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活着(1 / 2)

加入书签

数不清的萤火虫在洞穴里浮动起一群光点,在黑暗的洞穴里如同浩瀚的星空。

那时候就感觉自己置身于浩瀚的宇宙当中了,星火滑过身边的暗空,宛如近在咫尺。你会猜想这个宇宙究竟是什么样子?世界并不束缚你的思维。你的思绪可以蔓延到宇宙里最角落里的角落。

尽管那样,还是感觉自己渺小了,这时候,思维就会感慨自己为什么活着。

我想人活着的意义,狭隘地讲是生存与繁衍,广义的讲是与宇宙共存亡,假如宇宙赋予一种生物智慧,它决不会想让生物的此种智慧成为一种轮回,而是希望那种生物能凭借此种智慧去摆脱轮回,因而去拯救宇宙本身。但生物文明在进步的同时,也在把自己推进新的矛盾中,种种矛盾都会引起灾难,人类文明的步伐就这样在种种矛盾中随时间与空间流逝。若想脱离自然轮回,必先征服宇宙。

那茫茫星辰中的无知有待人类探索,狭隘空间里的争夺对于人类来讲只是自相残杀。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假设宇宙会有终结。人类的命运是属于一种自杀?还是能最终的与宇宙共存亡?我想会有一种永恒属于人类。人类最终的追逐应该是永恒。

公元2004年7月12日。我这个生活在地下洞穴里的鸟人面对一群萤火虫陷入冥想。

我身材矮小,目光呆滞,这与我大多时候生存在洞穴里有关,我白天在洞穴里睡觉,如果没有萤火虫,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我的住所在外人看来是一座依山而建的茅草屋,其实在我的屋子里隐蔽着一个洞穴的入口,这是祖先给我们留下的遗产。祖先希望他的子孙能够继承他的遗志世代从事挖掘地下工作。于是我们家族被这个狭隘世界上的人称之为蚁族。可是我更喜欢航天事业以及编造故事,因为我天生有一双翅膀,并被村里人称为鸟人。

我现在正在编造一个很长的故事,为此我都为自己的想象力叹为观止,比如太阳毁灭了,只剩下月亮和能够发光发热的动植物。比如我们都死了以后,我相信会有一种生物代替我们,据我观察,应该是山上的那些猴子,我认为他们和人长相相似,是聪明的动物。在我的故事里我把他们比作兽人,我甚至把更加大胆的想象写进我的故事里。

外面蜿蜒的山间小路上,哀转的丧乐悠扬地传来。我走出屋外看到一群人抬着两口棺材途经这里。

棺材里那个长发的兄弟是吃药自杀的,在族里人眼里,他是个疯子。

他总是感觉异常压抑,所以走路的时候,总是低着头。后来,他就吃各种草药,想抑制住那种压抑,从未间断过。每天吃一罐子的草药,喝半罐子水,终日如此。

一年之后,他就死了。据我推测,他不是药死的,是噎死的。

现在他总算好了,在他的那个世界,他活着的父母用纸钱为他举行了婚礼。按照传统习俗,装在棺材里陪伴他的是一头母驴的尸骨,而不是他心目中那种皮肤白嫩、身材窈窕、相貌出众、声音甜美的女孩子。祖先说人在生前做了坏事,在死后就会投胎成一头驴或者一匹马,总之是畜生。驴和马死了之后,人的灵魂才会释放出来,人以此推论,公驴是前世罪恶男人的灵魂,母驴是前世罪恶女人的灵魂,所以死公驴是男人,死母驴自然是女人。

我的朋友将和他的驴妻在另一个世界过一辈子。我祝福他。有驴陪伴,总比孤魂野鬼好。

之后,我偶遇了瘸子,瘸子挺着大肚子,笨拙地向我打招呼。现在菜花怀孕的事已经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据说自从瘸子听说了这件事,就悄无声息地去了女儿湖畔,饮了湖里的水。现在他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从前平坦的胸部比女人还要丰满。气质上亦有了改善,从一个满口脏话的男人变成了柔情似水的妇男。

瘸子看到我,一脸妇态地对我说:“早知道,菜花有了别人的孩子,我就不送给牛粪大叔那么多野鸡蛋了。还不如给自己留下来补身体。要知道男人有了孩子多么不容易。”瘸子叹口粗气,接着问我:“那孩子是谁的?是你的吧?”

“不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