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六)(2 / 2)
下人已经没脸看了,顾逐一个眼风扫过来后立马全都散了,有几个甚至还捂着嘴笑得不怀好意。
“顾逐呢?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阿梧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拉倒自己面前,用一种自认为很凶狠的语气问道。
顾逐被她搂住了脖子又抓住了领口,整个人都朝她倾去,阿梧腿软,整个人就倒了下去。顾逐怕摔到她,赶忙转身将自己垫在了下面。
阿梧整个人就压在了他身上,“嗯?怎么又转了?”阿梧在他怀间找了找,撑着试图起身。
顾逐突感一个翻身,阿梧感觉世界又转了一下,头更晕了。顾逐小心地护住了她的头,阿梧皱着眉,正想说点什么,嘴巴突然就被堵住了。
只觉得有人在啃她的嘴巴,虽然说是啃,却是不疼的,甚至还带了点小心翼翼在里面。阿梧从来都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只觉得脑袋更沉了。那人啃了一会儿后,阿梧只觉得没法呼吸,她轻哼了一声,那人啃得又用力了些。
阿梧吃痛,一把将他推了开来。新鲜空气灌入,阿梧吸的贪婪,“狗贼,你想捂死我!还咬我的嘴!”
顾逐脑子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冲动了,却可疑地笑了笑,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阿梧迅速起身,一脚踢向半跪着的顾逐,顾逐躲开后将她一把搂入怀中,阿梧整个人都摔向了他,被禁锢在他怀里住动弹不得。
顾逐舔了舔嘴唇,脸立马烧了起来,又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唐突了,我送你回去吧。”
阿梧只觉得脑子重,唐突是什么东西,回去?回哪里去?不过要是去找顾逐,她倒是很乐意。
顾逐将她一把抱了起来,阿梧缩在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拽着他的领口。
凤栖院有些远,顾逐怕阿梧吹了风染了风寒,又回了自己的院子取了披风。
等到人送到时,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顾逐看着她有些肿起来的嘴唇,耳根又红了起来。赶忙将人放好后喂她吃了解酒药,又吩咐了人帮她擦洗。
“梨颂你留下来照顾她吧。”顾逐帮她盖好了被子后,对门外的人吩咐道。
梨颂恭敬地应下。顾逐看了看阿梧仍然有些红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碰到她的嘴唇时,顾逐心头荡漾了一下,自己没忍住笑了起来。
阿梧翻了个身,留了个后脑勺给他,顾逐收回了手,起身离开了凤栖院。
梨颂是那日喂阿梧吃饭的丫鬟顾逐走后,她进来看了看。适才替阿梧擦洗的时候,她看得清楚,阿梧的嘴唇是肿着的。梨颂是过来人,捂着嘴笑了起来,“少主平日里看起来温温润润的,原来也不懂怜香惜玉啊。”
一直以海量著称的阿梧,被那晚的最后一壶酒撂倒了,足足醉了五日之久。
“死丫头还不醒?”长恨月在房门口踱步良久,梨颂将人拦在了门外。
“姑娘那日喝的酒是七日醉,少主喂姑娘吃了解酒药,应该会早醒。”梨颂恭敬地回答道。
长恨月一听,眼神里闪过一些不怀好意来,“你们少主将人送回来的?”
梨颂点了点头,没看懂长恨月突然扬起来的嘴角是为何意。
“那,你们少主怎么喂的药?”
梨颂脸一红,觉得眼前这个尊师也是个老不正经的人。
“早啊。”
阿梧推开了门,看着门口左右为难的梨颂和一脸不怀好意的长恨月。
“死丫头你可算醒了。”长恨月一把将人拉了,坐到院中凉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梨颂见她只穿了个中衣,立马又取了了披风给她,阿梧谢过之后,看着有些焦躁的长恨月。
长恨月朝着梨颂招了招手,梨颂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退下了。阿梧见他神秘兮兮的,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
“以前的时候,你问过我,阿筠是谁。”长恨月看了看阿梧,顿了顿又道,“我一直不愿意透露有关她的一切,全因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就是我。”
“你别讲话,等我说完。”长恨月见阿梧要开口,忙抬手阻止了她。
“阿筠叫贺兰筠,我跟着我师父游学时在南翎点苍山遇到的她。”长恨月轻轻叹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笑来,“小姑娘比你大些,不懂事,离家出走。后来就赖上我了,一直跟着我直到我二十岁及冠。及冠后,师父离开了我,让我自己走今后的路,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夙渊排得上名号的琴师了,所到之处,掷果盈车不在话下。夙渊大陆每一个有名的花魁都邀我吃酒赏月,我都一一赴宴,来者不拒。”
阿梧听到这里,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面上露出些嫌弃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无关风月,只论琴。”长恨月赶忙解释,“我一直觉得阿筠烦人,说了很多中伤她的话,干了很多混蛋事,后来她说,跟着我那么多年了,是块石头应该也捂热了。如果我愿意娶她,就断了和那些花魁的联系,和她成亲。”
长恨月突然住了口,眼眸里染上了哀伤,他愣愣的看着院里的棠梨花,仿佛嘲弄一般,“我拒绝了,我总觉得,人生苦短,若是一辈子为一个女人束缚住,岂不是不值。”
良久,长恨月没再说话。
阿梧着急的开口问道,“后来呢?”
“她走了。”长恨月长叹了一口气,“有一天我又喝多了,她一如既往的将我安置好,炉子上温了醒酒汤。只是第二天一早,我就再也没见到她。”
“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带走了她自己的东西。”
“要我是阿筠我也走了。”阿梧觉得自己真的是不了解自己的师父。
长恨月平日里没心没肺似的,这些年来除了自己,身边也没见有过一个女的。
“你是后悔的吧。”阿梧讲道,不然也不会醉后唤她的名字了。
“对,从她离开后的第三天我就后悔了,可我觉得她一定会回来,我觉得她不可能会轻易离开的。”长恨月垂下了眸子,有些失神,“后来我开始四处寻她,从南翎到东尚,一直到整个夙渊,从头到尾找了很久。”
“可当我问起别人的时候,没人告诉我见过那样一个姑娘。”
“那你今日为何又将这些事告知于我?”阿梧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里有千万句王八蛋想骂出口,却还是忍住了。
“我在夙渊各地都有眼线,今日我接到消息,有人见到阿筠了。”长恨月一脸兴奋地看着阿梧,仿佛失而复得某件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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