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真碰上了还要暧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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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宵的外婆叶淑英女士,年轻时曾经是玩具厂厂长,凭一己之力令濒临破产的玩具厂起死回生。几十年前,在当地是叱咤风云的女强人beta,都说她比alpha还alpha。阮宵的外公是幼师,人人都说他是脾气好的老好人。在阮宵记忆里,外公总是笑眯眯的,讲话也温柔。外婆再怎么因一点琐事数落他,他也不会恼,好像生来就不会生气,还会轻声细语哄外婆开心。小学时的暑假,阮宵在这里暂住过一个月。有一回,他正在给自己种下的小花浇水,忽然就听到过街坊的嚼舌根,说叶淑英和周玉,女强男弱,beta和omega,这日子能过得好吗?女人不像女人,beta不像beta,男人缺少阳刚气,omega又能顶什么用。母夜叉和吃软饭的。

一句一句,每个字都从齿缝里渗出酸味儿。

阮宵从来不觉得外婆和外公的关系有外面人说的那么糟。正相反,他记得有一天晚上睡不着觉,在房子里闲逛,东摸一下西碰一下。走到一楼,他听到庭院传来愉快的笑声,是外公和外婆在庭院纳凉。外公举着蒲扇给外婆扇风,外婆说,还是热。像是嫌弃外公不够卖力似的。

可同时,她又给外公喂了一口西瓜。

那时的阮宵年纪尚幼,还没有爱情的概念。稍稍长大以后,他觉得爱情就应该如那个盛夏的夜晚。

现在的叶淑英早已不是年轻时的女强人了,岁月抚平了她的锋芒,让她变得柔和慈祥。虽然免不了还要和阮宵叨叨几句,但也不似从前那般严厉。阮宵看在她眼里,还与儿时同样,都是还未长大要被照顾的小孩子。叶淑英总是觉得阮宵工作忙,平时照顾不好自己,长得又瘦,肯定吃的不好。阮宵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首要目的自然就是要把这个乖外孙喂饱。

“酱牛肉好吃不?”

叶淑英看盘中的牛肉片少了一半,颇为欣慰,还把一盘卤蛋摆在了阮宵面前。

“好吃。”阮宵点了点头。

叶淑英用筷子夹了一片。味道虽好,但有些咸了。

“小宵,牛肉是不是咸?”

“还好。一点点。”

“你这孩子,怎么还和小时候一个毛病?什么都自己忍着忍着,忍了又忍,就是什么都不说。你不记得了?你小时候骑自行车摔了,还不啃声,还是你外公和我说小宵怎么走路有点瘸。一看啊,腿和胳膊都青青紫紫的……”

阮宵岔开了话题,说道:“给您带的保健药,一天吃两片,饭后吃。对缓解膝盖疼痛有帮助的。”

“我知道的。小宵,这个药贵不贵?是不是好贵?你怎么一下子给外婆买了三瓶过来?”

“不贵。您腿脚灵便了,不比什么都强,”阮宵说着,手中摆放起跳棋,“我陪您下棋。”

入了夜,阮宵宿在外公的房间。阮宵的外公周玉几年前因病过世了,可外公的房间内的陈设还维持着原样。桌面窗台都没有蒙上灰尘,看来是经常擦拭清理的。

阮宵盯着书桌上的合照看了一会儿。合照上是年轻时的外公和外婆,照片的边角都泛起了黄。外婆笑着看着镜头,外公却只看着她。

熄灭了灯,黑暗沉沉地压了下来。这些天以来,他还没有过像这样独处的时间,可以心平气和地思考近来发生的事。房间里很安静,月色溶溶,映在木地板上。阮宵没有一丝困倦,他非常清醒。他感觉,好像有什么在牵引着他。仿佛有一根长线浮在空中,它看不见摸不着,但是线的一头绑着他,而另一头……是齐煊。

连血脉中也是。血管中似乎也流淌着属于齐煊的印记。

睡眠很浅,四点钟被鸟雀的鸣叫吵醒,就再也没有睡着。阮宵烤了几片面包,就着香肠随便吃了些。早饭后,他从仓库里翻出工具,穿上羽绒服去门口铲雪。

天寒地冻的室外,铲了没一会儿,身体很快就热了起来。雪花落到鼻尖,瞬间就融化了。

门口及人行道上的雪都被清理干净,阮宵看着积起的雪堆,呼了一口气,白气使得他的眼前朦胧了几秒。他琢磨着不然做一个雪人出来,让外婆她老人家看着高兴。

正在此时,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响了。阮宵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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