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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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人,对不起。

太宰治

我希望从今以后都能压抑住自己的心情,既然内心的开朗不在还要表面的快乐做什么呢,像个生活上的小丑,讨好别人,厌恶自己。

渐渐的我喜欢夜晚,让我感到很安全,很放松,我又害怕夜晚,那时猛兽会突然跳出来,随时撕裂我,日复一日。我突然想到别人精神上虐待我,和自己精神上虐待自己哪个更让人疯狂,双管齐下会不会离结局更近些……

我自认为我是一个恋家的人,一两个月不出去都不成问题,即使被迫出去也想赶快回来,所以我死后想变成门前的一棵树,树很好啊,优点很多。

我讨厌别人用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对我评说,所以在变成一棵树之前我要销毁所有能被品头论足的东西,我写的,我说的,书,照片,衣服,一切一切,就像我刚来到这个世上一样,除了一身罪什么都没带来,所以离开时除了带走更重的罪,别的什么都不留下。

当活下去的理由和死去的理由一样多,任何事都有可能成为那根压向一方的稻草,渐渐的我看到了自身的偏激,软弱和敏感。实际上我能做的远比我想的少很多,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并不是来自外界的压迫和蔑视,是自我的放逐和鄙视。

细想起来迄今为止经历的那几件事,就像是未来佛对我的考验,事后想起来才发现一切那么明显,那么神奇。若能置心一境,不令散性的话,就没有深陷泥潭的我,如今我失败了,败的没有回旋的余地,错的一塌糊涂。羞耻,懊恼,无言面对,终究无路可走,甚至于不敢拿起一本经书,太重,太烫。

意气风发的那个人死于昨夜,在霜露未退之时。

“你觉得你是坚强的人还是软弱的?”他把斟好的茶放在一块黑底红花的茶垫上推过来。

“肯定不是坚强的”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什么事让你变得软弱?”

“我没说我软弱”

他诧异的看着我想要辩解,我看出了他的意图,便问他:“非左即右吗?”

他耸耸肩,把茶含在嘴里却不急着咽下去,微眯着眼好似在品评,他总是这样,装作很懂茶的样子。

他高深的样子让我厌烦,杯中的茶突然变得苦涩难咽,我把杯中水倒掉,杯子倒扣在茶垫上,向后一靠,侧头看窗外的海棠树。

他司空见惯,不以为意的把杯子正过来,续上茶水。

我说:“坚强者的逆境,是众人都觉得无法生存时力挽狂澜,而软弱者的逆境,只不过是事实忤逆了自己的意愿,而我两者皆不是。”

“你这又是从那本书里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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