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嫁给师弟(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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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年浦月仲夏,高温,半个月没有雨。江南平江桃坞爆发瘟疫,同一时间,官府联合远在北方的鹤拓骑兵团团围住平江桃坞。十万铁骑,如修罗恶煞,城中人便是插翅也难飞。

在此之前,武林各大世家因嫏嬛宝地藏宝图而聚集桃坞宋家庄,期间得知嫏嬛宝地就在宋家庄地底下,进而疯狂掠夺。却在一夜间被瘴气包围,活人触及瘴气,全身立即被腐蚀,过不了多久全身腐烂,腐烂的地方无法治愈。

更为可怕的是,被困在城中的人们发现,触及瘴气者死后竟然还会传染。

这可是瘟疫啊!

何人如此歹毒?竟把瘟疫散播进瘴气中,把他们困在城里还要被瘟疫传染,手段歹毒得令人头皮发麻。城中大半都是武林人士,却也有一小部分不愿意撤走的普通百姓。武林人士尚且有武功内力傍身,不太轻易得瘟疫,反观这群百姓,却是最早遭殃的。

桃坞里面不太平,外面的武林更不太平。每个门派相当重视嫏嬛宝地而派出门里精锐弟子,导致门派虚软,几乎无人可镇场。以至于不过百人的铁骑围住这些昔日著名门派的时候,无人反抗得过,全都束手就擒。

这一年,是上一个王朝覆灭和下一个王朝崛起的重要阶段,而嫏嬛宝地是天下动乱的导火索。表面的平静被彻底打碎,各门各派各王侯的野心展露头角,割地为王,天下四分五裂。

官府蠢到引狼入室尤不自知,被三言两语诓骗还沾沾自喜,以为能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殊不知,下一刻便是屠刀朝向他们的时候。

雕花长廊空无一人,忽从拐角处走出一人,足下生风,身姿挺拔。蓝白色道袍背后仙鹤昂首,掀起的衣角猎猎。他穿过长廊,来到一处僻静的庭院,庭院里种着一颗梅子树,树上青梅累累,大半落到地上泥里腐烂,无人拾捡。

裴回刚踏上台阶并听到梅子树后有轻微响动,停下脚步绕到树后见到正摘梅子的谢锡,眉头不由一皱:“城里的形势很严峻,那些武林人乱成一团,有些想要强闯出城,全被射成筛子。不听安排,仗着武功高强到处跑,结果染上瘟疫,比普通百姓还慌乱。”

最早染上瘟疫的百姓被安排在偏僻的地方治疗,本来身强体健的武林人纷纷染上瘟疫,还不听劝,坚决不肯被隔离。

谢锡在摘捡青梅酿酒,衣袖用银索襻膊束缚起来,下摆也撩到腰际缚好。闻言便抬头问:“师兄怎么处理?”

“杀。”明知道自己染上瘟疫还到处跑,不信任医师,崩溃绝望下竟想把瘟疫传染给无辜者。被拦下后还提剑妄想杀人,对此,裴回哪还会废话,直接杀了便是。

此举倒是震慑住那群想捣乱的武林人,让他们安分不少。但有些武道高手仍是心不甘情不愿,而且不知从哪里得知谢锡也在桃坞,立即过来围堵。说是请求帮忙,实则逼迫谢锡出手。

谢锡提起篮子,篮子里八分满的青梅,他拿起一颗擦干净后递给裴回:“尝尝。”丝毫不以为惧。

裴回接过,咬了一大口,酸得整张脸都皱起来。梅子肉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眼泪盈满眼眶,盯着谢锡看,颇为委屈的模样。

谢锡见状大笑:“师兄以前没吃过青梅吗?”

裴回摇头。要是知道青梅那么酸,他绝对不会吃。

谢锡伸手:“吐出来。”

裴回将那一大块的梅子肉吐到谢锡掌心,舌头舔了舔牙齿,那种酥软的感觉还存在。让他一瞬间产生‘味道还可以’的想法,但下一刻就打消再尝试一次的念头。

谢锡轻笑:“酿成酒就好了。”转身领着裴回进屋,屋里头就是酿酒坊,里面还有个储存美酒的地下室。他说道:“来了多少人?”

裴回惊讶于谢锡竟知道有人围堵,当即说道:“约莫上百人。”全是武道高手,倒也没有武道宗师。嫏嬛宝地的财宝是诱人,但也没到武道宗师出山的地步。

谢锡放下手中的篮子,拉着裴回参观他的酿酒坊和地下室,直到宋明笛过来催促才整整衣衫走出去。还未到达前厅,便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朝他侵袭而来,谢锡唇角带笑,眼神却暗下来。

裴回挡在谢锡面前,以内力回击。他内力深厚,平时不显,实则如大海般广阔。相比起谢锡化内力为真气,不断压缩淬炼真气以达到至纯至利,裴回便是大海,纵容着温厚广阔的内力,看似风平浪静,一旦掀起风浪便惊天骇地。

他将大厅里上百来个武道高手汇聚过来用以示威的内力反压回去,并在抵达终点将要伤到他们时忽然散去。磅礴的内力和精准的掌控,令人震惊,同时也震慑住他们,再也不敢仗着人多逼迫谢锡以逍遥府府主之名,跟围困城外的十万铁骑谈判。

裴回退回谢锡身后,无声无息,默默隐去存在感。谢锡一踏进大厅便引来注目,他倒是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穿过人群,坐在厅前唯一一张太师椅。

“诸位齐聚一堂,找谢某何事?”

众武道高手面面相觑,迟疑半晌,由辈分和武功最高、即将踏入武道宗师境界的羊伯樵开口叙述如今众人被困城中的境况,言明鹤拓王和朝廷合作,设下嫏嬛宝地的陷阱引武林众高手,意图尽数歼灭。

然而鹤拓王狼子野心,几年前就统一北方,其铁骑踏至边关防线,而且创立的黄泉赋笼络不少犯下重罪的武林恶人。明显意在天下,然而朝廷以为能够凭借鹤拓王歼灭中原武林,实则引狼入室、为患中原。

北方民族视中原百姓为低贱之物,倘若鹤拓王推翻朝廷,新建王朝,中原将会民不聊生。

“谢府主,您意下如何?”

谢锡:“我跟你们处境一样,出不去。而且逍遥府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不像你们,半个门派都出动。”他笑了一下:“说起来,我还需要求你们帮助。”

围在前面的数人立刻变了脸色,有个胡子拉碴的大汉阴沉反问:“谢府主的意思,就是旁观,不肯相助?”

谢锡:“我帮不了。”

羊伯樵:“谢府主,逍遥府无数能人异士,只要您一声令下,倾巢出动,还怕奈何不了一个鹤拓王?”

谢锡:“外面十万铁骑,一只鸟飞过都会被射杀,防止消息外传。即便我府内有无数能人异士,消息传不出去也白搭。更何况——”他笑睨着在场上百个武道高手,俱都憋着气,敢怒不敢言,心怀怨气。

“我为何要救你们?”

话音刚落,如水落油锅,炸得滋滋作响。厅内众武者怨愤不满,议论纷纷:“救我们便是救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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