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67:信不信,我此刻掐死你(60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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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心里生出许多心疼来,将书稿叠好放到一旁,外头,冷月已经端了早点来。

锦言今日根本什么都吃不下,不过,为了让她们放心,她勉强喝下了半碗粥,便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冷月见此,没说什么,默默的将碗筷撤了下去,不过神色却瞧得出来,十分黯然。

锦言在心里轻叹一声,而今这样的形势,她什么都做不了,一切,都只能靠秦非离了。

喝了药后,她小憩了片刻,醒来时,秦非离已经回来,还在钻研着那一叠资料。

锦言悄悄挑开通往外间的珠帘,见他神色清寡,面容冷峻,注意力和视线全都倾注在那资料之上,一时间,看得不由得出了神。

到底,是有多担心,才会这般日以继夜的去看那些反复看过很多遍的东西?到底,是有多心疼她,才会从来都不在她面前表露出来?也只有在她不在的时刻,他才会这样,毫无遮掩的,将所有的情绪全都释放。

锦言在那里站了良久,直到双腿发酸,这才返回了里间。

她用了最轻的动作,秦非离似乎是看得入迷了,竟然没有发觉她早醒了过来。

锦言回到里屋,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取出了一张空白的纸张来,一笔一划,写了许久,这才放进抽屉下的医书里夹好。

她装作刚刚醒来,若无其事的出去,秦非离这才发觉她,看着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眸光一柔道:“醒了?”

锦言点了点头,也不过去,只是靠在门口看他:“你在看什么?”

秦非离旋即不着痕迹的将那些资料叠起,放在一侧,用书压好,这才起身走向他道,都是一些琐碎的政事,没什么要紧。

锦言点了点头,吧啦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道:“给我洗头吧,头发黏腻腻的,难受。”

秦非离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长发,应了一声,随即出去吩咐去了。

锦言的眸光从书案上的那叠资料上扫过,随即不着痕迹的挪开,走近里间。

这一整天,过得宁静而平和,锦言照例早早睡去,秦非离也来不及睡,虽然一天都没有什么发现,但他最终是确定了几个可疑的人下来,并且交代了下面的人,即刻去办。

有了新线索,总算是能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这*,秦非离总算是睡着了过去,以前的时候,他睡得都不踏实,半夜里总是醒,但是今天,他却一脚睡到了早上,虽然一整夜都是莫名其妙的梦,但总算没有醒来便是,也算睡了一个好觉了。

不过,让他意料之外的是,一觉醒来,锦言居然已经醒了,这是半月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她居然会醒的比自己还早!

“早。”锦言轻轻笑了起来,笑得格外明媚、灿烂。

这是自她生病以来,第一个最为灿烂的笑容,那眸中的明媚几乎将人感染,连他的心头也一并明媚开来。

秦非离略略一顿,低头在她眉心吻了下,这才道:“早。”

他起身更衣,锦言却也从*上爬了起来,要给他更衣,伺候他梳洗。

秦非离并没有等到她起*,因为在她掀被子的前一秒,他便已经压住她的动作道:“要做什么?我让冷月来帮你?”

锦言却极其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只是想替你更衣而已,更何况冷月那么忙,她还要帮忙照顾佟儿呢,尤其是早上,佟儿最麻烦了,又是穿衣,又是喂奶,又是……”

“锦言。”锦言的话还没说完,秦非离却突然打断她,他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脸上,有些古怪,也有深浓的担忧,“你怎么了?”

锦言呆了一呆,完全不知所以然的看着他,一脸茫然。

“什么怎么了?”她茫然的开口,呆呆的看着他,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

秦非离随即道:“佟儿的事,你不记得了?她现在不在鬼王府,你忘了?我昨天才跟你解释过。”

“昨天?”锦言的脸色变得更加奇怪,“昨天你没说过啊!你什么时候说过了?”

秦非离心下一沉,不由得按住她的双肩看着她:“锦言,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非离,你说清楚,我怎么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昨天早上,这里,我告诉你,佟儿被我送走了,她……”

“什么?佟儿送走了?”锦言呆了一呆,忽而就急了道,“你怎么把佟儿送走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说都不跟我说啊?”

秦非离呆呆的看着她,只觉得脑袋嗡嗡的鸣着,他脸色出奇的难看,眸光钉在锦言脸上,一字一句,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深吸着气道:“锦言,昨天的事,你都忘记了吗?”

锦言却很果决的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记得很清楚的,你带我出去玩,看夕阳,和佟儿一起,我们一家三口一块儿的,你还跟我说了好多动人的话,我好感动,可是,后来,我好像是睡着了……”

她有些懊恼的敲了敲脑袋,对面,秦非离的面色却猛然间变得苍白无比,他看着锦言,动了动唇,压低声音缓缓道:“锦言,你说的这些不是昨天的事情,那已经是前天的事了!”

锦言怔了一怔,呆呆的看着他,随即,脸色也一点一点苍白了起来:“……可是,我的脑海里,唯一的昨天,却是你带我和佟儿出去的事情……”

空气一瞬间凝滞了下来,两两想看,一切都明白了过来,甚至于,连佟儿被送走的事情,锦言都不再纠结了,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她忘记了昨天的事情,一整天,像是没有记忆一般,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意识到这一点,锦言从来没有惶恐过的心,在这一瞬间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她怎么会开始失忆?就在昨天,昨天生活过的一切,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仅仅只是睡了一觉,居然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她眸中的恐惧和无助那么明显,秦非离看着,只觉心头猛烈的缩成一处,他猛然将锦言按在怀中,紧紧抱着她,伸出手来,不住的抚摸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道:“没事,一天而已,只是一天,也许明天醒来,你所有的一切又都记起来了呢?”

他不停的安慰,像是说服自己,也像是说服她,内心惶恐到没有任何支点,他只能一点一点的将锦言拥紧,仿佛这样,才不会失去她,一切都从不曾发生过。

锦言伏在他肩头,有些崩溃的眼泪狂掉,这是蛊毒恶化了吗?

她会忘记越来越多的事情吗?会忘记佟儿吗?忘记秦非离,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不会知道了,会这样吗?

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流得更加的凶,就恍如,从此以后就真的再不记得自己是谁!

秦非离分明觉出她的惶恐,急忙道:“别担心,我这就让楚绝给你看看。”

说完,他急忙便朝外走去,再进来时,锦言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细细一看,她整个人犹如呆滞一般,怔在那里,细细看,分明还在掉眼泪。

秦非离只好陪在她身侧,一直不停安慰,直到两个人都沉默下来,直到,孟楚绝终于来了。

他行色匆匆,额上有一层薄汗,进来时,只匆匆瞥了他们一眼,秦非离便吩咐道:“你给锦言把把脉,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孟楚绝也来不及去擦头上的汗,点了点头,正色坐到锦言身侧,将她的手放到桌上,用垫枕垫好,这才给她把起脉来。

房间里,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住了,明明四处都放了冰桶,可是孟楚绝还是被闷得冷汗只冒。

良久,他才收回手来,秦非离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孟楚绝的眸光凝重的从锦言脸上掠过,停到秦非离身上时,这才如实道:“王妃开始失忆了,这便说明,身体里的蛊虫比想象中更加强大。从刚刚的脉象来看,那个南疆人种的那支蛊分明已经被秦王妃身体里原本的那支所吞噬。这样被反噬的情况,我昔日从来未曾听闻,为今之计,除了要尽快找到那个下蛊的人之外,还得让那南疆人将他下的那只蛊的残骸取出,否则,祸患更大。”

“那我的失忆症呢?是怎么回事?”锦言紧接着追问。

孟楚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秦非离一眼,最终,硬着头皮道:“这是蛊毒即将深入大脑的症状,它已经在破坏王妃的记忆了,只怕,很快,王妃会慢慢淡忘掉所有的事情,心智也会缓慢开始下降,直至如同新生婴儿,然后,蛊毒再开始侵蚀五脏六腑,到了五脏六腑,纵然有回天的本事,也是乏术了!”

锦言呆呆的怔在那里,勉力扯了扯嘴角,却比哭还难看,孟楚绝此刻也找不出话来安慰她,只能是沉默的低下头去,不过片刻之后,他忽然想起什么,眼前一亮道:“蛊虫嗜血,或许有一种办法可以暂缓蛊虫侵蚀身体的速度。”

秦非离微微一顿,急忙道:“是什么?”

“血,用血喂养,活人的血来喂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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