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面试录像(1 / 2)
那是一顿丰盛的早餐,而且是由警方提供的。整个就餐过程中她身边始终都有警察把守,这让她联想到赴刑场的死刑囚犯们,据说他们在最后的时候都会获得一份特殊的餐食。这种感觉有些滑稽。
警方解释因为女孩应他们请求参与破案,所以食宿应由警方支付。一夜之间她由一个嫌疑人变成一个协助破案的守法公民,这种突然的转变让人不禁联想到变幻无常的人生。坦率说,她对于即将开始的查看录像带的工作既期待又害怕。但愿高强和小余的死与那些录像带没有任何关系。
警车在警笛的呼啸声中穿过寂静的木鱼街道。这在女孩看来毫无必要,因为路上根本没有什么车辆,行人也十分稀少。
派出所狭窄的走廊显得好像比昨天长而昏暗。女孩的左右是严阵以待护送她的警察,这个画面就像是美国电影中死刑囚犯在警察的看押下,走过一段漫长的通道,走向电椅间一样。
当她打开监视器和录像带的电源开关,复杂而忐忑的心情一下子消失殆尽。就像一个外科医生无论他对于即将进行的手术多么没有把握,可是当他站在手术台前那一刻,他一定会马上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中。
她仍然将标有七月二日的那盘录像带首先放进录像机。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接触这盘带了,虽然每一次完成这个动作都是同样的程序,但是身边的环境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先后有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生命。
房间因为是临时征用的,除了桌子板凳外,没有其他的家具,显得空空荡荡。机器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杂乱的画面再次显示在屏幕上,女孩对开头的这些影像已经不再陌生,胖警察坐在女孩的身边,即紧张又兴奋。
终于画面稳定了下来,有一个女的对着镜头说着什么。她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女孩将喇叭的音量调大些,终于听到她的声音。
“……叔叔们紧紧抱住我,试图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将我的身体背对着窗外,不忍让我看到窗外凶残的场面……拼命转过身,眼看着爸爸被雄狮撕咬的场面,我哭昏……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是我一定要跟来的。如果不是我,爸爸他们早就逃脱了。disscovrey给爸爸颁发了最高荣誉奖章。这种奖章只属于那些为拍摄纪录片而付出生命代价的纪录片工作者。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离开过非洲。我继承了爸爸的工作,成为一名纪录片工作者……”
“helen,你这一次来到中国的目的是什么?”
话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helen这个名字让女孩立刻联想到山上捡到的那张信用卡。卡的背面虽然污浊,但似乎可以分辨出其中的e和n。如果发音是准确的,又如果这是一个英文名字的话,那不外乎可以拼写成helen或hallen。难道这个女孩子就是信用卡的主人?这么轻易就获得了某种进展,女孩当时不免心里暗暗得意。
“我得到一笔经费,拍摄中国神农架有关野人的传说。这笔经费是我爸爸的生前好友jackson批准给我的。与其说是看重我的能力,不如说是他希望通过这个举动表示对我父亲的尊重。也正因为此,我感到巨大的压力。这是我第一次独立完成一个拍摄工作,也是第一次来中国。虽然我是一个中国人,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踏上中国的土地。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我不知道如何开始。我不知道如何找到值得信赖的摄制组工作人员。再过三十分钟,约定的面试就要开始。希望我有好运气。”
从画面看,拍摄背景应该在北京的后海。其后的画面证实了女孩的想法。因为随后的场景转到一间酒吧内进行拍摄。这家酒吧二楼尽头的墙壁上都是浮雕,整整一面墙,是印度的karma sutra,那一组组男欢女爱的场面令人过目不忘,正是后海一家印度风格的酒吧所在,女孩说她曾去过,因为有这样的装饰,所以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接下来是helen提到的工作人员面试。面试进行了很长时间,应该不止一天,因为接受面试的人来自好几个省市。奇怪的是,虽然这些枯燥的提问不断重复,女孩身边的胖警察始终兴致勃勃地陪同她观看,很多地方还会意地大笑出声。为了不遗漏什么,她认真地看完所有人接受面试的画面,不想让任何一个可能揭示真相的细节漏过。
女孩对其中一段面试特别在意……
helen:对不起,我没有看过你的作品,可不可以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
窦炎:我叫窦炎,做摄影师已经十年了。去年,我在西藏拍摄了一部纪录片叫《香巴拉》,我觉得那部还可以,我自己比较满意。
helen:zachery,你寄给我的光碟我看过了,虽然简单,但是给我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zachery:那是我在加拿大的时候拍摄的。你知道我喜欢滑板。我总是将摄像机放在滑板上,用各种角度拍摄,让你看到正常速度下看不到的东西。很有意思。
helen:刘媛媛,你做录音师几年了?
刘媛媛:可以抽烟吗?
helen:好了好了,非常好听,可是你知道,我们是在找一个录音师,不是找一个风琴手。
尹杰(收起手风琴):噢,知道。我是电影学院录音系毕业的。
helen:zachery,你对于使用好你手上这部机器有多大把握?
zachery的手上正在摆弄一台最新款的sony hdv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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