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父女谈话(1 / 2)
“爸爸,这个大场呗好大哟!干啥子的?晒谷子吗?”高玲高高地坐在父亲的臂弯里,看着眼前的大操场,发出惊叹,装憨倒宝地说着一些孩子气的话!
家里那边的生产队上就有这样的大坝子,不过,小很多,打上了三合土和没有打上三合土的都是晒场,没有打的,用晒垫。
这个宽阔无比的平整沙地,应该是营区士兵的出操训练场所。下午的时间,这里却是静悄悄的。
士兵们要么在室内进行政治学习,要么就去了菜地里翻地了。部队里自己开荒出来一些土地,种点菜种点粮,添补一下菜碗饭碗。
就是这个操场的边边上,斜坡下的一小块一小块的空地,都种有一些蒜苗,萝卜,青菜。
高长明抱着小女儿,应小女儿的要求到营区这边的操场遛遛,并对女儿说道:“这是大哥哥们出操训练的地方。咱们就在这里站站,看看,别的地方不能去。
就是这里,别的探亲家属(年龄大一些的),你妈妈她们也是不能到这边遛达的。担心泄密。”
高玲扫视一圈,全是沙地,边上有种了点菜而已,便有点不解地看着爸爸问,“为什么?这个操场空荡荡的,也没有什么秘密呀!”
高爸爸轻轻地拍拍小女儿的脑袋,有点小怒,责道:“你哪里来那么多的为什么!这是部队规定,我们大家听话就是了。
探亲的家属没有学习过保密条例…所以,担心她们无意中就在外面泄了密。
她们不知道,也分不清哪些是秘密,哪些不是秘密,万一说出去了自己看到的东西…
而,特务们是受过训练的,他们能够从中分析出有用的东西。”
好吧,爸爸说的也很有道理,高玲点头表示赞同。
高玲又等爸爸细细讲完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以及部队的保密条例,并郑重其事地答应了爸爸,绝对不在外面,不给陌生人(任何人)说部队上的事情,人物。
高爸爸点点头,想了想,又认真地嘱咐高玲,“如果回到老家有人问你,不管熟人还是生人,爸爸的部队是啥子样子,你看到了些啥子,你就摆脑壳(摇头),说不知道。
有人再问,又拿糖啊粑粑之类的哄你,问一些武器咋个样,人员有好多(多少)这些…
你,话不说,东西也不能要哈,那些东西可能有毒的,吃了肚皮(子)痛。
你回家悄悄地告诉你二伯,哪个人哄你,让他去民兵队,大队部举报,然后,又派人通知公社。”
高玲见爸爸的神色特别郑重,也待别郑重起来,心里闪过一丝明悟,可能是,这个时期的特务还挺猖狂,活动的还挺多。
高爸爸见小女儿一副很懂事的样子,满意地点头,这个小七娃儿特别聪明,好教。
叮嘱了记性特别好的小女儿,便准备抱着小女儿回去宿舍,这转了转就行了。外面的风大,吹的时间长了,身上还冷嗖嗖的。
高玲见爸爸已经抱着她开始走回头路了,赶紧双手抱着爸爸的粗糙大脸,也特别郑重其事地看着爸爸的眼睛道:“爸爸,我们不忙着回去,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得跟您好好地谈谈。”
“哦!你有啥子重要的事情?是不是今天上午多认了不少的生字,还是多做了几道加减法?那么,8十9等于好多?”高爸爸拖长了腔调,笑着逗怀里的小女儿,并没有慢下步伐…
高玲嘟嘟嘴,非让爸爸停下脚步,听她说话不可,不是,以他的大步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到宿舍了。那还怎么说!妈妈在…
“不是的。那些小事情有啥子好说的。我说给妈妈听,是看妈妈特别喜欢听,听了又很高兴。”
“是嘛,你还晓得哄你妈高兴了喂,不亏她生你,带你,养你这一年多…”高爸爸说着话,又转头看看小女儿,见小女儿一脸的无奈表情和郑重神色,忍不住又好笑,呲道:“你这是啥子表情,跟谁学的,啊?尽搞怪,学大人们的表情样子,动作…没礼貌。”
高爸爸从妻子那里晓得了小女儿特别聪明,又喜欢学大人们说话,行事,学大人们的表情,动作,她还又学的维妙维肖。
“你再说说,你一个一岁多点,走路都不稳当,时不时就会摔了一跤,还才刚断奶的小娃儿,能够有啥子重要事情给爸爸讲!”
高玲见父亲一副不以为然,也不理睬自己的意见,继续迈开大步向前走…
“哎哟,妈呀!这个高爸爸真是…”内里的林野内心在疯狂呼号,“小娃儿怎么会没有重要的事情!小娃儿的事情才都是最重要的,好吧。广播里都说小娃儿是国家的希望。”
她见高爸爸越走越快,顾不得迟疑了,急急地表述,“爸爸,是二姐姐和三姐姐读书的事情!您站住认真地听我说说,好不好?
这是关系她们一生的大事情,您怎么一点都不认真?”您这是怎么当人爸爸的?
林野内心满腹的怨念,差点都快冒出来不敬的话语,说话的声音忍不住就高了几度。
高爸爸终于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小女儿,脸上升起了怒色,那是父亲的威严被个小女儿冒犯的怒色,举起大手掌“啪啪”地狠拍了高玲的屁股两下…“敢吼老子!”
这用了力道的两巴掌打得小不点的屁股痛死了,林野没有想到这么一点子的小事情,父亲就动手打人,心里不禁升起酸酸的委屈,泪花花都忍不住冒了出来…
在沧澜大陆,在林家,她的那个看起来不大着调的父亲可从来没有对她动过一个指头,哪怕她跟族里的兄弟姐妹们打架,哪怕她功夫不到家,还偷跑出去打猎,父亲亲自去捉她回家…
她在森林里与父亲动手对打了,父亲也只是避让,没有动手打她,伤她,甚至没有骂过她一句,只是趁隙施木系法术困住了她,然后,语重心长地与她讲道理。
“爹,我想您了!”林野泪眼朦胧地对着高爸爸,却不是在看着他,忽然间,就很想念自己原本的父亲,透过高爸爸的脸和眼睛,她突然间明悟到,这世上,父亲与父亲之间,也很不一样。
当人爸爸的高长明,似乎看不见女儿的委屈,疼痛的表情,伤心又酸楚的眼泪,还厉声喝责,“你还哭,还好意思哭,你咋子跟你老子说话的…啊!高声大气的。点点大,难道就想翻天?”
这有那么严重吗?谈得上翻天不翻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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