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细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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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幸摸到了院墙,敏捷地从中翻出,落地之后,另一道影子紧随而来。

中院空空荡荡,厢房的门大多开着,像是慌张之下被人撞开,浓雾静悬,将许多犄角旮旯隐入其中。

放眼望去,既没有活人,也没有尸体,只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湿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没人在,多半是出了义庄。”赵一酒随口道,回头看了眼后院。

之前还没感觉,这次跨越院墙,后院的铃响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不见,仿佛处于另一个空间,想必其他推演者在逃离时也有往后院跑的打算,但是翻越墙壁后没能进入真正的后院空间。

虞幸余光瞥见了被众人整理出来的寿衣棺材等物,堆放在一间空屋中,寿衣已经被取走大半,剩下的,可能还没来得及被争抢。

他又转悠了几圈,经过其中一间屋子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破风声——

虞幸抬手就挡,手臂瞬间一阵剧痛,几只白色的手指坚硬如铁,竟然瞬间洞穿了他的皮肉,差一点就要嵌进骨头里。

他抬眼一看,门后赫然是一具光果的白尸,尸体老态龙钟,皮肤软哒哒地挂在肉上,体型浸泡得浮肿胀大,头发湿渌渌的贴在身上。

在他接近前,这具尸体竟然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门边,一点动静都不曾发出。

这才让他们以为中院无鬼,诈尸的尸体已经跟着推演者跑光了!

“犬神,绑它!”虞幸一介肉身,尸体连呼吸心跳都没有,他实在难以防范,但好在尸体的攻击也让它失去了双手,赵一酒立刻闪身过来,用老者给的棉线将尸体的手绑了个结结实实。

“啊,啊——!!”

过程中,尸体张开流着黑水的嘴,发出了被灼烧一样的痛苦嚎叫,虞幸趁机抽出手臂,只见小臂上已经多出几个隐隐发黑的血洞。

血不要命地从中流下,他立刻撕下一截衣袖,堵住伤口。

【你受到???的攻击,陷入重伤,再次被击中将失去一条命。】

虞幸:?

好吧,对普通人类来说,尤其是在没有消毒止血手段的年代和环境下,这确实是要命的重伤。

他草草把伤口包扎了一下,赵一酒也已经捆住尸体双脚。

瞬间,尸体就闭了嘴,浑身僵硬,直直向后倒去。

在这一点上老者倒是没框他们,棉线真能制住诈尸的尸体,虽然不知道原理,但可算是有了反制这些鬼尸的办法。

又在中院搜了一遍,确认没有尸体藏在这里,两人马不停蹄拐入前院。

前院是一片大空地,有没有尸体一览无遗,他们一眼就看到被白布蒙着的,还有轮廓起伏的地方。

“没全诈?”赵一酒认得这里,在一部分推演者选择给尸体“洗秽”后,还剩下五具尸体没被动过。

现在一数,依旧老实躺在这里的尸体,正正好好五具。

“所以,诈尸的全是被人洗过的尸体?”虞幸歪了歪头。

“是倒是,但也有可能是寿衣的问题?”赵一酒说完就自己否定了,中院寿衣可不止剩下一件,刚才他们遇到的尸鬼也并未穿衣服,所以寿衣不是诈尸的必要条件。

“好吧,就是洗过的尸体。”

话说到这份上,谁还不知道问题出在“水”上。

义庄空气里的潮湿、白玉棺周围土地的潮湿,以及尸体溺水的死状,无一不与水有关,恐怕当推演者打了井水碰上尸体时,就注定会引动尸体的煞气!

老者果然是故意让他们犯忌讳。

“出去看看。”虞幸快步来到义庄大门边。

这扇门此时也虚掩着,留出了一条一人宽的缝隙。

他推门而出,却见门外与他来时全然不同,只有一条笔直大道,一个弯都不带拐地连接着远方。

两侧树木过于密集,完全不合常理地一棵贴着一棵,竟将路完全堵住,不给人另辟蹊径的机会。

赵一酒看到这一幕也沉默了,半晌,他说:“啧,又变样了,连门口的井都没了。”

“其他人或许就在这条路前面,先追上再说。”虞幸脚步飞快。

赵一酒耸耸肩跟上,没想到他之前追着虞幸来,现在又要追着别人走。

往前追了百米,两边景象还是丝毫未变,他抬头,就能看见一轮圆月高挂天空。

“喂,不知是不是我魔怔了,这两日我总觉得,这世界离奇过了头。”他脚步不停,却是冷不丁道,“你走南闯北,有遇见过这么诡异的事吗?”

虞幸笑了声。

他手臂一直在流血,布料阻挡后也只是延缓了流血速度,那尸鬼的手指大约带了些尸气,除了疼,还有股格外阴冷的感觉,直往他身体里钻。

“自然没有。不瞒你说,我也觉得这几日像是误入了什么话本故事,遇见的事忒离谱了点。”

“你看我们身旁这些树,像不像小孩儿随手乱画的?天上那月亮,是不是圆的跟张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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