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滴水之恩涌泉相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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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封授这一来一回的大概有十日左右的行程,静静,你说我带几套衣服过去比较合适啊?”

明日就要启程去泰山了,随身行李还没有收拾好。一大清早沈颜便忙活了起来,一直忙活到日落西山,沈颜终于开始整理行囊,守着衣柜翻了个底朝天,挑挑拣拣倒腾了一个时辰,衣服堆在地上摞了半人高。

沈颜实在拿不定主意,将在一旁看热闹的张文静拉了过来,“静静,你快过来帮我挑一挑。”

“我的太子殿下,你是去陪陛下封授的,又不是去选妃的,带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对呀,正因为此番去泰山是进行封授的,所以这朝服是一定要带上的,这头冠、腰环和腰带与朝服都是配套的,当然也都得带上,一件也不能少。”

“那这些呢?”张文静随手拎起一件长衫来,又捡起一件外帔,“你带这么多内衫、外袍、还有这些襦、帔、玄衣、禅衣干嘛?你又不是去卖衣服的,带这么齐全。”

“我是太子啊。”沈颜闻言昂了昂首,“堂堂东宫,走出去代表的可是皇家脸面,自然不能寒酸了。这十几日的行程,怎么也得一天一套衣服才行。”沈颜一本正紧的说。

张文静忍俊不禁。

“是,你是太子,是皇家脸面,但是像这种内衫。外人又看不见,带个两套换洗也就够了。”张文静说,捡出两件内衫叠好。

“这禅衣也应该带上,斋戒时用的上,但是这些襦帔就没什么必要带着了了。”张文静一边说一边从沈颜摞起的衣服堆里挑着合适的衣服拿出来,叠好为她装进衣箱里面。

“是吗?”沈颜见张文静有条不紊的分类,不禁诧异的问。她整理的时候是看哪套好看就拿哪套,哪里分什么襦什么帔,什么类型的衣服适合封授了。

“封授祭祀,公共场合多,你多半时间都得穿朝服,其他的,挑两件你喜欢的带上就够了。”

“有你真好。”沈颜看着张文静,痴痴的笑。

张文静莞尔,将衣服为她整理好,然后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纸包放在最上面。

“封授大典冗长繁杂,爬山蹬高,必然劳累,这里面有十包药包,晚上回去的时候用它泡泡脚,有助于疏解乏累,利于睡眠。”

张文静说着将衣箱扣好,然后拿过一双鞋垫递给沈颜,“这个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绣的,换上新鞋垫走路或许能舒服些。因为你总在外面奔波,所以比着你常穿的鞋做的,也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你试试看。”

鞋垫纳了千层,最上面一层是柔软毡料,表面绣了精美绣花,一对并蒂莲花,一茎两花,并头绽放,针脚细密,绣工精湛,栩栩如生。

泰山封授筹备已久,出席封授大典的鞋子早就上报内务府统一制作了,昨天鞋子便已经送来了,只不过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垫子,沈颜还想着一会儿去买一双鞋垫垫上呢,没想到张文静好早以前便已经注意到了。

所谓心细如发,也不过如此。

这样一双鞋垫,没有一两个月根本做不成。张文静早就知道自己女儿身的身份了,可她不仅没有怪她,甚至待她更胜往常。

沈颜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感激她,心里脑里全被感动填满。她张开双臂,一把将人抱住。

“?”

张文静被沈颜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她们俩成亲已久,甚至在一张床上也睡了蛮久,但沈颜这个人天生孤冷,不喜欢与人亲近,所以她们一直举案齐眉,拉拉手已是最大尺度了。

沈颜抱着张文静,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将人推开,严肃又认真的道了句,“滴水之恩,涌泉相抱。”沈颜扳着她的肩膀,正色的说。

张文静被她逗的粲然一笑。

“……启禀殿下,将军府来人递帖,邀您过府赴宴,这会儿马车正在外头候着呢。”这时候良东来报。

“都这时候了赴什么宴啊?”沈颜拧眉瞥了眼灰蒙蒙的天,道了句,“知道了。”

然后回头对张文静道,“估计白呈是要再和我捋一遍封授大典的事儿,我去一趟,可能会回来的晚一点,你不用等我,用了晚膳就早些休息吧。”

“好。”

沈颜交代完,起身出了门去。

……

沈颜来到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引侍引她来到中堂便退下了。中堂无人,沈颜小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人要来的样子。

沈颜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提步往里走去,穿过三两偏庑,直奔掌着灯的主房。果然,白呈在里面,只不过他在很认真的调香。

他应该已经拨弄很久了,房间里盈满了各种熏香的味道,虽然香味都不重,但混合在一起,味道便隐约有些刺鼻了,沈颜眉头几部可察的皱了一皱。

香炉里已经落了一层灰,白呈拿着小勾子拨弄着香木,将红光掐死,然后失望的摇了摇头。

“上将军这是在做什么?”见白呈灭了香,沈颜开口问道。

“殿下来了。”白呈闻声才察觉沈颜来了,放下手中香扦,知会道。

“来了有一会儿了。”沈颜看着香炉,开口道。

“抱歉,我这边有点事耽搁了。”白呈自顾将香炉盖上,然后站起身来,“走,我命人备了晚宴,咱们边吃边说。”

白呈走到沈颜身边,绅士的将她请出来。沈颜跟着白呈从香房出来,她走在白呈后面,一阵夜风吹过,白呈衣带上沾染的糅合香气飘散开来,飘进她的鼻子里,呛人香味被稀释的淡淡又淡淡,竟然散着一股别致香气,有些好闻。

香气这般芬芳,留存这般绵长,若是用这配方做上几块熏衣香推向市场,定能大赚一笔,沈颜暗搓搓的想。

白呈不知道沈颜在想什么,引她来到后院房。房间已经布置好了,他们从香房一出来,立刻便传了菜,热气腾腾的菜汤比他们提前一步上了桌儿。

虽然这场宴会就餐的只有两个人,但依然保留了它该有的排场。

偌大的桌子上,碟盘紧凑,有荤有素,有鱼有肉,八菜一汤。

过于铺张了,沈颜心中暗自诽腹。

白呈并不觉得,伸臂一展,“殿下请坐。”

“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这么晚了还把我叫过来?”沈颜在白呈对面坐下,问。

她和白呈的关系一直都很奇特,说近吧,二人也曾喊打喊杀拼过命。说远呢,有些时候白呈对她还真不错,解围加帮忙,够的上一点朋友的意思。

他们俩属于非友亦非敌的这么一个状态,这种拧巴的关系让沈颜一度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所以通常沈颜对白呈都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的,实在躲不过去也尽量保持安全距离。

像今天这种深入虎穴的事儿,她还是第一次冒险,多少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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