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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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连被连人俊的怒吼震地眼皮一跳,但仍旧抱着一条膝盖窝在沙发里不动。

连人俊二话不说,猛地弯腰揪住他的裤腿往外拉,硬生生把他拽得一个三十度旋转,双脚落地。

“你发什么疯!”云连惊呼一声跳将起来,胡乱整理了两下被扯皱了的西裤,“怎么?嫌我弄脏你这沙发?”

“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坐没坐相,我看着都替你丢人!”

说完,连人俊不等对方回话,又自顾自接着骂道:“我花了那么多功夫,怎么就找回你这么个东西?”

“我可没求你来寻我,有什么不满意的跟连仁君说去!”云连冷哼道,“你大可不必勉强认我这个弟弟,反正我看你也不是当哥的料。”

“好,好……”连人俊气得说不出话来,两只眼睛像是要冒火。

云连见他“好”了半天也没好出个下文,逐渐失了耐心。

“该说的都说了,我也不赖在这里污您的眼了,告辞。”

言毕,他整了整衣襟扭身就走,临了又顺手抓起两颗奶糖塞进裤子兜里。

行至玄关口,连人俊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

“大哥叫你留下吃中饭。”

云连听出这话里的意思——是连仁君的主意,我可没想要留你。

轻笑一声,他头也不回地道:“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忙,替我谢谢他。”

云连从连公馆里出来,迎头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这西装好看是好看,就是料子单薄了些,在入了冬的沈阳街头就跟光着腿没什么两样。

离两个时辰还早,阿申没来,他就自己叫了辆黄包车往回赶,一路上又是连着好几个喷嚏。

北市区的那几个仓库昨日刚得了宪兵队的批准,可以照常使用了,小金他们正在加紧收拾,打算用来囤刚从上海运来的西药。紧贴仓库是两个新盘下来的店面,而陈家的轮船公司就在北门的码头边上。等陈朝生顺利接手了公司,整个码头和航运站自然都是云连说了算。

阿申见云连独自前来,很是惊讶:“老板,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连摆摆手钻进车里,已是冻得说不出话。

在副驾驶座上坐了会儿缓过一口气,他示意阿申赶紧开车。

“回家一趟,我要换身衣服...这他娘的鬼天气!”

云连再一次踏进连公馆已是四日后。

那日连仁君从报社回来不见云连,知道是连人俊出言不逊把人气走了,把他好一顿教训。连人俊争辩无果,眼睁睁地看着大哥打电话过去嘘寒问暖,并邀对方来家里吃饭。

云连一想起连仁君那充满爱意的眼神就浑身不自在,无奈盛情难却,刚好陈朝生那头又没什么要事,于是便抽得半天闲暇再次上连家拜访。

这一回连人俊没有露面。云连起初还以为对方是有意避着自己,一问才知他大清早去医馆坐诊,一个时辰前接了两名重伤病者,中午是回不来了。

“他不是卖药的么?怎么还看病?”

钱管家解释道:“二少爷自幼习医,二十岁时去德国的医科大学进修,留洋归来后便开办医馆,到现在已有四个年头了。仁裕药房倒是近几年才经营起来的。”

“二十岁去德国?连人俊到底多大年纪?”

“二少爷今年二十有八。”

“这就成名医了,年轻有为,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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