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鲍禄行侠（1 / 1）

鲍禄在绩溪大障大豪坞过了一段时间，因放心不下娘，乔装打扮又回了家。娘拿出吴观相的信，并对儿讲官府又来抓人之事，要鲍禄快走。鲍禄想到娘讲河对面武间尖大石岩下有个石洞，到了天黑，拿了被子飞身到了武间尖，斫开岩石下的杂柴，果见一个石洞，用力一震，见有丈深，将散石整理干净，还真是个又隐蔽又安全的好住处。鲍禄搭好床铺躺下，回忆吴观相信中讲的要与师兄弟到昌化镖馆创业之事。心想，日香已有身孕，跟我东走西藏不是个事，还是到昌化请师兄照应为好。东方发亮，鲍禄背了一大困杂柴回到家，跟娘打了招呼赶回大障；山路上用石头打了两只山兔正好做饭菜。晚上，鲍禄夫妇商谈半夜，日香终于同意到昌化安居。第二天收拾了行李，跟鲍禄起身，在“起殿寺”时鲍禄为商家做保镖时曾经路过昌化几次，倒是轻车熟路。只见一路上，到处是要饭的灾民，这时鲍禄身上虽有二百多两银子，但想到这是自身拥有的最后一笔钱，要给妻子安家，帮师兄弟创业，也只好摇头。走到离昌化三十里的仁里村，见一姑娘跪在街市上，村里人正向路人介绍姑娘名叫程小妹，是两年前从外地随父流难在此，帮人家打短工，不料暴病身亡。姑娘无钱，只得卖身葬父。日香求鲍禄做做好事，鲍禄问道：“葬父要多少银子？”族长讲：“需四、五两银子。”鲍禄拿来出五两银子交给族长：“全托大叔料理了。”族长回答到：“请善人放心，现在大家也是穷的叮咣响，无力帮助。我这就去安排买地、买棺材，大家都愿意出点气力。”鲍禄又拿出二两银子，请族长买米给帮葬的乡邻烧锅粥喝。起身正要离去，被程小妹抓住衣角：“我已卖身给恩主，请恩主给我一条生路，收留做个佣人吧，免得我饿死街头。”大家都劝鲍禄好事做到底。日香也说道：“就留下给我做个伴吧。”鲍禄点点头，又花了半两银子给小妹做了身衣裳。俗语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花衣穿在小妹身上成了美人。鲍禄夫妇就在仁里找了家旅馆住夜，待小妹安葬了父亲后一起到了昌化；鲍禄把妻子和小妹安排好旅馆后，来到师兄吴观相所在的镖局--保诚镖局。吴观相见到鲍禄一阵激动，正要开口，鲍禄忙示意阻止。两人进了里房。男儿有泪不轻流，只因末到伤心处。真是泪眼人对泪眼人。长叙后，吴观相道：“叔叔已将镖局交我管理，回家过老了。现在局内有二十多人，都跟随了叔叔多年。大家齐心协力，生意也不错，我想请师弟一起来发展。”鲍禄道：“我是被官方通缉的人，不能连累大家。”吴观相道：“山高皇帝远，现在朝庭自顾不下，这里出了徽州，谁来管你？你武学盖世，那道还怕谁？”鲍禄道：“不是怕谁，只是放心不下妻儿，前来托付师兄。”并将打算告诉了师兄。吴观相道：“师弟尽管放心，对外我便讲是亲弟媳，有我在，绝对不让弟媳受到半点伤害。”鲍禄拿出二百两银子；吴观相道：“你要把我当兄弟的请收起来。”鲍禄说：“师兄误会了，我这是为了“慈殿寺”众师兄弟，请务必收下用于扩建镖局。最好再开一个武馆，光复“慈殿寺”武学。银两取之海盗不义之财，是佛主所赐，师兄尽管放心。”一夜长谈，天亮吴观相跟鲍禄到了弟媳和小妹住的旅馆，将日香和小妹接到镖局，一切安排妥当，对妻子说道：“我就在你的周围，你有孕要保重身体，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日香含泪点点头。

鲍禄从昌化返回大障大豪坞，中午路经昌化顺溪，想到酒店喝几杯，正在街上走着，突见一个老妪在药店门口哭泣，一问才知老妪的独子生病无钱抓药，药店老板又不肯欠账。鲍禄将身上仅有的五两银子，全部给了老妪，说了声：“给兄弟抓药要紧”。老妪道：“恩人请留下姓名”。鲍禄摇摇头：“区区小事老妈不必挂在身上”，便转身离开。因身无分文，饿了一天，到晚才回到大豪坞。问胡野牛、黄家顺、王阿狗三师弟是否有意到旌德、昌化师哥处谋生？三个师弟态度坚决，生死跟随。鲍禄道：“我要照顾娘，不能带师弟们行走江湖。从今后我们只好以打猎为生。”为此，请铁匠打造弓箭等捕猎工具；弓箭在三个师弟手中很快就运用自如；因为没有好弓，到了鲍禄手里，弓箭不是断了就是弯了。鲍禄道：“我还是用石磨吧。”四人带了干粮进山不久就遇到一对三百来斤大野猪，三个师弟射出箭，有二箭射中野猪，野猪中箭发怒，反冲向鲍禄人等，鲍禄一片石磨打出，一头野猪猪头开花，但石磨也碎成数块。另一头冲到人后被大树挡了视线，鲍禄见到不远处有数点血滴，飞身赶去，野猪从上坡冲向鲍禄，鲍禄手中石磨甩出，因偏高末中，石磨打在石岩碰的粉碎。只见野猪冲到身前，鲍禄一招“先声夺人”，野猪滚下山岗，胡野牛首先赶到刀入野猪。四人抬着野猪满载而归。“起殿寺”弟子们从军抗金，已破了吃素的戒律。第二天，鲍禄等四人挑了野猪肉到绩溪城里去卖，正逢荒年，有钱也难买吃的，鲍禄等人又不懂行情，便卖一个铜钱一斤。一下子来许多人，不多时已卖了一大半；突然见众人纷纷离开，只见三个气凶凶的汉子，拿刀前来，外号叫吓死妹的大声骂道：“那个吃了虎胆，敢来坏老子的规矩，砍断你的狗手。”鲍禄笑了笑，点了吓死妹的风池穴，只见吓死妹围着鲍禄等四人打圈子，刀虽举着虽无法落下；鲍禄转手迫向另两凶汉，两凶相互对撞口吐鲜血。鲍禄笑了笑，作辑道声“多谢手下留情”；四人挑起没卖完的猪肉就走，见还有一些人跟了着，便问了情况，得知是绩溪肉霸钱万庄的打手，钱万庄霸着肉市，卖三个铜钱一斤，连一般店家也买不起。“你们快走吧，被他们抓住就没命了。”鲍禄又笑了笑，叫黄家顺、王阿狗去万顺米店买米。自已由胡野牛带路，进了绩溪有名的《好汉铁器店》，老板见是卖肉的，便叫内人买十斤给伙计们过年。鲍禄道：“一付猪头脚，百来斤肉全归你，给我打造一副钢磨。老板要是吃亏，价钱好商量，但要上等好钢。”老板道：“我正好得到一块好钢，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就跟你换肉过个好年吧。”谈妥规格要求后，鲍禄与胡野牛回到约定地点，见黄家顺、王阿狗末到，便去万顺米店。万顺米店门口集满了人，米店老板含着水烟袋正要冷笑。伙计们正在叫嚷：“没米卖、没米卖。”一个老太太向老板下跪道：“老爷行行好，我家断粮二天了，孙儿饿得直哭。”老板的孙子出来说：“饿得直哭管我家什么事，我爷说了，我家米是要留着等涨价的。”鲍禄大嚎一声：“此等恶人，见死不救，丧尽天良。今天你米非卖不可。”一招“树影摇曳”，已将米店老板的孙子抓获在手。米店老板急叫人到县衙报案，十几个米店伙计拿了家伙来围攻鲍禄，鲍禄向外一挡，个个滚倒在地。鲍禄向众人说：“贵公子我带走，每人限购五十斤，不许涨价。有一人没买到米，我拿公子示问。”一老汉说道：“好汉请留下姓名。”鲍禄道：“定远将军鲍禄。”鲍禄名字已闻名江南，越传越神，是个能上天入地的神仙。米店老板吓得脸嘴铁青，忙说：“我卖、我卖，请大将军放了我这逆孙。”鲍禄顺手一甩，逆子甩到米店老板跟前，说了声：“你敢骗我，死无葬身之地。”转眼之间，已不见鲍禄人影。米店老板连声道：“不敢、不敢。”忙叫伙计们开仓卖米。

再在讲绩溪县衙得到消息，派了十名快捕赶来，见大家购米无闹事，忙问抢米的强盗在那？米店老板已吓的讲不出话来，只是摇头。有几个胆大的买粮人上前，对捕快讲：“那来强盗，只是为卖不卖米争吵，现在老板开始卖了，大家都无事。”捕快将米店老板骂了一通，管家忙拿出二两银子赔礼，捕快拿了银子，扬手而去。鲍禄的三个师弟，也各买了五十斤，离开了县城回大障。

鲍禄绩溪现身行侠之事，不到半天，已传遍全城，钱万庄霸带了一班人，由三凶汉带路正在寻找卖肉人报仇，听说是鲍禄，吓的尿湿裤子，立即回庄关门，见吓死妹刀仍举在头上，又没人敢上前搬开，只好叫人拿了棒子，将吓死妹手腕打断。好汉铁器店老板想到，要是磨粉都用石磨，谁会花几十倍的价钱打副钢磨，一定也是鲍禄将军。也将门关起，急嘱咐伙计精心打制，不得透露半点风声。三天后的大晨早胡野牛来到好汉铁器店取磨，老板没有多说，交付钢磨，并送了上等朱清布做的袋子装好。胡野牛取了磨，又在县城买了一些年货返回大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