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之死（六）（1 / 2）

“祝贺我们计划成功。”

康纳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高脚杯，里面装的是可乐，可是他偏生要做出一副在喝红酒的模样，让剩下的两个人觉得好笑。

可是剩下的两个人到底顾及自己小弟弟的颜面，所以没有出声调戏。

病房里面戴维——当然指的是身体是戴维，意识也是戴维——在床上躺着。

其实挨打当然不会对意识造成什么伤害，最主要受到伤害的还是身体。所以等于说是洛娜的意识替戴维扛的伤害，而此时需要躺在床上养伤的当然就是戴维了。

或者也可以反过来说，戴维的身体替洛娜的意识扛了伤害。

康纳其实有点不太明白他们这种奇特的身体和意识之间的关系，他个人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物理系的变种人，还是不是很明白他们精神系变种人的变异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一开始康纳说自己要搞死小丑的时候，戴维就打了个哆嗦，倒不是因为他到现在还畏惧小丑，实在是因为小丑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心理阴影。

当年他能力爆发被送进了阿卡姆，可算是给小丑找到了一个玩具，也许蝙蝠侠还在意外为什么小丑长达两年时间没有出现过。

那是因为戴维的母亲给小丑送过去了一个完美的礼物。

听上去挺令人恶心的。

可是，戴维也得承认，也许他父亲一开始的失踪是他超能力的开始，可是在阿卡姆的那两年才是他能力的巅峰。

小丑对他的折磨让他的变种能力越来越多，但是相应的人格也越来越多，也就意味着，从此之后他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精神崩溃。

这话他没法告诉别人。

他要怎么说？

有最强变种人之称的他到最后不过是小丑一时兴起下的产物？

而且他真的不怀疑，如果真相公布出来的话，会有多少变种人经受精神折磨。

所以他不能说，他只能假装自己和阿卡姆不在有关系，自己的超能力也从来不是从阿卡姆那里得到的。

假装他只不过是在阿卡姆呆了两年而已。

可是现在不一样啊，他有机会以另一个人的名义杀死小丑。

所以他很开心——也许作为一个超级英雄不应该*屏蔽的关键字*，可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超级英雄，不是吗？

“别想太多，最后杀死小丑的又不是你。”洛娜拍了拍兄长的肩膀，轻声说道，“我们当时本来是想着，教授会出手伤的小丑，但是却忘了以小丑的精神状态估计……就算是教授进去也要遭受很大的伤害，所以，与其跟他的脑子较劲，不如跟他的身体较劲——让我爸动手刚刚好。”

至于康纳……戴维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超级小子，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康纳，别想太多，小丑到这个结局是咎由自取。”

“他本来就是咎由自取。”康纳冷哼，然后突然笑了，“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你现在沉浸在自己*屏蔽的关键字*的愤怒中无法自拔，转眼间就想向你爸爸哭诉。亦或是来自好人的DNA告诉你你做得不对所以你需要认错。

可是心里百转千回，惊涛骇浪，开口的时候却平静无波：“我什么都没以为。”

“我没有动手，因为没有催眠他。”康纳放下手里的杯子，“小丑决定对戴维动手，是他自己的决定，决定不相信你是北极星，坚持认为你是戴维的一个人格而以为自己能够把主人格逼出来，也是小丑自己的决定。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行业都写在律法上，难不成就是告诉别人你快点来做？”

“我不知道。”洛娜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你要去杰西卡……”

“这和杰西卡无关。”康纳勾起唇角，恍惚间洛娜真的以为是自己看见了X教授，“这和杰西卡无关，洛娜。小丑撞在了我手上而已，他不该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撞到我手上，也不懂得见好就收。”

“你懂得这个道理就好。”戴维拍了拍康纳的肩膀。“可见比你强多了。”

洛娜狠狠地瞪了拆台的戴维一眼。

其实计划真的非常简单——康纳想要除掉小丑，可是又不能自己动手。

他自己很清楚，一旦他动手的话，正义联盟就会瞬间锁定目标。

可是就像是托尼所说，其实超人并不欠地球——虽然地球总搞得像是超人欠了他什么一样。一直以来阻碍地球进步的根本不是超人，而是人类本身的惰性。

所以剩下的就非常简单了——戴维使用自己的某一个能力使得自己和洛娜交换了身体。

他不能面对小丑，可是洛娜可以。

再剩下就是小丑自己作*屏蔽的关键字*——他不相信在戴维身体里面的是洛娜，一直想要把戴维的主人格逼出来，也因此会惹怒万磁王，这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所以其实夜翼说的没错，本来就是我计划好的。”

“你做不做他都会怀疑到你头上，干嘛不让他这种怀疑落实到实处？”

“所以我就索性让他的怀疑落实到实处了，就是我做的，他能怎么样？”

康纳耸耸肩，笑得一派温和。

可是戴维和洛娜交换了眼神，知道他内心其实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