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禁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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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道医因扈力钦表现出一副猖狂肆意的态度而雷霆大怒,厉声道:“孽障,你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却又不承认,这又是什么态度?难道你以为自己是琅琊传人就可以无法无天、肆意妄为、草菅人命。”

“师兄切勿动怒,此事蹊跷,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力钦,但我们不能草草定罪,需要反复推敲查验,至于力钦是师弟三空的弟子,他若真滥杀无辜,三空决不轻饶。”三空道人神情慌张,急忙为扈力钦说好话,又佯装提高音量,大声叱责道:“力钦,你焉能用如此口气对宗主说话,简直毫无礼数,为师一定要好好严厉管教你。”

三空道人对使君子喝道道:“使君子,把你师兄关入宗内后院草药堂中静思己过,由你看管,不得擅自放出。”

使君子作揖道:“诺。”

翌日,清晨。

烟雨濛濛的普什山,云雾缭绕着高山草甸,草甸木屋中弥漫着经雨水洗礼的泥土芳香。

被锁在草药堂里静思己过的扈力钦颓然坐靠着木板门上,手中把玩着白色的袖珍瓷瓶,当他回想起这一个瓷瓶的来历时,他嘴角浮起一层戏谑之色。

“力钦,义父明白你对舒晴一往情深,曾经义父不愿看到你沉迷于与舒晴的痴恋之中,因为吃力不讨好的感情最是耽误人与事,可我唐义林这辈子却被感情耽误了一生,怨恨了一生,好在你义母若仙终于回到了我身边,让我重新拥有曾经梦寐以求的感情。所以你想爱就用力去爱吧。”浓浓的幸福感爬上这个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毒鹰邪王唐义林的眉梢。

脑海里的画面中,唐义林拿出一个白色的袖珍瓷瓶,

缓缓道:“唐柯也是被爱一时冲昏了头脑,才想到了情蛊这种爱到极致而选择毁灭的极端方式想去占有舒晴,说白了对唐柯如此行为,义父甚为不齿,这与当年机关算尽陷害我的萧尚奇有何不同。破解情蛊之法虽唯有唐柯一人可解,但义父会想法子研制出解药,在此期间,你可以将这个玉润养神膏赠予舒晴,在她蛊毒发作时,这瓶药膏分别涂在太阳穴、四肢关节上有养神静心、暂时压制蛊毒发作的功效,涂抹女子手背上有柔肤玉润奇效,这是义父以毒功研制出的奇特膏药,你义母与唐苋甚是喜欢,常常用之。但要谨记,若有创口万万不可涂抹。”

扈力钦思忖着唐义林赠予玉润养神膏的行为是否别有阴谋时,草药堂外突然响起使君子的声音:“舒宫主,家师有命,任何人不得见扈师兄,你还是请回吧。”

“使君子,让舒晴宫主进去吧,她是有分寸之人,自然不会擅自将他放出来。”三空道人负手于背、踱步而来,正色道。

这一句话让扈力钦激动地站起身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调整颓然失落的心态,准备与舒晴见面。

未曾想舒晴会婉言拒绝道:“多谢三空道长的好意,既然有明令不予相见,舒晴自当遵守,晚辈来此只是想问扈掌门一句话,问完便离开,绝不为难。”

与唐苋的单刀直入、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相比,舒晴因思虑甚深、调和各方矛盾,故而她的为人处世更加的周到,浑不感情用事,言语中尽显一宫之主风范,让三空道人投向激赏目光。

当扈力钦听到舒晴为了避嫌而不愿入内时,他心中莫名黯然失落,只听屋外的白衣女子用清冷的口吻问道:“玉润养神膏可是你义父唐义林相赠?”

扈力钦微微一怔,他惊讶于舒晴竟然猜出了玉润养神膏的来源,这不禁让他回想起自己曾经为她涂抹玉润养神膏的记忆。

那时扈力钦本来打算在千军万马中引刀自刎,幸而舒晴及时阻止,两人踏上了向西前往普什宗的寻医之行。

途径绿野千里、辽阔壮美的草原,深夜的溪河帐外,两人曾促膝长谈。

扈力钦凝望着绝美的白衣女子许久才开口致谢道:“谢谢你晴儿,是你让扈力钦向死而生,否则我也走不出这场困局。”

他见白衣女子低首不语,侃侃而谈道:“若非耶律俨与辽帝陛下鼎力相助,那我六空世仇岂能得偿所愿,树大根深的北苍派如何能连根拔起、一网打尽,这也是我与他们的交易,他们助我报仇,我为他们攻宋,可万万想不到葛胤会为了曾经陷害他、想至他于死地的大宋朝廷心甘情愿的卖命,还倾剑尊门之力。到底是他傻,还是我太无情了。”

舒晴终于启唇道:“立场不同,秉性不同,选择自是各异,葛胤是大仁大义之辈,心地纯善的他也有仇敌,是他的养父葛贤德、生父萧雁裘、甚至他的爱人仙儿,一个个曾经在命运的捉弄下伤害过他。即便遍体鳞伤的他到最后还是选择宽恕,这种胸襟气魄真像禅宗弟子。扈力钦,你不是无情,你是太无助,你这次选择自刎是让自己堂而皇之地放下为辽帝攻宋的承诺,也是在试探我是否会救你?可是我舒晴救你,不仅仅是因为狭隘的儿女私情,还因为你是琅琊仙刀的传人,你的使命是匡扶正道、荡灭净火。”

她的清眸透彻如水,清清冽冽,眸中倒映着扈力钦的英俊面容,这一颦一笑间尽显柔情,令扈力钦望之出神。

“我原以为你会怪我试探你,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匡扶正道、荡灭净火,我现在都成了勾结魔教的正道叛徒了,还会有人信我吗?”须臾,扈力钦摇首否然,语气中夹杂着自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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