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V324.爱过你,我终生不悔【大结局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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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堂看了她一眼,说道:“跟我说说吧,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温凝萍的手势顿住,回过头看向夏侯堂。

聪明如夏侯堂,又怎会觉察不出?

温凝萍看着他的眼神是小心翼翼的,故作轻松道:“是雨霏那孩子胡闹,惹了媒体,不过,这不是顾及着你身体不好,也不敢惹你生气嘛!”

夏侯堂愤愤的看向温凝萍,闷生气围。

温凝萍一边手势轻柔的帮他抚摸心口处顺着气,一边说道:“你也不要太担心,都是些小事情,刚刚亲家母还打电话来,说少铮几句话就搞定的事,叫我们不必操心……”

夏侯堂低低了咳嗽了几声,向后靠去羿。

温凝萍帮忙调整了靠枕的位置,偷偷的看了夏侯堂几眼,试探着说道:“其实,雨霏这次也确实是糊涂了些……”

“糊涂什么?”夏侯堂问道。

温凝萍语气温柔道:“那孩子喜欢跟自己钻牛角尖,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和少铮闹着要离婚吗?也不是到最后,也没离成……”

这件事,夏侯堂是知道的。

可自然闹过那次离婚以后,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夏侯堂也还奇怪着呢。

“又想清楚了?不离了?”夏侯堂语带讽刺的问道。

温凝萍讪讪的笑了,说道:“哪是这么回事啊,是少铮不想离了。”

这倒是让夏侯堂惊讶不小,转过头看向温凝萍。

温凝萍的表情掩饰的很好,继续装作不经意的说道:“雨霏是气少铮已经把那徐家的丫头领回了家里了,按说之前一直是少铮提出要离婚,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雨霏总归是对他寒了心,可少铮现在又不愿意离,这明眼人却也看的清……”

“是因为我要死了?”夏侯堂冷冷问道。

没想到夏侯堂开口就这么直接,温凝萍愣了一下,转而笑着说道:“胡说什么呢?你死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夏侯堂讽刺的笑了一声。

温凝萍继续说道:“不过,外人怎么想,我不清楚,关键是看雨霏。雨霏这孩子心地善良,又孝顺,不想明着和陆家闹的太僵,忍下了不少委屈。现在陆少铮执意不想离婚,就连雨霏也十分清楚,他是看着你身体不好,不想放弃夏氏的产业……”

“我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女儿!”夏侯堂沉着老脸说道。

这样的一句,到底像一根刺一样插进了温凝萍的心口窝。

他什么意思?难道,苏子还能和夏雨霏平分夏氏?

见温凝萍脸色不好,夏侯堂转过头看向她,说道:“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你不就是想从我口中打听到,关于我死后的夏氏是怎么分配的吗?”

温凝萍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

表情僵硬的说道:“这,这有什么好打探的,雨霏是你亲女儿,难道你还能亏待她不成?”

夏侯堂脸上的讽刺意味更浓,一瞬不离的盯着温凝萍,说道:“我自然会留给我的亲女儿,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温凝萍演技再好,这个时候却也装不下去了。

她盯着夏侯堂,结巴着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侯堂笑的一脸讥讽,说道:“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

温凝萍收回了目光,低头却看见自己的手在颤抖。

迅速的将手挪离开夏侯堂心脏的位置,温凝萍根本不敢看他。

夏侯堂看到了温凝萍脸上的心虚表情,故意问道:“怎么?你还不放心,怕我亏待了她?”

这个她,在温凝萍心里,说不出是谁,难道夏侯堂知道了雨霏不是他亲生的事情了,这怎么可能?!

不过,很快,夏侯堂就将一只小录音笔扔在了床上。

温凝萍整个人抖如筛糠,死死的盯着这支录音笔问道:“这,这是什么?”

“你自己听……”夏侯堂随手一指,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温凝萍手指颤抖的连按下开关的力气都没有了。

几次三番后,这才将录音放了出来。

录音里是佟律师的声音,温凝萍听后,立刻关掉。

回头看着一脸盛怒的夏侯堂,温凝萍整张脸都灰了。

夏侯堂是沉稳的,看着这样的温凝萍,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遗嘱内容,可以直接来问我,何必搞这么大的动作?佟律师为了自保,不得以先将录音交给我,否则,我还真不知道……”

夏侯堂的话没有说完,温凝萍就已经落了眼泪。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她没法再后退了。

她哭着说道:“夏侯堂,我温凝萍嫁给你的时候不过20岁出头,跟了你这么多年,经历过风风雨雨,陪着你走了这一程,却抵不过外面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提到容秀薇,夏侯堂紧锁的

眉头,舒展开了一点。

的确,在这件事上,他夏侯堂确实对温凝萍不住。

温凝萍察言观色,继续说道:“我老了,你病那么重,我不能不为雨霏打算,雨霏不能生育,和丈夫感情一直不好,如今又被陆家欺负着。你叫我怎能放任不管?突然多了一个苏子衿出来,你叫雨霏心里如何能平衡?”

温凝萍抹掉眼泪,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了,你外面的那个女儿好本事,勾.引走了陆少铮,如今又骗得了左擎宇,现在你以她为荣了,对吗?”

夏侯堂听闻,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亏你也好意思这么说。当初子衿是陆少铮名正言顺未过门的媳妇,雨霏从国外回来,把陆少铮说抢就给抢了过来。你们娘俩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把错都推给了别人,你这叫什么,倒打一耙!当初,要不是雨霏硬是把陆少铮从子衿手里抢过来,子衿又怎么会认识如今的左擎宇?你自己也不想一想!”

见夏侯堂这么说,温凝萍哭的更厉害了,说道:“还说你不偏心,不怪雨霏怀疑,你就是偏心的,无论什么事都向着苏子衿,别说雨霏心里不平衡,就是我,也难以平衡,夏侯堂,你摸着良心说说,我才是你原配的夫人,雨霏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女儿!”

夏侯堂一把掀开了被子,从枕头底下将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抽了出来,一把摔在了温凝萍的脸上。

颤抖着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继续骗我,温凝萍,你这女人简直坏心肠到没救了!”

牛皮纸的文件袋在她眼前落下,温凝萍低头看去。

只一眼,差点晕过去。

这个牛皮纸袋她不光眼熟,还熟悉至极。

可是,明明被她藏在衣柜最深处,怎么会被夏侯堂找到?

再看床头柜上的一杯牛奶,温凝萍终于明白了。

佣人!新来的佣人!

的确,新来的佣人是夏侯堂亲自找回来的。

当初,他非说自家多年的老佣人手脚不干净,硬生生给辞退了,当时还惹得温凝萍一阵阵不痛快。

毕竟那佣人也跟了自己10几年的了,如果真的手脚不利索,她又怎么会一次也没发现?

直到现在,温凝萍才算彻底明白。

夏侯堂是早就在怀疑她了……

温凝萍缓慢的将牛皮纸文件袋从地板上捡起,连拆开看一眼都懒得做了。

她太清楚里面是什么了。

夏侯堂颤颤巍巍的站在地上,冷眼看着温凝萍,说道:“从前,我一直忙于事业,觉得是冷落了你,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又吃了那么多苦,我好,我坏,你都不曾离弃过,哪怕我连生育能力都没有……后来,我爱上了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辈的容秀薇,我自责的要死,即便我知道你想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我依旧不想怨你,毕竟是我欠着你更多……”

温凝萍面如死灰的听着他说着,一点回应也没有。

夏侯堂继续说道:“可我从没有想到过,你竟然从一开始就已经背叛了我……雨霏不是我亲生女儿,我认了,谁叫我没生育能力,可为什么那个人是我弟弟?!温凝萍,作为一个名门闺秀出身里的女人,你就这么不知廉耻?”

“够了!”温凝萍终于打断了夏侯堂没有说完的话。

温凝萍手里拿着文件袋,死死的盯着夏侯堂,说道:“你不知道的还不只这些呢?我今天都告诉你!”

夏侯堂愣住了,从没见过如此面目狰狞的温凝萍。

温凝萍冷着嘴脸,一脸讥讽道:“你们夏家就没一个好东西,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我来慢慢的告诉你!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和夏侯昌认识了,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可是,你知道吗?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光没本事,还没上进心。遇到事情,总会一句不是还有我哥帮我吗?!我温凝萍眼睛不瞎,即便当初我喜欢他喜欢的无可救药,可是我不能把自己的一生就这么随便的托付给他那样的人……”

温凝萍说到这里,倒是笑了:“可我就是喜欢他,明知道他哪里都不好,就是喜欢……可怎么办呢?我总要想个法子,能跟他在一起,又让自己后半生活的像个人样。终于,让我遇见了你……”

夏侯堂被气的浑身发抖,似乎要站不住。

可即便是这样,温凝萍依旧盯着他说道:“我把目标盯在你身上,你当时只顾着事业,连个女朋友都不谈,以前我们温家不似现在,当初也算名门,我嫁给你,你不吃亏,我也不亏,不是吗?至少,我这样就可以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和夏侯昌在一起了。”

夏侯堂的脸色还是憋的发红,胸口堵的要命。

温凝萍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间,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新婚当天,你被大家灌醉了酒,那一个晚上,我都和夏侯昌在一起,我是新娘,他才是真正的新郎……说来好笑,你一觉醒来,什么也记不得,还以为那一夜我是跟了你……”

“给我闭嘴!”夏侯堂终于忍不住怒吼道。

温凝萍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笑着说道:“这你就受不了啦?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夏侯堂开始扶着床头,血液全部冲上头顶。

温凝萍继续说道:“和你结了婚后,你更忙的不见人影,你以为我真的为你独守空房?你错了!那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了,我每天都跟夏侯昌在一起,别提多快活了,我们书房里,在浴室里,在厨房里,甚至在你的床上……”

夏侯堂终于站不住脚,靠在了身后的床头上,扶着胸口,大口喘息着。

温凝萍步步逼近,对着他说道:“后来,我怀孕了,我知道不是你的,你有不育的病根,怎么办?我只要买通医生,造了假,就说你已经有了生育能力。可老天也不瞎,对你还真的公平,让我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让你恢复了生育能力。可你在干什么?在外面给我养了一个女人,让那个女人给你生孩子!”

说着,温凝萍将手里的文件袋砸在了床上。

文件袋在床上轻轻的弹起,又落下,归于平静。

夏侯堂已经喘息费力,捂着胸口,从家居外套的兜里掏着心脏药。

颤抖的双手,已经无力拧开瓶盖。

费劲了全身的力气,瓶盖总算拧开了,可药却洒落在地。

棕黑色的药丸和同一颜色的地毯混在一起,寻找费力。

而药瓶里仅存的那几颗,也被温凝萍一脚踢开。

温凝萍面目狰狞的看着夏侯堂,说道:“雨霏是我女儿,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更不允许任何人抢了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夏侯堂颤抖着指着她,说道:“你好狠……”

温凝萍尖酸笑起,说道:“要不是你对我这么狠,我怎么能这么对你?你刚刚已经说了,你的夏氏要留给你亲生的女儿,既然你已经知道雨霏,并非你亲生,那就意味着,你遗嘱里的内容,苏子衿还是唯一的继承人,我说的对吗?”

夏侯堂收回目光,朝着床头上的电话摸去。

还不等得逞,就被温凝萍先一步夺走了内线电话。

温凝萍将电话攥在手里,笑着说道:“想打给谁?佣人,还是秘书?”

夏侯堂的冷汗顺着脸颊已经流淌下来,双腿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力量,眼看要倒。

可他还是倔强的看着温凝萍,手指已经攥白了骨节,按在一旁的床头上。

温凝萍继续说道:“别急,等一会儿你不行的时候,他们都会赶来的。哦对了,我刚刚忘记了告诉你,佟律师没准这回带着你的遗嘱也在路上了,不过不幸的是,他能不能赶来,确是未知数了……毕竟路上那么多意外可以发生……”

夏侯堂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被抽去,最终晕倒了在她的眼前。

温凝萍站在原地没动,原本苍白的脸,已经渐渐恢复了血色。

夏侯堂平静的躺在地上,温凝萍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离开了卧室。

卧室门口,佣人刚好走上来。

温凝萍对着佣人说道:“老爷还在睡着,你先不要打扰他,晚上多做些他喜欢的菜,他今天心情不错……”

佣人点头应道:“好的,夫人……”

佣人刚要转身,却又被温凝萍给叫住了。

佣人回过头来,看着她,问道:“夫人还有吩咐?”

温凝萍笑着点头,说道:“去买一只甲鱼回来,要新鲜的,炖上好好的一锅汤,给老爷吧补补……”

佣人有些费解的看着她,重复道:“甲鱼?”

温凝萍笑着点头:“要绿色的,越绿越好……”

……

苏子衿一个人在书房里废寝忘食,外面的新闻八卦本就和她没什么联系。

只顾着看书的她,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个十一小长假,她要给自己恶补,免得开学又被金朝嘲笑。

佣人们倒也都寡言少语,知道苏子衿要复习,在别墅里行走的声音几乎都听不到。

苏子衿正在翻找金融案例,论文里她要用到。

手机在一旁响起,是来自于同班同学江沁的。

接起电话,便听到江沁噼里啪啦的一顿说。

江沁的语速过快,苏子衿被她说的有些发懵。

只听到她说什么,比艳.照.门还要刺激的新闻,女主角竟然和她长的有那么几番相像……

苏子衿扶着额头,轻轻的笑:“我还真没注意,哪个明显和我很像,你这是在夸我长的漂亮吗?”

江沁听完笑了,说道:“你本来就漂亮啊,你不知道吗?我们研究生,今年新一届的校花风云榜吗?你排前三了……”

苏子衿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什么校花风云榜,而且作为准妈妈的她,竟然还上榜了!

苏子衿只当江沁在玩笑,说道:“金老师给我留

了好多作业,我赶不完,不和你闲话聊天了。”

江沁似乎也知道苏子衿忙,赶忙收住了话匣子,说了一声:“那我不打扰你了。”

就挂了电话。

苏子衿将手机放在一旁,却也没了学习的兴致,两眼朝着窗外望去。

今天雨水多,十一比往年要凉一些。

想着已经许久没有去医院看望夏侯堂了,苏子衿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给他。

电话没有人接,苏子衿独自走下楼,去厨房里倒了一杯温开水。

水杯还没送到嘴边,就见佣人已经拿着她的手机走了过来,并说道:“夫人,您刚出书房,电话就一直在里面响,我怕是什么急事,就帮您拿过来了。”

苏子衿将水杯放下,笑着将手机接过。

电话是来自夏家,这个号码,她认得。

想想或许是夏侯堂,苏子衿弯起了嘴角,滑开了接听键。

“爸……”

不等那头开口,苏子衿已经先叫了一声。

可她并没有听到来自于夏侯堂的声音,而是温凝萍的。

温凝萍的声音里带满了哭音,说道:“子衿,我温阿姨……”

苏子衿沉默了。

那头的温凝萍再次开口,说道:“你爸已经不行了,你赶快过来一趟吧,你爸的律师也在路上了。”

手机从苏子衿的手中滑落,佣人手疾眼快才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苏子衿眼中没有眼泪。

她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或许,是她和夏侯堂相处的时间不多,没什么感情?

可心里又为什么这么难受?!

什么东西就堵在那里,想宣泄也找不到出路……

……

夏侯堂死在自己家的卧室里。

家庭医生赶过来的时候,宣布人已经不行了。

温凝萍和夏雨霏哭的死去活来,不愿让人触碰遗体。

直到苏子衿和左擎宇赶到……

不知道为什么,当苏子衿的脚步迈进夏侯堂的卧室时,她的眼泪就开始止不住的往下落。

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掉落一地。

左擎宇护着她,让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一旁的陆少铮的目光,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他们……

所有在场的亲人们,都在等待佟律师的到来。

温凝萍忍住悲恸,对着大家说道:“老爷是在睡梦里去世的,生前,也没留下什么话给我,还是等他的律师来了再说吧……”

在场的人都同意。

时间在慢慢的走过,整个夏家都沉浸在一场哀伤的气氛里。

客厅里,佣人已经将茶水沏好,给每个人倒上。

在给夏侯昌倒的时候,却被夏侯昌一声给吼住了。

夏侯堂一把打落她手里的茶壶,怒道:“你这佣人一直这么没眼色吗?”也不怪我哥会就这么走了,也没人知道。你是怎么做下人的?”

一句“下人”里面含了多少贬义,任谁都听的出。

众人不语,佣人年纪不大,倒也抽泣了起来,连声道歉着。

“去去去,滚一边去,没事别早我们眼前晃悠,看着烦。”

夏侯昌最后摆着手说道。

左擎宇面色平静,自打进门时起,也没说过一句话,眼泪只有自己的妻子。

而陆少铮也沉默不语的坐在沙发里,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外人。

夏侯昌训斥完了佣人,走过来对着苏子衿说道:“子衿啊,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你爸本就有严重的心脏病,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放心,不是还有叔叔在吗?叔叔也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的……”

苏子衿对这个所谓的叔叔,简直没有一点好感。

不光因为他是夏奕的父亲,更是因为当初他为了包庇自己儿子故意杀人的罪名,多少次找到她威胁利诱的嘴脸。

她还没忘,她的姑姑苏杏就死在他儿子的车轮下。

见苏子衿没回应,夏侯昌又把目光放向了左擎宇,笑着说道:“擎宇啊,以后和子衿有空的时候,也来叔叔家里坐坐,毕竟血浓于水,也别生分着……”

左擎宇点头,应了声:“好”

这声好,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应付,直接让夏侯昌冷了场。

一旁的温凝萍母女脸色不好,看向夏侯昌的目光也带着怨气。

夏侯昌赶忙收了脸上的笑意,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陆少铮突然对着温凝萍母女说道:“来看过老人家最后一眼,我也不多留了,我和夏雨霏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剩下的已经是夏家的家务事了,我不方便参与……”

说着,陆少铮已经从沙发里起身,准备要走。

夏雨霏没拦着,目光呆滞的望着某一点,

脸色苍白,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温凝萍起身,看着陆少铮,淡淡了说了一句:“好,其它的事,我们事后在找机会说。”

陆少铮看了一旁的夏雨霏一眼,除了满眼鄙夷厌弃,没有其它。

陆少铮转身离开,倒让夏侯昌松了口气。

陆少铮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在表明立场。

意思是说,就算他和夏雨霏还算合法夫妻,没有正式办理离婚,但是夏氏,他已经没有半点兴趣。

夏侯昌心里乐呵着,脸上的表情倒还算稳,唯一的遗憾,就是想巴结左擎宇这个侄女婿,他几次三番,也没能成功。

除了这一点让他有点失望,他更期待后面的事。

果然,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打来的人夏侯堂生前的秘书张冠。

张冠在电话里的语气颇有些着急,说道:“夫人,不好了,夏先生的律师出事了……”

预料之中,温凝萍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可戏还要继续,温凝萍焦急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张秘书说道:“佟律师在赶回来的高速上出了车祸,连人带车被撞进了隔离带,最后车身爆炸,人已经不在了……”

温凝萍的手机开着免提,在场人都面面相觑。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温凝萍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着。

温凝萍似乎又响起了什么,说道:“那老爷生前遗嘱呢?”

“很抱歉,现场车身已经彻底烧毁了,根本不可能再找到什么遗嘱……”张秘书说着。

温凝萍挂断了电话,目光朝着夏侯昌看去。

夏侯昌起初情绪还激动着,可迎接到了温凝萍的目光后,倒也恢复的速度,直接开口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也站出来说几句吧。”

没人响应,这里除了夏家人以外,就左擎宇和苏子衿像个外人。

夏家自然以夏侯昌为主心骨,温凝萍擦着眼泪,没有反对。

夏侯昌说道:“我没想到会出这么多不幸的事,佟律师手里握着我哥生前遗嘱,可现在……”

话没有说下去,众人也懂,遗嘱没了。

夏侯昌轻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其实,关于遗嘱的事,我哥生前是和我私下里商量过的,我也是口头上知道他的一些想法,所以你们权衡,最后要怎么决定。”

“叔叔,您就说吧,我们听您的。”许久不开口的夏雨霏,终于出了声。

夏侯昌看了夏雨霏一眼,很快收回,抿着嘴角,神情严肃的说道:“是这样的,我哥一直心脏不好,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可是,他最担心的其实是怕雨霏一个人管理不好整个夏氏……”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各异。

当然,还要属左擎宇的表情最为有趣。

左擎宇眉头高挑,像是在看热闹一般,只是表情还算严肃,这样的场合,挑不出错处。

夏侯昌继续说道:“我哥生前的意思,是准备让我接管公司……”

话音降落,温凝萍就第一个冲了出去,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夏侯昌被打的发懵,面对温凝萍要吃人的眼神,他多少有些躲闪。

许久以后,夏雨霏才从沙发里起身,对着温凝萍说道:“怎么……会这样?”

这显然已经脱离了她们的计划,夏侯昌临阵起义,想独吞。

这是温凝萍母女丝毫没有意料到的。

夏侯昌赶忙说道:“你们也先别激动,事情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也跟我哥保证了,不会不管你们孤儿寡母,你们后半生的生活,我会全权负责……”

“你怎么负责?”温凝萍尖声问道。

夏侯昌退后了两步,走到苏子衿面前,说道:“子衿,你也帮我劝劝你温阿姨和姐姐……”

苏子衿没动,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对着左擎宇说道:“我们走吧……”

左擎宇拽住了苏子衿的手腕,说道:“子衿,你不是外人,该走的不该是你……”

苏子衿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左擎宇笑的神秘,拿出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对着里面说道:“张秘书,你进来吧……”

张冠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夏侯堂一脸的疑问,而温凝萍也怔怔的看着他,说道:“张秘书,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赶去了佟律师的事故现场找遗嘱了吗?”

张秘书礼貌的对着温凝萍说道:“夫人,很抱歉,我并没有去现场……”

这一刻,温凝萍的脸色彻底惨白,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一瞬不离的盯着左擎宇。

左擎宇表情一直如初,平静的没有一丝痕迹。

张秘书转身和左擎宇问了声好后,从公文包里掏了一份文件处理,说道:“慕律师已经在来的

路上了,这是夏先生授权她来处理自己死后事宜的相关文件。“

左擎宇伸出手接过,并没有翻开,而是直接放在了茶几上。

温凝萍不相信这一切,先夏侯昌一把将文件抢到了手。胡乱翻开。

清晰的文字入目,温凝萍的手已经抖的快要拿不住,一下跌坐进了沙发里。文件顺着她的手,滑落在地。

夏侯昌将文件捡起,也看的一脸惨白。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被人按响。

出现在门口的是律师慕凌兮。

慕凌兮带着助手就站在门口,她身后还跟着已经死于“车祸”的佟律师。

苏子衿是震惊的,她觉得不可思议。

慕凌兮对着她浅浅一笑后,就收回了目光,对着所有的夏家人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慕凌兮,是夏老先生生前遗嘱的委托人。”

温凝萍像见了鬼一样,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慕凌兮并没有理会温凝萍的言语失态,而是将遗嘱从文件包里拿出,对着所有人宣布。

“夏侯堂本人去世以后,公司里的所有股权,证券,基金,项目,都由夏侯堂先生的女儿苏子衿支配。

夏侯堂生前的不动产,归温凝萍女士支配。

另:如果苏子衿有什么意外,详见第二份遗嘱,如无意外,第二份遗嘱作废。”

不等温凝萍有所反应,夏雨霏已经冲到慕凌兮身前,歇斯底里道:“我才是我爸爸的女儿,凭什么没有我的份儿?凭什么?”

慕凌兮推开一步,说道:“本人是按照夏老先生生前遗嘱宣读,其它事情并不知情,夏小姐,很抱歉……”

夏雨霏的眼睛是刺红色的,她深知门外还大批的记者守候。

她如今成了什么?

她突然间失了常,尖声的笑了起来。

那笑是惊悚的,让人不寒而栗的。

温凝萍从沙发上起身,拽起夏雨霏就往楼上走。

夏侯昌还愣在原地,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凝萍对着夏侯昌说道:“跟我上楼!”

夏侯昌赶忙跟了上去。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

慕凌兮走到苏子衿身前,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笑着说道:“夏小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哦!”

被人称呼为一声夏小姐,苏子衿浑身的不自在,对着慕凌兮说道:“你还是叫我子衿吧,我听着别扭。”

慕凌兮也不侨情,点了点头,道:“晚上我去找你,现在还有余下的工作要做,等我电话。”

苏子衿木讷的点了点头,看着慕凌兮带着一行人离去。

回望左擎宇,左擎宇嘴角带着浅浅笑意,说道:“我们也走吧。”

苏子衿点头,离开了夏家。

……

夏家门口守着一众记者,在看到苏子衿出来的时候,错把她当成了夏雨霏。

闪光灯齐响。

左擎宇挡在苏子衿身前,对着所有记者说道:“她不是夏雨霏,是我太太苏子衿,你们弄错了……”

众人哗然。

这个消息,可远比夏雨霏的桃色绯闻有价值的多。

不过,很快,左擎宇笑着说道:“如果你们想借我和我太太当成新闻热点,那么我敢负责任的说,你们会被公司辞退的……”

记者们手里的摄像机再也端不住了。

左擎宇有能力扼断一切他不想露出的新闻,一句话的事。

没有人敢拿着他的新闻做文章。

警告已经到了位,左擎宇护着苏子衿淡出了媒体的视线。

只留一众人失望的唉声叹气。

……

十月中旬,天气已经彻底了凉了下来。

苏子衿一声黑色的风衣,站在夏侯堂的墓前,将白色的菊花摆放好。

她身后站在左擎宇,表情也同样肃目的很。

苏子衿面对夏侯堂的墓碑,已经不会再表现的过于伤心了。

毕竟,她已经学会来保护自己肚子里孩子。

有关于左擎宇背后所做的一切,她也没有多问。

其实,是不用问的。

夏侯堂早已经想好了身后事,他不再信任自己的发妻,就只能和左擎宇联手促成了这个局。

苏子衿目光对着自己生父的墓碑,却是对着左擎宇问道:“夏氏,其实我并无意接手……”

“……”左擎宇沉默,嘴角带着浅淡的笑。

“从前陆少铮对我说过,左擎宇是什么人?能对夏氏这块肥肉松开手?我不信他说的……”苏子衿淡淡的说。

“那你现在信了吗?”左擎宇平静的问。

苏子衿回过头去,看着他,说道:“现在夏氏已经是你的囊

中物了,那你还想要我吗?”

左擎宇笑了,上前将苏子衿揽入怀中。

大风中,他们并肩而立。

左擎宇对着夏侯堂的墓碑说道:“岳父大人,你看见了吗?你女儿现在才想起要试探我……”

苏子衿笑了,低下了头。

大风中,左擎宇将她搂的很紧,亲吻他的额角,说道:“你看,我岳父大人都笑了……”

苏子衿依偎在他怀里,回头朝着墓碑上夏侯堂的遗照看去。

那张他生前的照片,本来就是笑着的,是苏子衿在病房里帮他拍下,存在手机里的,那个时候,他真的笑的挺开心……

……

半个月来,夏雨霏都没有出过门,包括夏侯堂下葬的日子。

夏雨霏蓬头垢面的,每天都只坐在沙发里,关注着时政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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