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朝庭追杀（1 / 1）

再讲第二天鲍禄决意离开旌德武馆，将多余的四匹马留给武馆兄弟，八人骑马到了宁国县地界，黄土生、刘继孝是宁国人，思念起父母。便对鲍禄讲：“我真想回家看看啊，只是无脸见江东。”鲍禄道：“朝庭已于金国订立嘉定和议，屈辱媾和。一定有不少抗金将士泪撒归家路。”刘继孝深深叹道：“慈殿寺师兄弟，有那个不想回家看看父母妻儿。可几月前，钱伟诚师兄回去一进家门，跪着连声叫爹，只见老爹泪流满面，“你这个逆子，为何不死在战场啊。当初爹对你讲‘好铁不打钉、好汉不当兵’，你吹什么奉旨出征，光宗耀祖。族人敲锣打鼓送你出村。现在呢，不仅被赶出军营，还害死师父。我还有什么老脸见人，不如死了算了。”好在族长及时赶来劝慰：“你儿也是被奸人所害，事出无奈，你就原谅原谅他吧。”伟诚跪了半天，爹总算在众人相劝之下，让跪着的儿子起来说话。第二天，伟诚师兄就跟爹请求，回到了武馆。”鲍禄的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惨白，可双眼火红，一掌打在路边的巨石上，说道：“都是被我所害，我这就去大理寺自首，拚了命也要为兄弟们讨回公道。”刘继孝含泪道：“我们为何生死跟随你，正因为冤沉海底，如拚一死就能讨个公道，兄弟们也等不到今天。至古到今，‘君要臣死，不得不死’！无处申冤啊。”秀才鲍家政苦呤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重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阕。’岳飞‘精忠报国’不也屈死风波亭。‘漫悲歌，逝水迅东流，韶华葬。’韩侂胄‘军国重事’可怜惨死玉津园。恶人当道，连惠空禅师、妙崧禅师、方稳师父都无能无力，你去了也是白搭性命”。鲍禄高声呐喊：“佛呢”。大山震荡，回声连起。

终于，大家心情平静下来，鲍禄等人跟了黄土生、刘继孝来到上成岗。可怜天下父母心，出人意料，黄土生、刘继孝二家亲人相见欢喜如狂。住了一天，鲍禄要黄土生、刘继孝留下多陪陪父母，又同胡野牛、王阿狗、江水来、汪成、鲍家政各拿出五十两银子分给黄土生、刘继孝，要他们交给父母养老。鲍禄等六人到宁国县城进了的一家旅馆，见江水来默默不语，鲍禄问之，江水来道：“父亲在祁门开茶庄。也常外出贩茶，父亲从小将我送到慈殿寺学艺，是因为外出收茶时，被人打伤，要我学点功夫防身。”鲍禄知道江水来是受了黄土生、刘继孝的影响。心想有个茶庄什么的，贩运茶叶，出动就不会受人注意。便跟大家商讨，都讲好主意。安排鲍家政、汪成跟江水来去祁门。鲍禄、胡野牛、王阿狗返回大豪坞。

再讲万家庄庄主在京儿子万淳，是刑部提刑官名下一位秉笔。得知帮匪杀死全家老少，抢劫钱物逃窜的恶讯，万淳哭跪在大提刑官宋慈面前诉说家人遭劫。宋慈起了怜悯之心，请求刑部尚书蒋岘人派人护送万淳前往万家庄安葬家人，刑部是掌管侦伺缉捕的机构，相当于现代国家的司法部。京官有难也算是份内之事。到了徽州府，有刘尚苏陪同前往休宁，万家庄民众已将庄主一家遇难者收棺；见到万淳等一行，纷至沓来，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诉说马匪如何杀了庄主全家，又讲来了八名大侠，打死了几个马匪，营救了休宁春丽戏馆的姑娘，将鲍禄等人说的神乎其神。人多嘴杂，还有人讲：大侠们又到野鸡坞打老虎，领头神功盖世，一掌拍去，大树连根拔起，一拳打去，虎头开花。能进刑部的也不是等闲之辈，刑部的人想：当今武林有此功夫了了可数，在徽州打死金国第一好汉的鲍禄已死，会是谁？那道鲍禄没死。其中一人素描功夫不错，便画出京城张贴过的鲍禄图像。众人一看，都讲象的很。刘尚苏听了一惊，知道事情不妙。万淳哭罢，走到后进两堂房间，见库房钱财已空，便问幸存的两个俾人，俾人说：“是知县大人运走”。万淳向知县大人作礼道：“我家财产还望大人归还。”休宁知县胡广仁说：“下官本打算保管好大人的财产，可出庄不久，被一班高手所劫。下官想一定是那班门人先杀马匪，后收渔翁之利。”刑部有人道：“胡说，侠客要取钱财，何不当场运走，而多此一举，一定是你想私吞。”胡广仁吱吱咯咯说不出话来。刘尚苏发怒：“大胆包天，大人财产不上报，竞敢私吞。”当众下了胡广仁的官帽。对万淳等人说道：“下官先将他带回府收监，待下官上报朝庭，派人来接管县衙，追回大人财产。”万淳为父母家人建好坟墓，数天后由刑部武士护送回临安。

万淳回到临安，为感谢刑部护送之恩，大摆宴请。护送万淳的武士人人洋洋得意，其中一人喝高了，讲大理寺是一班门无用东生，只会吹牛皮，说空话。整个大理寺狱都守不住一个鲍禄，又吹什么鲍禄被刘飞击毙。实际上鲍禄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成了剿匪大侠、打虎英雄。本来刑部和大理寺面和心不和。只是无法抓住对方的把柄。刑部有人向右侍郎赵师光报告鲍禄显身万家庄；赵师光向刑部尚书蒋岘人提案：要求从审鲍禄一案。蒋岘人向大理寺卿周三畏发出协查函，大理寺狱左断刑少卿邓尚坤得知道：“一定是有人挑拨，鲍禄确被刘飞的毒镖打死。”大理寺卿周三畏令刘飞等人到刑部对质，赵师光拿出部下在万家庄画的鲍禄像，说在徽州休宁万家庄出现。刘飞知道事情败落，编出“亲见鲍禄已死，葬于七贤，徽州府可以作证，欺满大人，自愿受死。但也许鲍禄有特异功能，死后复生，也许是一个长相象鲍禄的人也难说。”这时史弥远已当了右丞相兼枢密使；正在排除异己。大理寺卿周三畏重礼暗访刑部尚书蒋岘人，周三畏道：“鲍案从审，必定轰动朝庭，遭天下人嘲笑。现在又是杨皇后和史弥远把守朝政，如参一本，皇上发怒，你我恐有性命之忧，得有个万全之策。”蒋岘人道：“有人举报鲍禄在万家庄出现，不可能满天过海，早晚水落石出，到时后悔莫及，此案不报枢密院，你我暗中多派快捕，务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以免后患。”刑部决定派赵师光任监官随邓尚坤带人前往徽州，鲍禄生要抓获，死要验尸。蒋岘人明白鲍禄神功盖世，不敢掉以轻心，又增派五名高手：鬼见愁程事来、毒花香唐小妹、连环箭施习武、连环刀施习文、影无踪高瞻远，连同上次抓鲍禄的夺魂镖刘飞、无情剑詹习武、金钢指尚虎、霹雳掌范事来、快刀手赵家胜等人一行来到徽州府。刘尚苏心知肚明，早已理好文档，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刑部监官赵师光决定到七贤开棺，赵家胜知刑部来人中有人见过鲍禄，事情将要败落，跪倒求情，讲是张荣出的主意。追命魔王举刀要杀刘飞，赵师光道：“不可，现在正是用人之时，不如戴罪立功。”邓尚坤对刘飞等人吼叫：“如抓不住鲍禄你们都的死。”刘尚苏道：“下官有一计，可活抓鲍禄；鲍禄是孝子，我们将他娘请来，关在衙门牢里，四周布下机关高手，鲍禄必然前来，一举抓获。另外，下官发动七县快捕，秘密跟踪鲍禄，一经发现，立即报告大人。”

再讲鲍禄、胡野牛、王阿狗回大豪坞，为了慎重起见，并不从原路返回，三人骑着马从旌德旌桥进入绩溪，到了一个叫浩寨的地方，见路边停了一辆驴车，一老汉含着长烟筒蹲在路边抽旱烟，一脸苦容，又无缘无故地抽了驴子一鞭，驴子冤声大叫。胡野牛上前问到：“大叔怎么哪，为何打驴子？”老汉道：“走你的路，跟你说也没用”。鲍禄下马说道：“大叔，见面便是缘份，大叔告诉我们有什么苦恼事，看能不能帮你。”老汉叹了一口气：“今年虫灾利害，稻谷只有往年一半收成，大家要求减租，可恨浩财主毫无人性，讲什么丰年没多收，今年也不减。为了一家人活下去，我向浩庄定了三千斤干柴，想换点钱贴补家用。不料今天运柴去浩庄。管家讲什么浩庄柴不要了。你说气人不气人。”鲍禄拿出三两银子，对老汉说到：“大叔的柴我买了，请大叔将柴送给村里缺柴的苦人家。”老汉叹道：“今天我真见到大善人了，可三千斤柴要不了三两银子，善人不嫌弃，请到草舍歇歇脚。”鲍禄点了点头，三人跟随老汉到了前边不远的小庄村老汉的土房。老汉叫张本实，忙吩咐老伴做饭。见的儿子挑柴进院，叫儿子去浩寨打酒。鲍禄道：“大叔，我就喜欢管不平事，还是请兄弟打听一下浩庄为何您的柴不要了。我去为你讨回公道。”本实对儿子讲：“你去浩庄问问表侄。不可多事。”原来张本实的表亲在浩庄里帮厨。不多时，老汉的儿子笑嘻嘻地回到家：“爹爹，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浩老财的孙子被人绑票了，叫三天内拿一千两银子到断山顶赎票，不然就撕票。这是表兄跟我讲的，是表兄给老财端菜时偷听到的。”鲍禄道：“一千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浩老财可是个大财主？”老汉又叹道：“有几百良田，附近几百户人家都是他的佃农。这个人爱财如命，既使要赎票，也会变着法子加到佃农身上。”鲍禄道：“这事我还真的要管一管。”

鲍禄三人骑马到了浩寨浩老财大院，见浩院警戒森严、气氛紧张。家丁前来阻拦，鲍禄捏住为首家丁的手道：“带我去见你家主人，误了事叫你吃不了端了走。”那家丁痛的嘎嘎叫，知道来着不善，带了鲍禄走进内堂，见浩老财躺在椅上，旁边跪着一个满面泪水的中年妇女。“老爷，这个侠客要见您。”浩老财正要发火，见来人气度不凡，威风凌凌，忙叫退众人。问道：“大侠有何吩咐？”鲍禄道：“今年佃农的田租免了，我保你孙子没事。”老财道：“田租免了我吃什么。免田租还不如赎票。”鲍禄怒道：“这次赎了，下次又绑，看你赎得了赎不了。”老奸巨滑的浩老财冷笑道：“你有本事打垮山匪，救回我孙子，我田租减半。”鲍禄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去断山。”鲍禄出了内堂回到浩院，大声招呼浩院家丁：“把我的马照管好了，否则找你们算账。”

再讲张本实见鲍禄三人要去浩寨浩庄，心想如果为了我有个三长两短（徽州土话），良心上实在过不去，也就赶到浩庄。正好鲍禄三人从老财大院走出。鲍禄见到张本实，忙说：“大叔可熟悉去断山的路？”本实道：“熟悉是熟悉，可我不能让大善人去冒险。”胡野牛上前跟本实讲了句悄悄话，本实先是一惊，又将鲍禄看了又看，说道：“好吧。”路上，鲍禄向本实询问了断山的基本慨况，本实告诉说：“断山离这不远，据老辈人讲，断山与高山本是相连的，一次山洪暴发，突然从山腰间蹦断，形成了宽五丈，高数十丈的险峻绝壁，所以取为断山；断山顶十分奇特，三面悬崖，上下只有一条路，大洞连小洞，曲曲折折，根本摸不着头脑。可惜洞里缺水，原先有一班打猎的人住居，有一年大旱，要到山脚挑水，来回路太远，只好搬走了。”本实还告诉鲍禄：“浩老财有钱有势，无恶不作，儿子在衙门当捕头，被绑架的是儿子的小妾所生。”鲍禄跟着本实走到断山腰，见森中钻出蒙面人用绩溪话大叫道：“是什么人？”因胡野牛是绩溪人，鲍禄示意胡野牛答道：“浩庄赎票。”那人道：“跟我走。”鲍禄对本实道：“大叔辛苦了，上山不安全，请回吧。”鲍禄又对胡野牛、王阿狗说到：“待会我引开绑匪，你们立即背了人质下山”。”鲍禄三人随蒙面人上山，快到山顶，从山洞走下来五、六个人，也蒙着面，夹着鲍禄三人到了大洞外，鲍禄见悬崖边有几棵高大松树，其中一棵多条根技露在悬崖外面，用五分功力推了一下，见树枝摇动。鲍禄三人进了山洞，见洞厅中有约三十人，都蒙着面，多数手持斧子。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痴呆呆地站在旁边，那定是老财的孙子。一蒙面汉道：“‘宫主’，赎票人带到。”“宫主”道：“银子可带来？”鲍禄道：“我们不是来送银子，而是来救人。”“宫主”道：“大胆，你们来送死。”胡野牛道：“你们真是天地不知，敢在鲍禄将军面前口出狂言。”“宫主”大笑道：“前几天汪村抓获二个小偷，也自称是鲍禄师徒，吓唬了一下，都招了；原来是邻村的二个混混。你们也敢假冒鲍禄；老子告诉你，鲍禄将军被朝庭杀死了，不知害的绩溪人家赔了多少眼泪。你们找死，怪不的我。兄弟们给我拿下。”鲍禄一声“慢”，震耳欲聋，洞穴中传来连连回声。“你们拿着斧头蒙着脸，多数定是本地人，一定知道浩老财是个宁要银子不要孙子贪财鬼。再讲浩捕头一定会带官兵来围攻，说不定已到山下。”“宫主”道：“老子根本不怕官兵围攻，断山一条路，一人挡道，万人莫及。”鲍禄笑了笑：“断山顶缺水，不怕官兵断你水源？我为你们开道，你们从高山走吧，该做什么做什么，日子会慢慢好起来，跟我走。”“宫主”挥了挥手：“张、王两将看好肉票，其他人跟我来，我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鲍禄向胡野牛、王阿狗投了一眼，走到洞外悬崖边的高大松树旁，心想能否成功，在此一举。用九成功力运起《慈悲哮》绝招“千钧斩破苍穹月”，只听到“哗啦啦”一声巨响，苍天大树连跟拔起，倒向对面，横越断、高两山。惊得蒙面一伙呆若木鸡。说时慢那时快，胡野牛、王阿狗同时出掌打晕张、王两人，背起浩家小孙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