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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时间的脚步永远不会停止。
今儿是谷樱出发凌国和亲的日子,金红交织在一起的亲服,却有些觉得不和谐。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穿着这身太过于成熟的衣服,就算摆的多优雅大方,多纯熟,还是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味道。
谷樱依照礼数,先行致紫鸾殿向谷皇拜行,也算是名义上脱离了母国,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是谷樱这盆水就如在盆子的开口处上个一个盖子,不一定是真的泼出去了,至少还留了一半在盆里,母家的人还是可以在里头添油加醋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公主谷樱,贤良淑德,才艺精通,恪守女德,友善同胞,实为我大谷女子之表率,特封为千伦公主,赐封地千伦郡,前往凌国和亲,钦此!
“妹妹啊,再怎么说你也是朕的妹妹,你过去后要谨言慎行,好好伺候夫家。记住你的身份和任务,不要给凌国的人说咱们谷国没有教养,顺便代朕给皇姑祖母问好。朕已经为她和凌皇准备了礼物,那个东海龙珠是给皇姑祖母的,天赐宝剑才是赠予凌皇的,千万不要给搞混了。”谷皇叮嘱着。
千句万句,重点也只有一句,简单来说,不要忘记了之前的承诺?其他都是做戏,听着谷樱心里泛恶心,谷皇啥时候说这么多话了?
“是,皇妹这就走了,皇兄保重……”
出宫的步子,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就像是在脚上捆了一个大石头,内心只能告诉自己,要稳住,要坚持,马上就要到马车上了……
艺鹭在旁边扶着,也是胆战心惊,所有宫里的大臣的眼睛都看向她们这边,出了点岔子就会……算了,还是不出岔子的好。
马车里,还是很舒适的,不过也要很小心,为何?一言难尽啊……看看看,这镶嵌一个宝石,那放着刚刚谷皇给的东西,磕着碰着,那可就不好。
马车渐渐行使出了锦州,随行的人马也能轻松许多。
谷樱见快要到吃午饭的时辰,便道:“大家都停下吧,先用了餐再赶路,你们走了大半天也累了。”
其实吧,她还是好奇,那个护卫大臣到底是谁,还有嘛,就是佟颜洁和袁可悠两人参杂在侍女里,一会儿上路好让她们和艺鹭一起上到马车里。
众人听了也是开心,这主子果真如传言一般体贴下人,怪不得那么多女使太监挤破了头都要进去。
只见暗处,袁可悠和佟颜洁走过来,一副狼狈的样子,可把谷樱逗笑了。
“你……你们是不是跌了一跤,怎么会成这个样子?”谷樱强忍着笑,不仗义的道。
佟颜洁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的不情愿,“你真是的,我们都成这样了你还嘲笑我们,要不是为了去凌国,我才不用遭这样的罪,好歹我也是爹宠娘爱的环境长大的,再落魄也不可能当婢女。”
谷樱止住笑意,“嗷,知道了,我们的佟家五小姐是金枝玉叶,让她走了一上午的路,真是委屈她了!”之后,谷樱站起来,向佟颜洁行了一礼,便语调一转,“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应该早点让你上车的,让小姐受苦了,恳请小姐原谅!”
佟颜洁听了这话,眉毛微微上扬,这是属于一个名门贵女的骄傲。“你知道啊,不过我还是肯赏你几个痒痒的。”
于是,这两个人就打闹起来了。
相比之下,袁可悠就比较安静些,也不在乎其他,直接坐在了一颗大石头上,饶有兴趣的看着。
“天啊,我这是和什么样的人做了朋友,这是翻性格比翻书还快啊!”袁可悠自言自语道。
艺鹭本就在她的旁边,听了这话,微笑着说:“公主小时候遭遇了变故,她的母亲,也就是太后娘娘身子不是很好,无奈之下将公主寄养在先皇卿妃娘娘处。
之后她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不熟悉的人总是冷冷淡淡,却很是有理智,姑娘你肯定是见过她的这一面的。
如果是玩熟了的就喜欢嬉笑打闹,不同的人公主适应的时间也不同。
不过姑娘若放的开一些,也可以向她们一样打闹,我看的出公主已经是将你当熟人看待了。”
袁可悠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刚刚我觉得像是从未认识她了,原来我没有真正的了解她,看来那场变故对她的打击很大,我感觉她和我的经历,很像。”
刚刚的那一切,谷樱全然没有听到,一转过头来,发现袁可悠还坐在那里。
“可悠,艺鹭,你们在那里干什么呀?快过来一起玩,不然一会呆在车里想活动活动筋骨也不成了。”
袁可悠看看艺鹭,只见艺鹭笑了,一起跑过去玩了起来,这样的时光真好……
一会儿,谷樱好像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两个手掌一拍,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哦,对了,皇兄给我配的那个护卫大臣呢?”
谷樱四处张望着。
“不用找了,我在这!”谷樱还没辨清楚来人在哪个方向,就被人拍了一下头。
谷樱心里想道:这个人不会是风礼蒙吧?和风礼蒙如出一辙,算了,就算不是风礼蒙,也和他是兄弟。
谷樱转过头去一看,这人穿着将袍,戴着铜盔,不过看到这脸……
“风礼蒙,我就知道是你,还不速速现出原形。”谷樱大喊道。
“呀,无趣,怎么又这么快就认出是我了呢?”风礼蒙摆出一个无奈的动作。
“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你。算了,你说说,你怎么会来这里?一定不是主动请缨的!”谷樱道。
风礼蒙一个微笑,笑得让人更加的不知其所以然,“公主殿下,那请问您又是怎么发现我不是主动请缨的?就算你动作,我来陪你也可以啊!”
谷樱拧着风礼蒙的胳膊,刚开始也还好,只不过后头的力气越来越大,风礼蒙的脸狰狞着,不断发出嗷嗷的声音。
“行了,我的姑奶奶,您手下留情,不然谁来保护你?”风礼蒙道。“其实有若不是你那个皇兄,不来就要取了我们一家子的小命,我才懒得来!”风礼蒙道。
“不会吧?我皇兄怎么可能那样,别夸张啊!若是要了你们家的命,我们都快活不成了!因为会被天下人骂死的死!”谷樱摆摆手,道。
风礼蒙扶额,“真的就是什么也瞒不过你?不去当仵作可惜了,白白浪费了一个人才。这么说吧,在你皇兄的威逼利诱下,我只能来了,你的安全,交给我了!”
谷樱走致一旁,拿起刚刚做好的饭,边吃边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因为要死也是你先死。别一会儿来一个盗贼把你给杀了。”
风礼蒙轻蔑地笑了,“你觉得劫匪的武功有我的高吗?我以一挡百都绰绰有余。”
袁可悠和佟颜洁都看不下去了。佟颜洁道:“行了,虽然说你出生武将世家,但是就连你那个父亲都不敢说他可以以一挡百,你呀,还是好好努力吧!”而袁可悠呢,只在一旁赔笑着。
风礼蒙无奈,“如果你们都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过嘛,……我先吃饭。”
午饭后,太阳高升了,不过到底是挺舒服的。
一众人马到达了最最危险的地带,这儿是去凌国的必通之路,然而没有官道,只有小路。以前去和亲的公主,多半是在这遇到了危险。
近几年来,虽然说强盗横行,不过皇家的人,也不是轻易能杀的,因为怕引祸上身。如果公主被杀,谷国能轻易把它们的老巢给端了。
眼看四周围,也就是在深山老林里了吧。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鸟鸣,虫鸣。
车内,谷樱忽然道:“唉,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这种声音似乎不是鸟!”
佟颜洁还不以为然,随口说道:“你听错了吧?这不就是鸟和虫叫杂交在一起嘛,有什么古怪的吗?”
车子里顿时没了声音,声音更大了。
袁可悠突然道:“这个好像是大虫。”
佟颜洁接着:“你看我就说了吧,果然是虫子。”
袁可悠无语,但还是耐心的解答着:“这个是大虫,俗称是老虎,老虎是吃肉的,前两年我为人诊病就有一个壮汉被老虎咬断了一只手,血淋淋的,可以逃过一命,已经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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