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病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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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瞬间便掀起风浪:“一定是小秦氏干的,我去杀了她,替大哥报仇。”他在江湖上待了两年,早已学会快意恩仇,要让他这么憋屈的忍下来,他得把自己难受死。

“杀了她,你就再回去作你的掌门吗?阿恪,不可冲动。”燕恒忙阻止道,那怎么也是堂堂国公夫人,再说也是长辈,杀她便是以下犯上,杀一个后宅妇人是很容易,可杀了她,后续的问题一大堆,周承泽将不能立于世,而燕禇也不会放过他。

比起这些阴谋算计,他还真乐意回去做掌门,江湖上的算计也不少,凶险也是真凶险,可那也是明刀明枪的直来,打得过便是老大,打不过那就只能认怂,可比这些随便给人下药,还是这么阴损的药来得强。

“难不成就这么算了,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就这么粉饰太平?”周承泽气吼吼的道。

原本他一向是个老成持重之人,心里很有些谋划,但这会儿却是在气头上,又是突然听闻这样的事情,不免气急了些,需知,他原本对亲人也抱以期望,只是颇多失望,如今将所有对亲人的情感,全都放在了燕恒的身上,这个大哥待他又最好,听闻这样的事情,他又岂会无动于衷。

“阿恪,你先别着急。”燕恒无奈道,略想了想,开口道:“这事儿有些突然,我刚刚听闻,脑子里也有些乱,我原本以为自己活不了两三年的,对生死都已看开,如今得弟妹妙手,还能多活几年,已是赚来的,至于子嗣方面,既已如此,那也不可强求。”

“大哥!”听着这话,周承泽只觉心酸不已,心里难过,很有些想哭的冲动。

要说起来,从小到大,他都是个稳重的性子,就是摔倒了也不会哭的,可至从来了国公府,他这心情当真是起起落落,好几次都有大哭一场的冲动。

“此事,是不是小秦氏所为,还有待查证,无凭无据的,口空白牙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再说,这也着实是一桩丑闻,闹出来于我,于国公府的脸面,都不会好看,没有真凭实据,这也不好断定倒底是谁干的,所以,你不要冲动行事,咱们慢慢查证,收集起证据,到时候请父亲做主吧!”燕恒轻叹了一声,垂下了眼帘。

“父亲?”周承泽一脸的质疑,就凭他对他们兄弟不理不睬这样子,还能请他做主,当真让人怀疑。

“你对父亲有偏见!”

“他都不搭理咱们,还能指望他为咱们做主?”周承泽很是不客气道。

“他是咱们的父亲,但首先他是护国公,朝堂上的公务,许多都需要他着手处理,他平常十分忙碌,并没有多少时间关心家里,但这不代表,他的儿子被人害了,也无动于衷。”燕恒解释道。

这倒也是,要家里的儿子,一个接一个全被人给弄死了,他岂不是后继无人,断了香火,周承泽点了下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话,只是这口气,却始终没法咽下去。

“先不说父亲那里,咱们只说说,这事儿要怎么查,从何处着手,既然要查,那便一查到底,定要把凶手给揪出来,这下太可恨了,居然下这种毒手,还有那些太医,难不成都被人给买通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的吗?”周承泽恨声道。

“蔓荆草并不常见,我也是从婆婆留下的古籍上看到的,太医诊不出来,也极有可能,若是一般的大夫,就算将那药草拿出来看,也不太会明白其药性,所以,也怪不得太医上头,再说了,那些太医一向求稳,就算诊出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若是拿不定,估计都

不会往外说。”香枝儿解释道。

“弟妹说得有道理,为官之人颇多谨慎,太医更是慎之又慎,倒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这满京城的权贵,稍有不慎,便是一场祸事。”对此,燕恒倒是颇为清楚。

周承泽听着,早已没什么脾气了,这京城里的套路,真是多得很,国公府有国公府的路数,就连太医,那也都有他们的生存之道,瞧瞧这一个接一个的,他只觉得繁乱不已。

“好吧,咱们不说太医,只说这事,要从何处下手来查起?”周承泽嘴里问着,心里也琢磨起来,吃的用的,都是经身边之人的手,他无知无觉,用了一年以上的药,不过他这三天两头的吃药,还真不好说,是什么时候吃下肚的。

“这事也急不来,毕竟时间这么久了,想要查清也不容易,不过我手里也有些人可用,你们才入府来,对府中之事都还不太熟悉,这事就不要管了,我自会让人慢慢查个清楚,毕竟这事出在我身上,不查清楚我也咽不下这口气。”燕恒神色淡淡道,就算说着这般话语,脸上也无过多情绪。

“大哥,你身子不好,还需要慢慢调理,就让我帮你一起查吧,我虽然才归家来,对府中诸事不熟,但身手却还可以,定能出一分力的。”周承泽忙道。

“你如今才归家来,多少人盯着你呢,反倒是我病怏怏的,一年到头都是如此,倒让人不那么注意了,行了,这事你就不要跟我争了,我虽病着,脑子却没糊涂。”燕恒执意道。

“那好吧,不过你身边那几个小厮,瞧着都不怎么老实,不如先着手料理了去,先前那药吃得无知无觉,总留着他们,难免不会又误食了什么药去。”周承泽提醒道,先前他也提醒过来着,他还说什么来着,只放在身边侍候,可不就出问题了嘛,真是什么事都大意不得啊。

“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这个,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如今弟妹为我瞧了病,这药方也要改,定然是不能再留他们在身边,这两天便寻个由头打发了,反正我现在病着,病中发发脾气,这也没什么不对的,倒也不至于引人注目的。”燕恒慢条斯理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周承泽也有些无奈,虽然这位是大哥,但瞧着他瘦弱的样子,他就恨不得直接代他行事,也省得他再费心了,可倒底是大哥,该有的尊重还得有,并不好越俎代庖,不然还能为他不将人放在眼里。

“那我就把药方写出来。”香枝儿见两人说好了,便走向一旁的桌前,笔墨都是现成的,坐在桌前,略斟酌了一番,便提笔落字,扬扬洒洒写了好一阵才收笔,将笔放下,拿起药方又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这才交给了周承泽。

周承泽拿着药方扫了一眼,随即便开口道:“若是大哥这边不方便,我让人在外面抓好药再拿回来?”他身边的那些个小厮,定然是小秦氏那边派来的眼线,落到他们眼中,怕是又要做怪了。

“不必,阿恪,这些事我还能料理。”燕恒淡淡道,眸光中也隐现风浪。

“好吧!”周承泽无奈,将药方递了过去。

燕恒接过药方瞧了几眼,他时常病着,看过的药方也是不少,太医开的药,大同小易,近年来几乎都是用的一样的药了,只是依着病情,药量轻重不同而已,但眼前香枝儿开的这张药方,与太医所一的却是有极大不同。

“你们才归家来,诸事不熟悉,事事也多注意些,我这样子,便是前车之鉴,你们需得多上心些。”燕恒看向两人,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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