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节 财政困境(1 / 2)
她很年轻,也很聪明。
当初,巫且其实是存了“进献”这个女人的念头。但巫且没能搞清楚状况,他一直认为天浩之所以选择阿依,是因为当时在磐石寨里实在找不到对天浩抱有好感的女人……这种想法不能说是有错,毕竟那时候天浩无权无势,只是个孩子。
巫蓉的聪明不仅体现在政务处理方面,她一直在察言观色,找到了她认为正确的,同时也是天浩真正意义上的审美观。
她一直在努力节食外加体能锻炼,肥胖的身形变得苗条,穿着打扮也有着太多与阿依重叠的部分,轻薄且透明,尤其是那种随着王后身边侍女迅速传开,在龙族女性之间倍受追捧的内衣,也在巫蓉的改造下出现了很多与文明时代相同的特殊部分。
巫蓉现在每天都穿着高跟鞋在天浩面前走来走去。不断变热的天气在她看来对自己非常有利,那意味着能穿上更短的裙子,还有更贴身的衣服。
只是现实令她有些失望————年轻摄政王一直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兴趣。
……
撒克逊王国,首都伦敦。
国王乔治坐在小会客厅漂亮的木制手工高背椅上,注视着坐在对面的布拉克巴恩侯爵,还有财政大臣劳伦特伯爵,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前线传来了战败的消息。
“你们当时说过,教廷开发出了新武器,这一战肯定能赢。”乔治双眼有些发红,虽然上了年纪,金色头发大部分偏于白色,却使他有种特殊的优雅气质,即便发怒也有种独特的男性魅力。
布拉克巴恩侯爵是撒克逊军方代表,他的年岁与国王相当,右手一直按在衣服末端的纽扣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光滑的圆形银扣表面,说话的语气虽然谦恭,却带有几分隐约的强硬:“陛下,我必须对此作出更正————无论我还是劳伦特都没有说过这种话。当时是您亲自接见了教廷的使者,我们都在场,都听到了那个该死的骗子口口声声他们开发出了新武器,不损一兵一卒就能攻下锁龙关。”
国王怒视着布拉克巴恩侯爵,后者却丝毫不肯认输的直接与他对视。布拉克巴恩侯爵之所以被军方选作代表不是没有原因,他性子执拗,认准某个方向绝对不会转弯,更重要的是面对来自国王的压力从不低头,站在军方的立场上拼尽全力也要争取利益……虽然他不是一名优秀的将军,却得到了撒克逊王国陆军和海军的信任。
“攻占锁龙关是我们多年来的愿望。”国王眼眸深处闪烁着痛悔:“身为凡人,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能做到全知全能。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需要你们替我在关键时候做出正确选择。六十万……整整六十万人啊!呜呜……布拉克巴恩,还有你,劳伦特……呜呜……你们……你们把军队还给我,还给我……”
小会客厅是国王的私人空间,除非得到邀请,正常情况下这里不会有人进来,外面走廊上有忠心于国王的侍从,在两名值得信赖的属下面前,乔治感觉自己被可怕的噩耗彻底击败,情绪思维都变得难以自持,他坐在椅子上分开双腿,弯下腰,两只手捂住脸,低声哭泣着。
身为国王,乔治在过去长达数十年的执政生涯中遭遇过很多问题。饥荒、洪水、干旱、瘟疫、战争……他咬着牙硬挺了过来,在民众当中也得到了“英明之王”和“伟大君主”的称号。其实很多上位者都会心狠手辣,乔治也不例外。他曾经在饥荒年间调拨大批粮食运往南部,只为了保住那里的农民和田地不受损失,因此导致北部和西部贫瘠省份多达四十万民众被活活饿死。王国历十四年(按照每一任国王登基时间计算),东南部洪水肆虐,乔治命令禁军挖开下游堤坝放水,这样做可以确保首都安全,却造成下游五十多万平民受灾,最终被淹死的民众多达二十二万。
不要说是区区六十万,就算战死一百万人,在国王乔治看来都很正常,这是为了赢取胜利必须付出的代价。
然而这次的损失与过去不同,这是六十万久经战争,接受过严格训练,同时还是花费了大笔金钱堆砌而成的精锐部队。
死再多的平民乔治也不会动心。他们就像蚂蚁,每天都在生养,不用自己花一个便士。
撒克逊王国陆军总数多达好几百万,真正的一线精锐还不到八十万。说穿了,这就是“作战部队”与“补充人员”之间的区别。为了维持作战部队的实力,乔治每年都会从自己的内库拨出大笔资金转为军费。他很清楚,一名精锐的职业军人无论战斗力还是综合数值,全都远远凌驾于普通后备役之上。更重要的是,他们对自己的忠诚度非常高,几乎没有背叛的可能。
乔治相信教廷不会在“攻占锁龙关”这个关键问题上撒谎。多少年了,无数教皇在那个尊贵的位置上换来换去,只有现任教皇说出这种笃定的话。大陆北方的土地是如此诱人,那里还有着无数的珍贵物产。乔治之所以没有动用撒克逊王国后备役,而是直接派出一线精锐的原因就在于此————只有忠于自己的军队才会确保国王利益,至于后备役……其中有太多贵族的掺杂成分。一旦攻入锁龙关,无论战利品还是土地,都会被他们在第一时间瓜分,留给自己的只是残羹剩饭。
其实撒克逊陆军在这次战争中损失的人员数量总体高达一百五十万以上。除了那六十万精锐部队,还有多达五十万的第一批辎重兵和工兵,后续源源不断从王国派往北方的后勤运输人员,以及驻守神威要塞的那部分兵力。
但在国王乔治看来,除了真正有价值的六十万精锐,其余的战死或被俘者都不值一提。
布拉克巴恩侯爵与劳伦斯伯爵面面相觑,他们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一直耐心等到国王像个倍受凌辱无助少女那样抽泣了好几分钟,哭声逐渐变得低沉,侯爵这才张口劝道:“陛下,请节哀。”
国王抬起头,用力抹掉眼角和脸上的泪痕,湿润的眼睛里透出一缕凶光:“你们难道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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