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水火无情(2 / 2)
一小队人马,疯也似的自于阗城方向奔来,看样子是赶去疏勒城的。
这些人未举旗号,衣着也是平民打扮,但看骑马姿态却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才会有的干练凌厉。
担心是敌人的探子,郭昕赶紧派了一队人马包抄上去。
不料对方竟也调转马头,朝着郭昕这边疾驰过来。他们看见了**的旗号。
应该是于阗城的**。
坏了,大事不好。郭昕暗惊。
等那一队人马靠近问个明白,果然是土波派军来犯。
原来驻扎在大勃律的土波将军巴日萨,收到前军兵败八千精骑全部被歼的消息后,深为震怒。
尤其是听说于阗新来个叫郭昕的唐将,仅仅带了五百兵马,就扭转了战局后,更加暴跳如雷。
巴日萨揪住斥候的脖领子,眼睛里喷出的火焰,简直要把对方的灵魂烧着一样。
郭昕是什么人?从来就没听说过,还就带了五百兵马?
巴日萨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然而一个小小的斥候,是没有撒谎的必要的。前军将领没一个逃兵,悉数战死,更没必要替他们把某个唐将吹嘘的神乎其神。
事实只能是真的有一个叫郭昕的人,带了五百人来,因为指挥得当,擅用兵法,而歼灭了自己的八千精锐。
大勃律是西线一带深入土波境内的必经之路,地位十分险要,这里常年驻扎有三万骑兵,五万步兵,以抵挡来自吐火罗、波斯、大石等国的进攻。
巴日萨不满足于守城之功,早有攻取于阗、疏勒之心,时常派出小股部队侵扰。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郭昕,只是带了五百骑兵来,就妄图阻挡自己的扩张大计?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巴日萨不敢大张旗鼓的行动,担心吐火罗、大石趁机来攻,遂点了一万精骑作为主力,三千步兵负责押送粮草辎重,隐了旗帐,悄悄向着于阗城方向杀来。
于阗是一座小城,一万三千人,足以将它全面封锁。
尉迟孝几次派出信使突围,都没能成功。
与郭昕相遇的这几个人,是自告奋勇的死士,他们趁着白日里土波攻城的机会,换上对方的衣甲,混进土波军的尸堆里。
土波人推崇天葬,须由苯教大祭司主持一套完整的仪式后,再将尸体切割成小块,任由天鹰啄食。
尤其战死勇士的尸体,仪式更为隆重,不能怠慢。
土波人会在每天傍晚收尸,运到后方妥善保存,第二天一早再请祭祀主持天葬仪式。
几名信使便在深夜自尸堆里爬起,冒着寒风徒步十几里地,找到绿洲中的于阗百姓,借了马匹前往疏勒,请求救援。
此时,土波军已围困于阗城七日七夜。
“郭将军,快想想办法吧,尉迟将军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次的攻势太猛了,不打下于阗城,他们不会罢休的。”一名信使哭丧着脸祈求道。
郭昕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自己这边就五百人,实在杯水车薪。
至于疏勒城那边,随时都要提防来自大石的进攻,兵力大多布置在边境关隘。
就算去求援,也难以抽调太多兵马过来。
于阗不容有失,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郭昕嘱咐几名信使继续前行往疏勒求援,能来多少人算多少人吧。自己带兵火速救援。
于阗城位于玉河一条支流的岸边,两条支流和主河道形成一个“Y”字型,于阗城就位于Y字的中间部分。
两条支流都是冰川融水,地势远高过于阗城,白日里水量大,流速急。
郭昕在击退土波军后的第二天,便亲自巡视了于阗境内的地理风貌,眼下可以利用的,也只有玉河的水势了。
郭昕将人马分成两队,各自来到玉河两条支流的上游。他们连夜将冻土凿开,挖出一条一人多高的壕沟,又在壕沟上筑起一人多高的堤坝。夜寒冻土,倒也便于造弄。
壕沟和堤坝准备好后,便掘开河道开始蓄水。同时准备了大量的土石、连着树冠的大树。
第二天太阳升高,土波军再次攻城的时候,河水大涨,堤坝内的蓄水猛增。
郭昕又令将士们先将事先准备好的大树,一根根以绳索捆牢,连成一面面巨大的栅栏,丢进水里,随后再投进大量的土石。
两条支流的河水很快便被拦截,大量流进堤坝中。
越到正午水量越大,而构筑堤坝的冻土也开始慢慢融化。
堤坝最终化成一滩烂泥,洪水泼天而出,滚滚压向于阗城和城外的土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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