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有权利求原谅,他都懂得(更 求月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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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而已,不影响,再说我在家没事做干待着更心烦,还不如来这里转转,虽然做不了什么……不过大概是习惯这里的环境了。”

走到侧门外,那儿很安静,没有别人在。

邢子遇抬起自己包裹着白纱布的手,看了看,然后右手摸自己的裤袋,拿出一盒烟。

刚拿出来,想到什么,笑笑对云汐说:“抱歉,忘了你不喜欢闻烟味。”

他又把烟盒放回裤袋。

他这一句,或许是随口的,但是,却提醒了云汐,他们曾经一起的日子。

是的,她是一直不喜欢烟味,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还可以接受,但是当着她的面抽,就不行了。

事过境迁,各自都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明明只是半年,好像已经彼此分开很久,陌生了很久的样子。

云汐看着他,想到最近的那则新闻,“你跟林圆……”

她才开口,就看到了邢子遇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耐烦,“别说她了,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吧。”

果然,他转移话题。

云汐也不是非得关心他们之间的事,只是,林圆闹得确实太大了,她才会想问问。

既然他不想提,那她也不会继续谈论下去。

“嗯,我来这里只是看看一个人,不是什么大事。”

宛宛的情况云汐不清楚,不想多说。

“那你去吧,我在外面随便转转。”他说。

云汐点头,转身要走。

“云汐——”

身后的他突然又唤住她。

云汐转回身。

邢子遇看着她,神色有点欲言又止地,然后才说:“云汐,对不起,以前的事,都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这是他一直欠着她的一句话,或许不能弥补什么,但是至少说出口,心里会好受点。

云汐看着他,“……谢谢你,那天为我拦下她的刀。”

他对她说的对不起,她无法回答他。

原谅?不原谅?

似乎都已经不重要。

那些事情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就过去的,也不是她回一句不会再放在心上之类的就会过去,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曾经那些日子,是她也是他生命的一段时光,是组成的一部分,抹不掉,忘不了。

而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说“对不起”。

所以她不能回答他什么。

可是,一事归一事,她是要谢他,为她拦下了一次危险——她现在是慕彦沉的妻子,她的腹中有慕彦沉孩子,所以她谢邢子遇,让她跟她的孩子都安全。<

“好啦,我要进去了。”

她转身,往里面走,再没有回头。

邢子遇站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

云汐离开慕家之后,林圆就搬进了邢家,看着似乎是理想的状态,他终于又跟林圆在一起了,不用再在外面偷偷摸`摸地,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也不用再为自己的外出找什么借口跟理由,而自己的母亲对林圆也是钟意的,一切,好像都回到了真正正常的样子,他不用再面对云汐,跟她过着类似伪夫妻的生活。

可是,问题却开始源源不断地出现了,是人一直都在变,还是以前没有看得很清?他怎么觉得,跟林圆在一起之后的生活,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样如意。

林圆似乎还是那个林圆,可他跟她终于可以同一个屋檐下之后,并没有那种的得偿所愿的感觉,慢慢地,反倒会常想起云汐来。

他知道自己其实也是喜欢云汐的,从小学的时候起,真的一直就很喜欢。

可是后来因为念书的学校不同,慢慢地就很难再碰到,而日子总是要继续去过,男生嘛,交女朋友很正常,所以,后来他遇到了林圆。

当时是一次朋友间的聚会,林圆作为朋友的朋友出现。

其实林圆比他还要大两岁,最初,是她主动来对他示好。

林圆对他的喜欢,怎么形容呢——就是认识他之后,只要有他出现的朋友聚会的场合,她都一定也会去,身边所有的朋友,都看得出她对他的痴迷。

痴迷这个词,邢子遇不想用,但是,周围的朋友都是那么说的。

其实他的生活在那之前很简单,毕业之后工作,家里衣食无忧,除了上班,休息的时候就是在家玩玩游戏看看电影,偶尔跟朋友约出去喝喝酒聊聊天——女人的方面,他的经验不多,因为,从小喜欢着云汐,让他眼光就有点高。

是林圆的主动,慢慢带动了空窗期的他吧,所以他才会跟她在一起。

其实起初,他母亲对林圆也是不满意的,因为知道她的年纪比邢子遇的还大两岁,可是这些在后来的接触中,都被林圆一一地化解了,从不满意,到钟意,能做到这样,也算是厉害的。

而正是因为这样,邢子遇才觉得林圆对自己是真的用了心,连着他母亲一起讨好。

其实,说实话,他跟林圆一起的时候,多是林圆主动,两人的关系,是林圆迁就着邢子遇,真正的姐弟恋。

或许,那时候他就开始接受了这样的方式,习惯了这种方式,什么都不用自己多管多想,是最不用花心思的,受情`人宠着的那一方。

一起的几年里,他们不是没有吵过架,还曾经因为局里有同事对他示好,被林圆知道,她直接冲去找人家吵架,还摔了人家的手机。

让他见识到了她的另一面,说好听点是直率冲动,说的不好听,就是泼辣的性子。

可是,他那时候偏偏是个不爱想烦心事的人,林圆对外人泼辣,对他却还是很好,他习惯了,就一直那么交往下去了。

还记得,以前还跟云汐好的时候,她曾经有说过,他是个很怕麻烦喜欢清闲享乐的人,他自己承认,确实是。

如果没有后来为了母亲去刻意接近刚回国的云汐的那一段经历,邢子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是顺理成章就跟林圆结婚生子,然后共度一辈子。

可这个世界上发生了的事,再没有如果,重来,这样的可能。

一直在云汐离开,重新跟林圆在一起,他突然发现,自己会沉思慢慢去想的事情,比以前多得多了。

是经历改变了他,还是人长大一点,就会懂事一点?

对往事的后悔,对云汐的愧疚,慢慢地慢慢地扩大,一直盘绕在他的心头,成为他夜不能眠的原因。

而他再看着身边的林圆,更没有了以前的包容——以前,林圆包容他的不成熟,他包容林圆的泼辣性子。

终于可以同床共枕,甚至可以开始规划婚事,却已经心不在焉。

而这时候,又爆出了曾经林圆做出的错事。

那一个错,可以让邢子遇直接就判林圆死刑,邢家,再不会接纳她,不可能接纳她。

他觉得累,兜兜转转,最后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而林圆却还是不肯放手,一而再上演轻生想要挽回感情的戏码——

不可能了,什么都不再可能了——

反倒是云汐,一直就像一抹清风,淡淡吹着,清新也怡人,从不激`烈。

等到他发觉自己真正想要的,却注定已经再无机会,错过了,连说一句对不起,都得不到回应。

自己没有权利求原谅,他都懂得。

说出来,只求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

一间休息室内,云汐见到了宛宛。

跟昨晚什么都没变,只是,似乎更防备着人。

云汐进去

,宛宛听到脚步声缓缓转头,看到她,迷茫的眼神才有了焦距,有了一些光。

“你来了!”

她从沙发上起来,走过来握着云汐的手。

云汐一怔,能感觉得到宛宛对自己的那一种依赖和信任。

“嗯,我来看你了,宛宛。”

虽然宛宛看着比云汐年纪大,可她也没能问出宛宛的实际年龄,只能这样称呼。

把刚才商誉给的袋子递给她,云汐说:“我给你带了蛋糕还有牛奶,你吃一点。”

刚才云汐在外面跟邢子遇说会话,商誉先进来跟警员了解宛宛的情况,知道她今天什么都没有吃过,对人都有防备心。

商誉也算是细心地,趁着空挡到外面买了一些蛋糕跟牛奶,女孩子一般都喜欢这些,然后由云汐给她。

“来,我们先过来这边坐。”

云汐牵着她过去沙发上坐下,袋子打开,给她牛奶跟蛋糕。

宛宛缓缓接了,小口小口吃着。

她的身材比云汐还要高挑姣好,云汐却觉得,她太瘦了,如果再胖起来一点,会更好看,因为她有一张很漂亮的脸……

除了多出来的那一个疤。

怎么会有那样的一个疤,在女生最在乎的那张脸上,脸颊的位置,那么明显?

云汐看着,觉得很可惜。

商誉看两人坐在那儿,退到门边站着看,不打扰她们。

趁着宛宛吃东西的空挡,云汐在想,自己还能怎么帮,难道真的要对她进行催眠?可是那也不是百分百管用的方法,还要分情况的,她只能说,如果真的需要的话,她试一试。

“你叫云……”

身边的人转过头来,对云汐道。

“云汐,我叫云汐。”云汐再跟她重复了一遍。

“嗯,云汐,云汐……”宛宛喃喃自语般地念着名字,像是想要好好记住。

云汐环视这个休息室的环境,太明亮——

刚才商誉有悄声跟她说过,警方暂时还没有任何关于宛宛家人的线索。

走出去,她对商誉轻声说:“商誉,我想把宛宛先带回我的办公室去。”

“这个——”

商誉为难,昨晚慕彦沉把宛宛送来这里,现在如果又回到咨询中心那边,他知道了会不会发火。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自己跟他说一下吧。”

云汐也不想为难商誉,自己拿出手机拨了慕彦沉的电`话。

可是他那边却没人接,云汐试了两次。

“他估计在忙,先把宛宛带过去,我等会继续跟他联络,有什么事,就说是我吩咐的就好。”

云汐挂了电`话,对商誉说。

“好的。”

商誉点头,心里却暗道: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总裁也不会发火发在少奶奶身上啊,遭殃的还是他,可少奶奶的话他又不能不听,何况,这个叫宛宛的女人,看着确实挺可怜的,现在还找不到家人,或许去了少奶奶那儿,能问出别的线索呢。

于是,他负责去跟警局的打招呼,说要先把宛宛带走去休息,如果他们警方有了任何线索都可以通知他,他会第一时间配合将宛宛送回。

商誉代表的是慕彦沉,警局的李副跟慕彦沉又是有交情的,警局这边就同意了,要不然这么一个成年人什么都不记得,又谁都不肯靠近,照顾起来也麻烦,大家都是有自己的份内工作要做的。

打过了招呼,云汐亲着宛宛出警局,上了商誉的车,往咨询中心开去。

到了咨询中心,上楼,宛宛一直低着头,长发遮挡了脸,紧紧跟着云汐。

云汐把她带到最后一间房子,就是她平时给访客做催眠治疗的那一间。

转身对商誉说:“商誉,麻烦你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任何人开门进来。”

禾苗不在,她只能让商誉帮忙看着了。

“好的,我知道了,少奶奶,如果有什么事就喊我。”

商誉应下。

云汐点头,等宛宛进去了,她把门关上,房中只有她们俩。

这一间房间的布置跟别的完全不一样,空旷,还有蓝色的薄纱,可是在宛宛的眼中,没有什么不同,她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进眼里,只是安静坐在舒适的沙发上。

打开了舒缓的音乐,云汐寻视房中有什么可以用到的,最后拿了一支笔,还有一份报纸,坐到宛宛身边来

“宛宛,你有没有自己的电`话号码?”

她身上没带着手机,可不一定代表她不使用。

宛宛摇头:“没。”

“那,你记不记得什么号码?或者数字?”

宛宛还是茫然。

云汐放下纸跟笔,去拿了一根细细的荧光棒——上一次给慕浩平做催眠治疗,她也有使用过的。

“宛宛,看着我的手,看着荧光棒——”

云汐放低放缓了声音,对她暗示。

宛宛目光看着云汐的手,慢慢地,目光变得更空……

“深呼吸,看着我手里的……”

……

云汐拿笔,在报纸上写了一组号码。

这个,是刚才宛宛在催眠之下念了出来的。

云汐试着给她做催眠,发现她的受暗示姓算高的,也就是说,容易进去被催眠的状态——但是,获得的讯息依然很少。

云汐想到了宛宛自己曾说过的,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过门,或许就是跟那个有关,因为没有出门,没有接触,她跟外界已经失去连接,脱轨了,云汐获取不到什么有用的讯息,唯一的,就是这一个号码。

看着这组号码,应该是一个手机号,是宛宛的哪个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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