至少一个营的德国兵。
“干什么?等着咱们杀呗!”
马拥财似是平静的说着,
但在他说话时他的眼睛是一直瞅着,距离散兵坑不过仅只有数米的一具德军的尸体,那具尸体的露出的皮肤满是冻霜,灰绿色的大衣被雪染成灰白,可是渐渐的却瞅得走了神,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却在一个劲儿乱翻腾:他看清了人生、人死的自然规律;自己,也就是这样朝不保夕的呵。
下士的话令王子明叹了一口气。
“杀?或许他们也和我们一样,都想回家!我并不想杀他们!”
尽管刚刚补充进入部队,但是他同样受到思乡情绪的困扰,尤其是站在德国的土地上的时候,这种感觉变得更浓烈了,但他同样明白这不过是种奢望而已。
“他们的亲人也在家里等着他们回家!”
马拥财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可你不杀能行吗?”
一直以来,他总觉得战场上那些死去的敌人,和自己杀死的敌人,跟父亲农场上死掉的牲口也差不了多少,杀死这些人只是自己应尽的职责而已。
可现在王子明这么一说,倒让他的心里有些翻腾,毕竟这是他一直努力回避的一个事实。
他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终于就想通了。在他看来问题其实也简单得很。
“你相信不相信人有灵魂?”
“嗯?”
“比如说战士的灵魂,我们过去不是常说战士的灵魂魂归忠烈祠吗?”
马拥财怀抱着步枪,不再朝那具尸体看去,反而一本正经的说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要么我们杀人,要么我们被人杀不是吗?”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几年间一个个逝去的战友的音容笑貌,有些麻木的脸上偶尔露出了笑容,似乎是回忆起过去同他们之间的一些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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