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们最终会走向彼此(1 / 2)

加入书签

二十分钟后,两个灰头土脸的人被警察找到。

“我们正在根据报案线索追查抢劫犯的车辆行踪,放心吧,交通部门会调动全城的监控录像,只要发现挂有这个牌照的卡车出现,立刻通知我们。”来的人是个脸上有疤的刑警。

他比谢秋歧想象中有效率得多,谢秋歧本来还担心警方会想方设法拖延。

刑警仿佛猜中谢秋歧的想法:“安哥拉抢劫钻石的案子数不胜数,我这几年一直致力于把那些非法采矿和走私犯们绳之于法,看到这条疤了吗?”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这是大名鼎鼎的UNITA成员给我留下。我发过誓,要把这些狗杂种通通扔进监狱里。”

难怪奥拉让他直接给这个人打电话。谢秋歧明白了,看来哈扎也不是尽得人心。

不一会儿,交通部门发来录像,那辆KEH73-13车牌号的卡车出现在了录像里。

警车跟随监控录像追踪,最终走到指挥官庄园附近,在十字尖顶的教堂前停下。

它像个离群索居的怪人,突然出现在空地上,方圆一公里人迹罕至,只有一条路能经过这里。快到感恩节了,木门上装饰着鲜花,金色和红色的缎带缠绕门柱,门框上还有字母帘。

守门的两名西装保镖见到警车来,其中一个人进去报告,另外一个主动来问:“有事吗?”

刑警出示警官证:“我们是北隆达省警局重案组。有人报警称,价值三千万美金的珠宝在水电站附近被抢劫。我们发现抢劫犯的车辆在这附近出现,怀疑被抢劫的珠宝运输到了这里,需要对这里进行搜查,请配合。”

指挥官哈扎很快现身,面带笑容:“您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这里是教堂,怎么会有抢劫犯的车辆出现呢?不知道我是否能看看监控录像?”

刑警把监控录像给他看,画面上能清晰看出一辆卡车驶入到达教堂的唯一一条小路,虽然是黑白录像,分辨不出卡车的颜色,但牌照上的字母数字很完整。

哈扎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仿佛看到了一件极其荒谬的事情。

刑警做出公事公办的样子:“您放心,我们只是看看,不会花太多时间的。”

哈扎不好公然拒警,吩咐手下开门让人进去。谢秋歧尾随警察,在门口和哈扎目光相碰,哈扎像是没看到他这个人:“长官们进去就好了,闲杂人等就不用进去了吧?”

谢秋歧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招,急切地上前用身体碰了碰哈扎的手下,仿佛要硬闯,黑人木着一张脸将他挡了回来。

刑知非怕起冲突,赶紧把人拉过来:“算了算了,不进去就不进去吧。”

哈扎冷笑一声转身带人进了教堂。

两人只能透过虚掩的门观察里面的情景。

除了唱诗班的孩子以外,还有几个负责布置的工作人员,他们像是很诧异有警察会来。警察绕着排列整齐的长椅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又搜寻了教堂祭台和后台,包括所有的柜子和长椅下方的抽屉,他们甚至搜了神父的更衣间和女厕所,一无所获。

刑警的面色越来越沉重。

只见哈扎笑道:“这样可以了吧?快过节了,您也辛苦,请带点孩子们做的姜饼回去吃吧。”

刑警冷淡地拒绝了,他走到了教堂门口,突然折返回去表达要检查一下指挥官身边的手下。

哈扎只能将所有在场保镖全都叫了过来。不到十分钟,刑警在其中一名黑人保镖的身上找到了黑丝绒的盒子,里头是明明白白的金色钻石。

哈扎表情一变,调转目光怒视谢秋歧:“这怎么可能?是你做的。一定是你!你把盒子放进了他的口袋里!就在刚刚你碰到他的时候,这是栽赃!”

谢秋歧有理有据:“你说这种话有证据吗?是你让我不要进教堂,我就没有进去。刚刚你也站在这里,亲眼目睹了全程,你看到我做了什么吗?这么多人在场,有任何人看到我做出栽赃你的事情吗?可不要血口喷人呐,指挥官。”

刑警搜到了东西有了底气:“哈扎先生,恐怕要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哈扎脸色铁青看着钻石,他反应过来这就是一个局。

从钻石被送出保险公司开始,那个保险柜里的钻石就已经是个被掉了包的仿制品。谢秋歧先带人假装转移钻石,为的就是让人在路上劫持,带走假货。等劫持完成后,奥拉再仿制同样的车牌挂在差不多制式的卡车上,故意从教堂小路开过,被交通录像录下来。只要拿到车牌号,现成做一个车牌是分分钟的事情,卡车也不一定是蓝色的,反正大型卡车总共也就那么几种车型。

他哈扎再愚蠢,也不至于抢劫完了让人把车直接开回教堂,所以录像里面那辆车必然是奥拉伪冒的。最重要的是,劫持走了钻石,就能引他本人出来。有了钻石,他必然会亲自现身查验。这时候警察跟随监控录像到教堂里,他也正好在,然后再将准备好的真钻石放进教堂,这个“栽赃”的罪名就正式成立。

他百口莫辩,完美落入陷阱。

其实他也想过这是不是奥拉故意引他出来,但是他机会不多,反正就算他有什么把柄被奥拉拿住,也很难真的撼动他,他当然不介意试一试。只是他没想到谢秋歧竟然能设出这样一个局,是他小看了这个矿工,小看了这个狡诈的亚洲人。

刑警喝令同伴将哈扎和他的手下带走:“先生,您涉嫌犯下抢劫、故意谋杀、违反交通规则等数项罪名。您有权保持沉默……”

哈扎始终没有失去仪态礼貌:“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刑警轻蔑道:“那也等到了警局再打吧。带走!”

谢秋歧也应该跟着警察去警察局录证词,他让刑知非先走——

“我去找郑克,如果我没出来,你就先和警察去警局录证词,顺便告诉奥拉可以进行下一步。放心,我会带上郑克一起和你们汇合。”

郑克本来睡着,没有谢秋歧的床对他来说竟然陌生。他惊觉谢秋歧已经变成一种生活习惯,像每天早上一颗的维生素。不吃也可以,就是心里不舒服,觉得这种情况不健康。

谢秋歧已经关系到了他的健康,没有了谢秋歧他觉得自己会生病。

最常做的梦就是被追杀,哈扎、牧羊犬、郑士华……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追着他,他有无数种死法,每每求救呐喊,喉咙就被扼住发不出声。在窒息的眩晕里他能看到谢秋歧,谢秋歧对他笑,把他抱在怀里,他感到人体的潮热,就放弃抵抗,只想迎接美好的死亡。

然后梦醒了,他睁开眼面对空荡的房间,呼吸间从喉咙冷到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